陆平其实最不爱吃高丽菜了。都说扶桑菜小里小气,其实扶桑菜不过是量少精致,看上去每盘只有一点点,其实用料十分讲究,尤其是海鲜的选用,像伊势虾,真鲷,蓝鳍鲔鱼都是上等海味。
高丽菜才是真正的小气,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小家子气。什么石锅拌饭,不就是杂合菜拌饭,在华夏这是庄户人常吃的东西,要是家里来客都不好意思拿这个招待人家,到了高丽菜馆,倒变成时尚又降的美食了。还有什么紫菜包饭,不过是从扶桑菜里学来的卷寿司,学得到三不着两的,改个名就到华夏来骗钱了,殊不知扶桑人还是跟华夏学得呢,论起来你这是孙子辈的。
陆平还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室友用电脑看高丽剧,他无聊时也瞄了两眼。那些所谓的高丽中产阶层,日常吃的也不过是大酱汤、拌海带之类,叫个外卖炸酱面,就算打牙祭了。最搞笑的是到亲戚家登门拜访,拎着二斤排骨,那就是倍儿有面子的事,出去吃个烤肉,能把一家人激动老半天。
也难怪,高丽僻处苦寒之地,地窄人稠,物产不丰,那是自古已然。穷不是你的错,可明明自己穷,还要看不起别人,由极度自卑转向了变态的自大,那就其心可诛了。陆平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说一个华夏留学生到高丽留学,房东给了一个苹果也不是芒果,还很同情的说:“吃吧,在你们国家都吃不着吧。”
这故事或许是经过了演绎了,不过也可以看出高丽人那种令人可笑又可憎的狂妄自大。
所以陆平对高丽是相当的不感冒。扶桑虽然是华夏世仇,但人家以弹丸之地,当年几乎占领了半个地球,不论是古老的睡狮还是新崛起的超级大国,都被小小的扶桑国一度打得透不过气来,陆平愤恨之余,还有三分佩服,这高丽嘛,基本就是个笑话了,除了偷别的国家的文化遗产,还干过什么拿得出手的事儿?
可叹这些年,华夏国崇洋之风刮得厉害,最早是刮亚美利加风,前些年刮扶桑风,这几年不知怎么搞得,又刮开了高丽风了。陆平就纳了闷了,亚美利加是唯一的超级大国,经济、军事实力雄霸全球,有人崇它媚它也就罢了;扶桑虽然可恨,毕竟是世界第二大经济实体,有人羡慕它生活优越,这也凑合说得过去。高丽何德何能,竟然在华夏大地上刮起这么邪性的一股妖风?高丽菜馆遍地开花不说,弄几个不男不女、在舞台上瞎蹦跶的活宝,就成了红遍南北的偶像明星,引得一帮头脑简单的小姑娘三魂没了七魄,恨不得这就嫁给人家,前些日子还有帮傻冒粉丝要捐钱给偶像开演唱会,你有钱捐给灾区好不好,真他妈吃饱了撑的。
想到这儿,陆平对高丽菜真是提不起一点兴趣,建议还是吃华夏菜。罗晓雯以为他吃不惯高丽菜,她是无可无不可的,俩人找了家环境比较好的新派淮扬菜馆,点了四个精致小菜,这顿饭吃得十分舒服。
饭后俩人逛了会街,又看了场电影,这才兴尽而散,陆平的第一场约会,进行得十分成功。
三天时间转眼而过,这三天,陆平每日吸取天地灵气四个时辰,耗费的真气很快就被补满了。他修炼的进度很快,五气归元诀第一段已有小成,经脉中淡青色的青木真气如长江入海,汇入肝脏里储存起来,以内视之法观之,肝脏如同一个充满了青色气体的气球。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不断提高真气的浓度,这道理很简单,身体对于真气的容量是一定的,除非有什么灵药改变体质,否则这个容量很难扩大,那就只有提高真气的浓度,相同体积下浓度越大,真气的绝对量也就越多。等到了一个临界点,原本气态的真气就会凝成液态,到那时就是真气大成之时。不过,那一步目前来看,还是遥遥无期的。
三天之后,葛布衣亲自登门,把陆平接到了上次那所别墅里。在一间密室里,他珍而重之的取出了优昙奇花。
优昙花被盛放在一个一尺见方的玉盒里,还带着一大块土。这传说中大大有名的优昙之花,形如荷花,只不过花瓣比荷花小得多,也多得多,花朵大如海碗,数百花瓣层层叠叠,环抱如球,晶莹如玉,洁白如冰,虚抱着正中央七枝金黄色的花蕊,花瓣无风自动,如同碧水翻波,又如风过林海,伴随着阵阵若有若无却又直透心脾的异香,很是神奇。
看到优昙花种种异相,陆平有些心里没底。他的青木真气只对普通花木试验过,对于这等奇花,是不是有用,他可没有把握,再一个,万一催生到一半的时候真气不继,会有什么结果他也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是不妨事,无非是本来要催发到提前三十年开花,现在只催发十五年罢了。可毕竟这花太珍贵了,只有一朵,陆平也不能不作万一之想。
把这些话都跟葛布衣说明白了,葛布衣完全理解,反正他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除了相信陆平,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一切准备停当,陆平调匀真气,骈食中二指轻轻点在玉盒底部的泥土之上。真气外放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损耗,他必须尽量节省。
真气甫一接触到优昙花,陆平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感觉告诉他,青木真气的消耗量和平时并没有区别,看来这青木真气是只管大小,不管种类,珍贵的植物和普通花草一视同仁。
随着真气的不断输入,优昙花数百片花瓣都充满了生命力,自下而上缓缓的打开,花瓣舒展之间由冰玉一般的质感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生命体,原本大小如海碗的花骨朵,层层怒放,把一尺见方的玉盒涨得满满的。那股诱人的香气陡然浓烈了起来,那一刻,方圆数里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此生再也难以忘怀的美妙味道。
葛布衣眼疾手快,在花瓣全部打开的一刹那,闪电般的出手摘下了中央的七枝花蕊,装进了一个小玉瓶里,原来他要的只是这个。
葛布衣的脸色明显好多了,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感激。他把玉盒盖好递给陆平道:“这玉盒能永葆植物不变质,我虽取走了优昙花里最珍贵的七宝灵蕊,但这花瓣仍有妙用,只需取七瓣捣碎用泉水冲服,就可保女子一生容颜不老,这朵花足够数十人用了,我连玉盒送给你。我现在急着赶回去合药,就不多说了,见谅见谅,报酬之事,你若信得过我……”
陆平不等他说完,赶紧打断他:“葛道长说哪里话来,别说你已给了我不少钱,就算没有,难道我还信不过你,再说我也没费多大的事,就权当帮忙也无所谓啊。”
葛布衣也十分高兴:“那就不多说了,我葛布衣交定你这个朋友。”他匆匆安排人送陆平回去,自己连夜赶回山门合药去了。
陆平也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心里很是轻松,葛布衣说后续的报酬,他还真没放在心上。倒不是他有多大度不在乎,实在是已经得到的东西,已经够这个初出校门、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人物兴奋的了。
一百万巨款就不说了。即使葛布衣再给他一千万,所带来的冲击也不如这一百万大,对于这个从来没见过两百张以上的老头票摞在一起的人来说,钱数上了百万之后,他就很难再理解其中的意义了,一百万和一千一百万一样,都是“很多”。
这朵优昙花,就更了不得了。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能保女子一生容颜不变,这是多么牛逼的事情,这是多少绝代佳人一生最大的奢望。如果陆平想用它来换钱,可以轻松换来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如果陆平想用它来泡妞,管你是电影明星还是世界名模,一样自动投怀送抱。
那玉盒当然也是一件宝贝,可是陆平目前……完全想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