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看到情况不对头了,硬着头皮跑到林锐骄的跟前,满脸堆笑地请示道:“林少主,清虚宗的清灵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刚刚栖霞寺的静悟、静玄也到了。您看,是不是亲自去迎接一下?”
“哼,各大派的人还没有到齐,我怎么能轻易出场?那样岂不是坠了我的身份?别忘了阿韬专门为我设计的出场仪式,一定要压轴出场才能显示出我尊贵的地位!”林锐骄鼻孔朝天,盛气凌人地回复到。
“是是是,那就让属下去接待一下吧。”血魄心里暗暗叫苦,但是却不敢违背林锐骄的意思,只得连连点头。
“不!我们专门发了请帖让他们的掌门过来,这清虚宗和栖霞寺居然只都派了糟老头子来敷衍我,这分明是不给面子。你吩咐下去,血神门下所有弟子都不许去搭理他们。哼,敢不给我面子?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看看!”林锐骄冷笑一声,眯着眼睛说道。
静悟大师修持佛门秘法闭口枯禅一甲子,其佛法神通不容小觑。而静玄大师更是仙魔大战前就已经出名的顶尖高手,般若禅指与迦叶菩提剑法早已修炼得圆转自如,炉火纯青。在修真界混了这么多年,两人早已名声在外,从来就没有人小瞧过他们。
没想到今天代表栖霞寺来参加血神门搞的新闻发布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晾在原地。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实在下不了台。这老和尚们虽说是出家人,但是面子还是要的。正当他们的尴尬就要转为愤怒,准备待拂手而去之时,凌哲韬笑吟吟地出现了。
“哎呀,这不是栖霞寺的静悟、静玄禅师嘛。呵呵,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阿弥陀佛。”老和尚们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年轻人并没有身穿血色长衫,显然并不是血神门的弟子。静玄与静悟对望了一眼,笑着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施主是?”
“晚辈凌哲韬,这是晚辈的名片。”凌哲韬恭敬地双手奉上了自己的名片,随即手捧着一大盘飘着沁人清香的异果,谦逊地说,“两位前辈一路辛苦了。这是几枚天山山麓的特产翠韵灵果,最是能洗尘解乏,还望前辈能赏脸品尝一二。”
翠韵灵果只生长在天山的山麓,它博采清风雨露日月精华,三百年一结果。服用此果并不能直接增长功力,但却有助于佛家体会静心禅悟的境界。在灵气稀薄的今天,这已经算是难得的佳果了。
唉,世态炎凉,这后生竟能如此殷勤懂礼,实在是太难得了。想到这里,静玄笑眯眯地说道:“善哉善哉。这灵果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下。施主的好意老衲心领了。施主你宅心仁厚,慧根深种,日后必有善缘。”
“不不不!前辈您谬赞了。这翠韵灵果乃是晚辈一份小小的心意,前辈您可一定要收下。”凌哲韬连忙谦虚道。
一旁的静悟老和尚越看这个眉清目秀的后生就越觉得顺眼,他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说:“那老衲就厚颜收下这几枚灵果了。呵呵,这无以为报,只能为施主念诵三遍消灾祈福咒,聊表心意了。”
嘿嘿,这栖霞寺的消灾祈福咒可不是游方和尚兜售的平安符,纯粹就是心理安慰而已。这种神奇的咒文能借助施咒者平日积累的功德来消除他人身上的业报,对于修真者来说有莫大的好处。
凌哲韬低头诚心谢过了静悟、静玄,转过身又来到了正在打坐的清虚宗道士们身旁。他深深地一鞠到地,对清灵子说:“晚辈一时疏忽,竟然没有发现底下的人怠慢了贵客,实在是该死。”
说罢,凌哲韬又端来了一杯白雾缭绕清香扑鼻的灵茶,满脸愧疚地再度致歉:“这说来都是晚辈的错,让前辈您枯坐久等了。这龙岩斜背茶乃是晚辈无意中所得的灵物,最能生津解渴清心提神。晚辈仅用此茶表达最最诚挚的歉意,还望前辈能消消气,宽宏大量原谅晚辈。”
清灵子接过灵茶,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这事又怎能怪你。我们清虚宗乃是陋鄙的小门派,早就习惯被某些豪门大宗忽视了。”
“前辈您太谦虚了。清虚宗源远流长,从太玄真人创始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其道义博大精深,在修真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只不过贵宗约束门人一心潜修,向来都不在乎世俗的虚名而已。就像前辈您一样,在仙魔大战中除魔诛妖那是不计其数,在最后决战的关头还多次拼死力挽狂澜。但平时您却一心向道,从不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也从不争权夺利,这份淡然超脱的心境,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啊。不过说起来,最让晚辈钦佩的还是您在二十岁刚出道那年就仗剑怒斩三头孽蟒的事迹。想当年那三头孽蟒可是了不得的凶物,可是前辈您……”
凌哲韬事前专门问过了八卦星,知道这清灵子生平最喜欢别人提及自己的峥嵘往事,特别是斩杀三头孽蟒那一段。所以,凌哲韬今天做足了功夫,愣是把一件平淡如白开水的小事说得跌宕起伏,天花乱坠。
清灵子听得老怀大畅,不住地捋着下颌的几缕稀疏胡须,眉开眼笑地说到:“这降妖伏魔乃是我辈本分,老道当年也是运气好而已,倒是难为凌贤哲你,竟然记着那么清楚。呵呵,刚才老道我第一眼看到凌贤侄,就觉得你骨骼清奇,日后必定是仙途无量啊。”
哈哈,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为了根骨慧根皆具、善缘仙途并存,仙佛两道共同认可的修真奇材,凌哲韬对于自己刚才的表现还是很满意滴!正当他趁热打铁,准备骗老头子们三两件法宝来当见面礼的时候,一声清脆嘹亮的鹤鸣声从东方的云海外远远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