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才这是怎么了?”司霆堃说着,不顾遥远反抗将她拥入怀中。
遥远皱着眉头推着他,却根本无法撼动他巨大的力量。
“难道你是看杨飞茹找来了,所以吃醋了?”他自顾自得说着,黑瞳深处竟是有一分期待。
遥远瞪了他一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你不是送我去医院吗?走吧。”她低声说着,用纸巾拭去唇上的血迹。此时才觉察出疼来,先前也不知是怎么了,死死地咬着,竟是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也许是司霆堃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在先前,掩盖了所有的直觉。
她眼神冷冷的看向前方,左手无名指是贺爵年送的那枚小小的戒指。闪着夺目的光辉,在正午的骄阳下,刺得司霆堃眼眶酸酸的,想哭。
他开动了车子,神色冷凝之中透着疲惫……
宝蓝色的玛莎拉蒂没有直接开去医院,而是到了怡情海鲜的门口。
遥远回过神来,不想下车。却见司霆堃现下了车,然后打开她这边的车门,就这么僵持在这里。
门童站在旁边,有些尴尬的看着。
遥远愣了下,白了司霆堃一眼,走下车来。
司霆堃趁机拽住她的手,不准她掉头就走。
两个人身影别扭的往里面走着。司霆堃突然冷不丁的回头,遥远没站稳险些撞在他的身上,
“你干什么?!”她低吼了一声,态度和不好。
司霆堃也不生气,拉着遥远的手举到二人面前,“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跟我吃顿饭,总不算是为难你吧!”
他语气淡淡的,却是带着霸道跟不容拒绝。
遥远挣扎了一下,不喜欢他这种目空一切的语气。以前的她或许会低眉顺目的跟在他身后,他说什么是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全都豁出去了,整个路氏都跟着她的决定一起沉浮在悬崖边缘,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她还需要顾忌他什么?
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两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
司霆堃最后无奈了,附在遥远耳边小声说着,“我一会引荐你见一下收购路氏的人,这样可以吗?”他说完,趁着遥远发愣的功夫,拥着她就上了三楼的包间。
包间布置简约,阳光充足,也没有一般饭店油腻腻的气味,很清爽,很干净,是遥远喜欢的就餐环境。
因为司霆堃是这里的贵宾,所以有优先上菜权。
等了不过十五分钟,便开始上菜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就算遥远之前怎么没有胃口,现在也觉得饿了。最主要的是,她的胃从先前就隐隐痛着,必须吃点东西才行。
面前摆了一碗水蟹粥,上面还洒了几个清脆的葱花。遥远拿起小勺拨拉着。司霆堃见了,瞪了她一眼,拿过她的勺子,替她将里面的葱花挑了出来。
“没见过你这么挑食的,不爱吃的东西一口都不吃!”他一边数落着她,一边却很麻利的给她挑出葱花来,最后碗里面只剩下白白的大米,跟红色的水蟹,好像葱花这种东西牙根就没出现在她的碗里面。
遥远冷冷的看着,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她凉凉的丢下一句话,险些气死司霆堃。
“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吃葱花,刚才就应该吩咐厨房不要加。”她说完,大口大口的喝着粥,心底不忘腹诽司霆堃,菜都上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心中有她。
司霆堃坐在那里,石化了好一会,憋了一肚子的气,从刚才到现在。
他第一次给人挑葱花,她竟然这么就这么回报她的?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见她吃的飞快,不想打断她吃饭,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水蟹粥,都快把那只螃蟹给瞪活了。
“你吃那么快干什么?又不用你付钱,还怕我跑了?”他终是忍不住开口,其实是心疼遥远吃的太快了胃不舒服。
遥远头也不抬的说着,“早点吃完了,好见见你说的那个人,我要看看究竟是谁对路氏背后下手!”遥远说完狠狠地瞪着司霆堃,那神情,让司霆堃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司霆堃低下头喝粥,莫名觉得心慌,是心虚吗?
如果遥远知道他才是背后收购路氏的人,会不会将路大的跟路遥上以及路夫人的失踪都算在他的头上??
司霆堃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胃部一阵阵不适。
遥远喝光水蟹粥,已经饱了,其实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了,今天这碗粥,就算是吃的多的了。
司霆堃见遥远的心思已经不再饭菜上了,他拨通了乔羽的电话。
“乔羽,我跟遥远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过来?”他的声音很平静,那边的乔羽愣了下,什么跟什么?遥远?那不是他司霆堃的老婆吗?不过乔羽的厉害就在于不动声色,他一句话没说,安静的听着司霆堃那边说什么。
司霆堃瞄了遥远一眼,掩饰住心底的想法,继续道,“那你继续忙吧,路氏的事情盯紧了。我会亲自去查看的。”他说完,连个再见都不说,很没礼貌的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乔羽撇撇嘴,心中腹诽着司霆堃的幼稚,桃花眼眯起,有些烦躁,路氏真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了,留在司霆堃手里面简直就是烧钱的,还是烧美金的。
司霆堃挂上电话后,很认真的看着遥远,
“乔羽是我的朋友,前一段时间,当我得知att公司在收购路氏的时候,我便安排乔羽入驻att,进行了反收购,虽然现在att的国内高层还在进行收购路氏,但是att海外总部已经被我掌控,路氏说到底,还是我们家的。”
他说我们家的,这让遥远有些意外。
“你收购了att?”她皱着眉头,这么大的消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司霆堃敛了眸光,避开遥远清冽的视线,“我有很多隐性产业隐性资金,不可能把什么事情都摆在明处,这点你是知道的,比如那十五的股份,明着看都是挂着工贸公司或者实业公司的招牌,实际上到底做些什么,你多少明白的。”
他说完,喝了口热茶。尽量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情。
他知道遥远没这么好骗,说不定她哪天就知道自己是att背后的拥有者,与其被动,不如提前行动。
虽然他骗了遥远,att并不是他刚刚收购的,而是早早的就是他的产业,但是唯有如此,遥远才不会将att最初的动作怪罪到他的身上。就算以后知道了她是大股东也没事,他只要说一句,他是在att动手收购路氏之后反收购的,那就没事了。
他跟遥远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了,若是再让遥远知道他就是一直以来要收购路氏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毕竟,这中间横着三条人命!
司霆堃想了一夜,才想出这个办法,昨天,遥远走了以后,他就隐隐不安着,总觉得收购炉路氏是一个导火索,随时都会引燃爆炸,特别是遥远跟他回到司家别墅的举动,让他一贯敏感的心更是想到了什么。
终究说到底,司霆堃十岁就知道收买校长买学籍,他的腹黑,以及才能和考虑到的方方面面,已经不是常人能及的,尤其在遥远的事情上,他要不是错的离谱,要不就是敏锐的可怕。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如同猎人一般,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来。
遥远将信将疑的听着,沈千仓那边才刚刚给她打了电话,司霆堃这边就坦白了,而且还穿插了一个反收购的桥段在里面,遥远坐在那里,觉得头很疼,这其中,一环扣一环,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不过她已经在司霆堃的办公室里面安了窃听器,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真正的原因。
一顿饭吃的让遥远多少有些意外,等的所谓att的幕后老板没有来,反倒是结账之后走出去的时候,在走廊上碰到了于万年跟瑟琳娜,跟在二人身后的是面色凝重的贺爵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