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身后还跟着司霆堃,这让清白更加诧异。联想到遥远今天给她打的电话,清白眼神波动了一下。拉着遥远到了床边。
遥远简单的将萧焱的症状说了一番,清白听的一愣一愣的,真是想不到,外表看起来目中无人、无所畏惧的萧焱,发病的时候竟是如此可怕。
遥远跟清白坐下来看了会爸爸,并没有说她今天为什么给清白打那个电话,清白也没问,只是跟遥远随意的聊着。
司霆堃在旁边坐了一会,电话突然响了,他起身出去接电话。
遥远跟清白听到走廊上穿出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酷酷怎么会受伤??文件呢?”
“我马上过去!”
尽管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和音量,但声音还是传进了房间。等他推门进来的时候,遥远跟清白同时看向他。
司霆堃的目光落在遥远身上,眼神闪烁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遥远错开目光,低声道,“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今晚跟清白在这里。”
司霆堃愣了一下,他肯定是要走的,但他一直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带着遥远一起。
司霆堃皱着眉头,此时心底极具挣扎矛盾着,他咬咬牙,最终走过去拽着遥远往外走。
清白在后面跟着,司霆堃回头冷不丁的对清白说,“我带她出去兜兜风,不会有事。”
他说完,直接关上了房间的门。清白想要追上去的,但是遥远本身也没拒绝,她觉得还是留时间给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司霆堃带着遥远直接去停车场取车,这一路上遥远都很安静,她以为司霆堃是关于妈妈和姐姐的事情找她,也就没有阻止。
上了车后,司霆堃快速发动车子,遥远系好了安全带之后,扭头小声问着,“是不是有我妈妈和姐姐的最新消息了?”
吱的一声,遥远的话让司霆堃狠狠地踩在刹车上。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点上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的点点星辉在暗夜中闪烁,像极了他此时的眼神,明暗不定。
遥远有些紧张起来,他不说话,是不是妈妈跟姐姐出事了?
“司霆堃,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遥远紧张的揪住了他的衣袖,逼仄的汽车空间内,烟味缭绕,她气息急促之下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小脸更加的苍白。
司霆堃急忙扔了雪茄,打开窗户通风,继而缓缓地发动了车子。
“不是她们的事情,是关于贺爵年的。”司霆堃将车子开的很慢,他必须整理好思绪,既然决定要让遥远知道一些事情,他就不能功亏一篑,说的明白一点,是不能心软。
要彻底的让遥远看到贺爵年的手段。贺爵年这个人太阴了,而且心狠手辣,从外表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既然他是钻石庄园的买家那么他的手段就是连m国那边的黑帮都要忌惮三分的。
先前他就制造自己孤身一人在国内的假象,引了自己的对手前来,然后一举歼灭了他们,后来她更是通过受伤让遥远同情和感动,继而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司霆堃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贺爵年的阴毒恐怕现在还是冰山一角!他外表不动声色,该深情的时候深情,该软弱的时候软弱,该发愤图强的时候也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内,包括遥远!
司霆堃觉得自己的心很乱,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欣慰的。至少遥远现在还没跟贺爵年发生关系!他的遥远,还是他一个人的小鬼。
“遥远,刚刚我的保镖酷酷从天堃大厦那里出来后,遇到袭击,手上的文件被抢走了,本来我今天晚上是要带着那些文件跟审计那边的人吃饭的,我想陪着你,所以让酷酷一个人去了,但是现在文件没了,审计的人也被车子从国色天香接走了,我的人一直跟着,现在去了倾国倾城那边。
我不否认,我让审计那边的人为难贺爵年,不想他办成首届帆船赛,但是我从没想到闹出人命,可是酷酷现在躺在医院,如果不是他机警,早就没命了,但是杀人这种小事对于贺爵年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在m国的手段远远不是我们常人能够接受的。
你还记得上次勒索你们找到你妈妈跟姐姐尸体的那个商贸公司吗?”司霆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遥远大眼睛忽闪着,心跳有些加快,难道那些人出事了?
司霆堃看到遥远紧张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与其让她日后被贺爵年掌控的无法喘息,不如现在一次让他看清楚贺爵年的真实面目。
“那个公司的八个人都被废了一条胳膊去,现场全是残肢断骸,八个人顷刻间就成了废人。这件事情是在你们刚刚离开那里发生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干的。还有今晚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贺爵年是怎么知道酷酷从我办公室里面拿了文件,又怎么知道我今晚不去了,只有酷酷一个人,但是这件事情,他脱不了干系。”
司霆堃说完将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上。
遥远的心忽的一下提了起来,贺爵年是怎么知道的??是……是窃听器?
司霆堃刚刚也说了,酷酷是离开天堃大厦的办公室之后被袭击的,而且文件也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窃听器是她上交给贺爵年的,如果酷酷有事了,那么她也是帮凶吗?想到这里,遥远小脸更加苍白。她紧紧地抓住了司霆堃的衣袖,声音有一分颤抖,
“酷酷怎么样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眼底闪烁着焦灼忧虑,这让司霆堃有些诧异。
“你别担心,酷酷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但是有没有后遗症就不知道了,再说,这是贺爵年犯下的错误,你没必要为他承担什么。”司霆堃并不知道窃听器的事情,看到遥远这个样子,还以为遥远是替贺爵年觉得愧疚,司霆堃心里很不是滋味。
遥远松开司霆堃的手,摇摇头,她很想说不是这样的……如果酷酷真是贺爵年派人伤害的,那她就是帮凶!
“你刚才说的文件是不是放在68层的办公室里?酷酷是在办公室给你打的电话吗?”
“是。”司霆堃想了一下回答遥远,见遥远神情有异,司霆堃不觉想到了什么。
“遥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果你知道贺爵年的什么事情,一定不要插手,知道吗?”司霆堃的神情严厉起来,遥远对贺爵年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她的危险越大。
遥远依旧是摇摇头,思绪很乱。
她无法想象贺爵年会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她也不是无知的纯情少女,一心幻想着白马王子的宠爱和无忧的贵族生活,她佷清楚没是有几个人能像爸爸那样靠拼搏和实力一步步走上来的,像贺爵年这样在黑帮之中拼杀上位的,睡得身上不是背负着十几条乃至更多的人命。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贺爵年从前的一切,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了,但是如果贺爵年回到了这里还这么做的话,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本来,他搞大型物流,船舶货运,这都是正常的买卖,遥远也从不过问,从不怀疑,可是司霆堃现在提到的这件事情……让遥远的心无端揪了起来。
许久,她才抬头,视线有一瞬迷离。她只能选择……
“我相信贺爵年。他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遥远的话,让司霆堃心底一寒,儒雅的五官蒙了一层雾气一般。
信任吗?如果遥远能把这份信任分给他一点,那该多好?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遥远视线随意的看了下马路对面灯红酒绿
的夜总会。
“倾国倾城?”她诧异的开口,这不是于万年开的夜总会吗?司霆堃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司霆堃别过脸去,遥远的话总是伤到他心底最深的地方,每一次都如此,他也为了这些话,一次又一次的放低自己的底线,渐渐地,在她面前,他似乎已经没有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