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妈妈临死前有话说?是什么??
贺爵年迎上遥远闪烁泪光的眸子,一字一顿的开口,
“伯母说,她知道你不爱司霆堃,如果不爱的话,就让司霆堃放手,让我照顾好你。”
贺爵年说完,司霆堃登时冲过去将贺爵年提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别在这里信口雌黄!遥远妈妈不会这么说的!她知道我对遥远的心思!”司霆堃双目怒视,黑瞳喷火。他可以肯定贺爵年是在耍花招!
“我没有说谎,伯母一开始确实说我不适合遥远,让我放弃遥远。但是最后,她却改变了主意,在我耳边说了你其实不是他们心目中的女婿,如果遥远跟你呆在一起痛苦的话,那么就让遥远离开你,让我照顾好遥远,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遥远……”
“你混账!绝对不可能!”司霆堃怒视贺爵年,他绝对不相信遥远妈妈临死前会说这种话!曾经,他亲自上门,将一切跟他们摊开,关于天堃财团的一切,关于他对遥远的心思,都是字字句句,绝无虚言,他知道路大相信他,遥远的妈妈也相信他!
绝对不会是贺爵年说的这样!
“司霆堃!伯母确实是这么说的!天底下,有哪个做父母不希望女儿幸福,遥远跟你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贺爵年!你太过分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眼,司霆堃恨不得想要杀人!
“够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妈妈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争吵!你们都滚!”
“我谁也不要见!都滚出去!”
“滚啊!”遥远失控的喊着,先是将司霆堃退了出去,然后是贺爵年。
偌大的病房,她小小的身子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妈妈躺在那里,再也不能跟她说话,不能对她笑,不能刮着她的鼻子笑她是两面派。
再也没有人陪她去买合适的内衣,再也没有人在她软磨硬破下给她买路边小吃,再也没有人煲汤做好吃的东西,热了一遍又一遍等她回家……
她曾经觉得妈妈最疼的人是姐姐,可是随着她结婚之后,她才渐渐体会到妈妈的不容易,她结婚后,妈妈几乎每天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妈妈一直都关心她,跟关心姐姐一样。
当她从司家别墅出来的时候,妈妈还坐飞机去了她所在的地方,那时候,妈妈想跟她谈一谈,可是她却逃避跟任何人说话,她那时候天真的认为,她有自己的主意,她能游刃有余的对付司霆堃的那些女人,自然是有办法重新回到司家,继而想办法跟司霆堃离婚。
她不想扯进路家任何人,她没有给妈妈机会说出心里的话,现在,她很后悔,可是一切都晚了……妈妈再也醒不来了……
爸爸怎么办?姐姐哥哥怎么办?她还有一个没有消息的弟弟……
他们路家一直是顶天立地,问心无愧,不曾主动害人,为何现在会这样?
自从路氏被收购开始,打击接二连三,仿佛所有不幸的事情都落到了路家头上!
遥远看着妈妈,一瞬,视线再次模糊视线,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哭得几乎断气,黑瞳深处,燃着滔天火焰……
她要报仇!为妈妈,为路家!
两天后,妈妈的尸体空运回国。
葬礼简单却隆重。妈妈家里那边已经没什么亲人了,送葬的人只有遥远,遥上,司霆堃,贺爵年,以及乔家二老。
清白在医院陪着路大,路大虽然还没醒来,但是遥远跟遥上都不敢去医院,害怕一激动说出来,昏迷中的爸爸会有感觉。
遥远第二次看到哥哥哭,第一次是因为清白,这一次,哥哥堂堂七尺男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哥内心的自责和痛苦比遥远还要严重,他身为路家的长子,竟是连自己妈妈最后一面都看不到,让妈妈客死异国他乡,而他却一直以为妈妈跟妹妹只是飞机出事,杳无音讯!
却让自己柔弱的妹妹跑去国外,独自面对那么大的危险,他并不怪遥远不告诉她妈妈跟妹妹在国外的事情,毕竟当时的情况,遥远心里面也没底。他只是恨自己,身为路家长子,竟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
看着遥上将脑袋杵在墓碑上,久久没有动静的样子,遥远走过去,跪下来,从后抱住他,兄妹二人默默地流泪,一直到夕阳西下……
身后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不做声,眼泪也跟着悄无声息的流淌下来。
三天后,遥远跟司霆堃、贺爵年、遥上再次来到y国。这一次,他们势在必得!
这三天来,遥远的沉寂和安静他们都看在眼里,虽然担忧,却不好在这时候说太多,她的心现在千疮百孔,司霆堃跟贺爵年能感觉到她此时对于萨克一伙的仇恨和不顾一切。
y国储位争夺就在下周,人选不过三个。
大王子裘赫,为人稳重内敛,却是缺乏气魄和创新,二王子就是莫多尔,一直深居简出的他,最近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三王子就是那个花蝴蝶一样的昆布塔,昆布塔游手好闲,喜好女色,自然他的支持者最少,这场储位争夺,实际上就是在裘赫跟莫多尔之间展开。
这一次,遥远他们直接住进了莫多尔的城堡,因为遥远的妈妈已经不在了,萨克失去了一个最好的人质,而遥下那边,萨克更是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遥下出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掌控莫多尔的棋子。
几个人坐在房间内商量几天后储君之位争夺的事情。莫多尔只有获得当选储君,才能够抱住遥下的性命,而莫多尔那边也给了他们一条意外的信息,这条信息虽然冒险,但却是救出遥下,将萨克一举歼灭的最好方法。
四个人商讨到了半夜,遥下回自己的房间给清白打电话去了,遥远留下了贺爵年,让司霆堃先走。
司霆堃看着遥远,双眼喷着火……难道遥远真的相信贺爵年的话?他现在只希望路大能赶快醒来,好让遥远知道他曾经跟她的父母说过什么!
可是眼下,遥下深陷险境,他心中有多少不忿和解释,都不适合现在说出来,遥远还没走出失去母亲的痛苦,她现在根本不要他的安慰!
司霆堃失落的走出房间,而贺爵年则是明白遥远留他下来的动机。
“遥远,你不相信我的话吗?”贺爵年定定的看着遥远,他缓缓起身,继而蹲在遥远面前,大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黑瞳闪烁坚定的光芒。
遥远眼神难掩哀戚痛苦,她低下头,视线有一瞬恍惚,
“我只问你一遍,你将妈妈临死前说的话,再说一遍,好吗?”她的声音很低,这也是她这几天来说的最多的一次了,前几天,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是简单的一个字两个字的开口。
贺爵年握紧了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
“伯母临死前抓着我的手,最开始她说,让我放弃你,我我们俩不合适。当时我完全呆掉了,我跟伯母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送她去医院,后来她说,她熬不到去医院了,让我告诉你,司霆堃他……如果对你不好,你不爱他的话,那就跟他分开,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也不知道伯母为何前后会有如此变化,也许,在她心目中我还是以前那个贺爵年,也许她还埋怨我当初离开你十年的事情,可是她又想告诉你,让你追寻自己的幸福,不要被司霆堃牵绊住。”
贺爵年说完,遥远已经是泪如雨下。
妈妈知道自己熬不住了,所以让贺爵年捎话给自己,让她幸福的活着,不要再去顾虑路家的脸面和他们的看法,她会支持她,走她自己想走的路!
也许,这就是妈妈那次追她到国外的时候,想跟她谈的话题,可是那时候,她根本没有跟妈妈机会。
她为了那次的逃避,后悔终生!
“遥远,相信我吗?”贺爵年眼底泪光闪烁,他认真的看着遥远。
遥远迎上他的眸子,无力的点点头,眼泪扑簌扑簌落下。而屋外,司霆堃修长的身子依靠在墙上,屋内所有的谈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遥远虽然没说话,但是他已经从门缝里面看到遥远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