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五带着两人穿过几条小巷,不多时便已来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马小五掏出钥匙将挂在门上的铜锁打开,顿时笑道:“二位,这便是我的府邸……”
楚铁侠顿时将四周打量一番,撇撇嘴说道:“嗯,不错,若是再印上个落款,这房子都能当前朝文物了……”
马小五一听这话气道:“破旧又如何?至少这些年来它能为我遮风挡雨,免得我露宿街头,你若不喜欢,就离开……”
楚铁侠只觉又好气又好笑,顿时调侃道:“马兄弟,你好大的脾气呀……”
此时又听李秋寒问道:“小马,为何不见你的家人?”
“我是个孤儿,自型没了爹妈。”马小五说着从屋角的锅灶中取出一支白瓷盘子,盘子里摆着几个略微发黑的白面馒头,他先自己拿起一个便放在嘴里啃了一口,又将其他的递到二人面前,说道:“家里只有这么多吃的,还是我昨天剩下的,饿了就先添添肚子……”
李秋寒立时捡起一个馒头便递到了楚铁侠手中,随即自己又拿起一个,笑道:“这一路奔波,我早就饿了,楚公子也是如此吧……”
谁知楚铁侠却将那馒头又放回了盘子中,冷声说道:“李秋寒,我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我问你,你到底把我那几个朋友如何了?”
却见李秋寒妩媚地一笑,“公子,我倒要先问问你,你那几位朋友中,只有两名是你们金陵刀派弟子,还有两名江淮红巾军将领,和一名燕地义军将领,你们这三方人马从来不曾共事过,为何却一同出现在宁夏?”
楚铁侠顿时一愣,“我们为何来此,与姑娘又有何干系?”
李秋寒笑道:“自然有关系,宁夏一带乃我故国西夏领土,此方一土一木皆为我国所有,我乃是西夏国王族后人,你说与我有无干系?”
楚铁侠顿时冷冷一笑,“既然你不说,那也就罢了,不过你别忘了,如今你已在我手中,若是我那些朋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之前对他们怎样,我便会对你怎样……”
却见李秋寒腮边一红,“那我若与他们洞房呢?莫非你呀……”
楚铁侠不再理她,拿起一个馒头便咬了一大口……
“怎么?话可是你说的,如今却又想赖账不成?”李秋寒继续说道。
此时又被无视在一旁的马小五终于耐不住性子,忙劝说道:“秋姑娘,我……我还在这……您二人若有什么私事,还是私下了结的好……”
谁知却见李秋寒媚笑道:“怎么,马公子难道也想一起来……”
马小五顿时一愣,手中的盘子“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此时只闻李秋寒一阵娇笑,笑声停时她已一本正经的问道:“玩笑就开到这儿吧。如今天诛楼是回不去了,我李家虽在城中还有其他落脚点,不过玉面飞龙这一倒戈,恐怕都已保不住了……”
“那你的意思是……”楚铁侠顿时问道。
“出城。”李秋寒答道,“为防不测,我早已在城外不远处布下了一支人马,如今只有出城去,我们才算安全……”
“出城?你以为对方猜不到你这打算,就如此轻易的放你出去吗?”楚铁侠冷哼道。
“不错,所以如今我们更要同心协力,若你我依旧各有猜忌,不等出城恐怕便要先行出殡了……”
“我为何要帮你?”楚铁侠顿时说道,“你抓了我的朋友,我却还要帮你逃出城去,城外皆是你的人马,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是敌是友,若出城之后你出尔反尔,又来对付我,我岂不成了养虎为患?”
只听李秋寒又笑道:“你放心,你我既不是敌,更不是友,若能出了城,我也绝不会伤你一分一毫……”
“那我那些朋友你又如何解释?”
“这你大可放心,他们确实在我手上不假,不过,我却并未加害他们,只不过我西夏残部虽是抗元队伍,但却从不与其他义军来往,如今三支义军的人物来到这里,想必是出了大事,我李家身系这一方百姓的安全,怎能放任他们到处乱走乱逛?”
楚铁侠略想了想,顿时答道:“好,我就暂且信你一次,若你欺骗我,就莫怪楚某刀下无情了……”
李秋寒顿时轻蔑地一笑,“好啊,若我在骗你,你不光可以取我的性命,就连我的身子,你也可以任意来取……”
楚铁侠也不理她,当即问道:“你准备何时出城?”
“此时天色已晚,城门早已关闭,我们明日一早动身不迟……”
“明日一早?”马小五当即一愣,赶忙插话道,“难道你们二人还要住在我家?”
李秋寒顿时直愣愣望向马小五,“那你以为你?是你自己说要提供住处给我们先行落脚的。”
马小五顿时哑口无言,顿了良久,这才急道:“我是这么说,不过只是落个脚而已……再说……再说我这草房如此简陋,而且只有一张烂床……我们三个……我们三个要怎么睡……”
却见此时楚铁侠已迈步走到墙角处,径自靠着墙角坐了下来,“我睡这里……”
马小五傻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望向李秋寒。
李秋寒顿时一翻白眼,“看什么看,我自然要睡床上……”说着快步走到床边,便坐了下来。
马小五立时咽了一口唾沫,“我……我每天也都睡在床上……”
却闻李秋寒甜甜一笑,已翻身朝着床里头挪去,“若是小马公子不嫌弃,今日你也可以睡在床上……”
马小五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点点头道:“我自己家的床,哪有嫌弃之理?”
他说着便朝床上走去,谁知却见李秋寒已缓缓从袖口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轻轻在手中把玩着……
马小五顿时又咽了一口唾沫,“我还是睡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