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这一次来的对手远比他想象的强悍,他自然不会再去触他们刑天军的霉头了,于是二话不说便率部打道回府,刚刚走出不远,他便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赵大同在阳城地界上的名气要比他大,而且因为赵大同起事早,占据了东冶镇一带,实力远比他和肖屠户都要雄厚,这么几年下来,赵大同简直就快成了东冶镇的王一般,所有人都要听他的,东冶镇当地有煤有铁,也使得赵大同财源滚滚,加上他时不时的率众还出去抢一把,这些年来积累下了巨额的财富,也养活了远比冯天成和肖屠户多的手下,一直压得离东冶镇比较近的冯天成抬不起头。
这两年来,时不时的双方会发生一些龌龊,手下火并那基本上都是常事,而正因为赵大同手下人多势众装备也好,冯天成在这样的冲突中总是落在下风,最终总是不得不服软低头,这让冯天成对赵大同早就含恨在心了。
而这一次赵大同突然之间便被人给灭了,以冯天成的了解,那支外来户虽然灭了赵大同,但是因为他们还正在对付莲花山的信号屠户,眼下无暇分身去东冶镇抄赵大同的老巢,这便让他得到了一个天大的良机。
他想到这一点之后,立即带着手下转道赶往了东冶镇赵大同的山寨,刚好赵大同的手下二当家也得知了赵大同的死讯,慌乱之中不知如何是好,赵大同手下的主力精干手下这一役基本上全军覆没了,赵大同的二当家深知既然对手能灭了赵大同和他们这么多手下,那么其实力绝不容小觑,慌乱之中有病乱投医,想到既然肖屠户能跑来找赵大同帮忙,赵大同现在死了,肖屠户又自身难保,眼下阳城当地只剩下冯天成最有实力了,于是便派人去找冯天成商量对策。
他派出找冯天成的手下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冯天成,将情况一说,冯天成当即便拍着胸脯答应会给他们帮忙。
于是冯天成便名正言顺的打着要率部帮着赵大同二当家守寨的旗号,赶到了赵大同的山寨之中。
当看到冯天成率部赶来的时候,起初赵大同的二当家还有些高兴,但是他也不是傻子,忽然间想起了冯天成这个人历来Yin狠的作风,于是表面上欢迎冯天成到来给他们帮忙,却并不答应让冯天成带来的所有手下都进入他们的寨子,而是请冯天成在山口一带驻守,只请冯天成带了二十个手下入寨,设宴款待冯天成。
冯天成表面上答应的漂亮,只带了二十个挑选出的精明手下,跟着他一起进了赵大同的山寨,一场饮宴下来,冯天成把胸脯拍的是当当响,好话说了一大套,声称他这个人最讲义气,绝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帮着赵大同的二当家收住赵大同留下的这份产业,甚至还当众和这个二当家结拜了弟兄,如此一来打消了这个二当家的顾虑。
可是这个二当家却还是棋差一招,就在他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这个晚上,冯天成也装作喝高了,使得他放松了警惕,在后半夜之中,冯天成带着他二十个随行的手下,突然间发难,夺了寨门,打开了寨门之后,将他留在山寨外面的手下都放入了寨中。
当晚冯天成便率领着他的手下,血洗了赵大同的山寨,而他那个刚刚结拜的二当家,则在发现出事之后,带了残余的手下进行了一番抵抗,何乃赵大同把精干手下基本上都带走,又丢在了莲花山外,他山寨中剩下的这二百来个老弱残兵,根本就不是冯天成的对手,结果是他最终被冯天成的手下剁成了Rou酱,整个山寨的人除了那些赵大同抢来的有姿色的女人被留下了一些,其余人等无论男女老幼,皆被杀了个干净(当然冯天成也不知道留下了两个兄妹没死),又洗劫了赵大同寨子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回了他的山寨,临走还在这里放了一把大火,烧掉了赵大同的寨子。
本来他以为这件事他做的够绝,外人肯定都会以为这件事是那股外来户做的,如此残忍的手段,肯定会让东冶镇的人对这股外来户又恨又怕,以后他便可以有机会Cha手此地,接管东冶镇,那么对他来说,以后他的实力便会得到极大的扩张。
于是美滋滋的带人拖着大批值钱的东西回了他的山寨,这一趟下来,他单单是从赵大同的寨子中抢来的金银就不下数千两之多,还有不少的绢帛之物,库存的铁甲兵器,可谓是收获颇丰。
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在他看来做的这么绝,肯定没留活口,结果偏偏还是有一对兄妹躲过了这一劫。
紧接着他便听闻那支外头来的杆子居然两天时间,便攻下了被肖屠户称作固若金汤莲花寨,肖屠户当场也被格杀在了山寨之中,这个消息让冯天成更是对这支外头来的杆子忌讳了许多。
不待他考虑清楚下一步该如何做,是不是联络阳城县地界乃至泽州抑或是沁水一带的杆子,一起对付这路外来的杆子,东冶镇方面便传出了他血洗赵大同的消息,而且人证物证俱全,虽然他立即散布消息,说这件事不是他干的,但是以他的行事作风,也没几个人再相信他了,可以说他当即便在这一带的名声臭到了极点。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冯天成有些麻了爪,本来还想邀请周边的小股杆子同他一起对付这股外来户,现如今他几乎成了过街老鼠,谁提起来谁骂,说他不讲道义,根本不是人,所以也别指望别的小股杆子汇聚于他的旗下,听他的指挥了。
如此一来,冯天成不得不自己面对这路外来户,于是他一边加紧修葺他山寨的寨墙,一边私下平日在本地作出的伪善面孔,在附近的十几个小村子里面,强行裹挟了数百青壮到他的山寨中,充当他的喽啰,利用刚刚从赵大同的老巢中抄来的器甲,武装了自己的手下,堪堪凑足了千余人的喽啰,加强了山寨的防御。
一方面他还立即派出不少的亲信,出去到处散播这支外来杆子的谣言,极尽所能的将这支外来的杆子形容成一支过境流寇,将会在阳城当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以期能让本地人形成同仇敌忾,一起对付这路外头来的杆子,逼得这路陕西来的流民军尽快离开此地,那样的话,即便他的名声再臭,只要这路陕西来的流民军离开此地,那么以后这一带就还是他一家独大,看看谁还敢不听他的。
但是这些天下来之后,从派出的手下那里收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傻了眼,从打听回来的消息看,这路陕西来的流民军,到了这里之后,不单单只是要对肖屠户寻仇,根本就是在打算长期留驻在此地了,这么一来,他的如意算盘便又一次落到了空地里。
而且今天派出的细作回来告诉他的消息,更让他不安了起来,因为让他想不到的是,这路杆子居然会想出来给当地的穷鬼们分配田地,供他们耕作,同时又只斩杀了赵大同和肖屠户手下的几十个作恶多端的头目,其余的喽啰居然被这支自称为刑天军的杆子释放回家,还分给他们土地。
如此一来他好不容易派人散布出去的流言,便立即不攻自破,而且从细作那里,他听说这路杆子,军纪严明,根本就不像他们这些杆子,为祸一方,对当地的那些穷鬼们和和气气,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获得了当地老百姓的认可,扎根了下来。
这一下冯天成便觉得麻烦大了,如果任由这支刑天军还在此盘桓下去的话,那么他以后恐怕就没法在这里立足了。
冯天成烦躁的挥手让手下的细作下去,自己坐在厅中捻着嘴角的鼠须紧张的琢磨着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想来想去他是越想越怕,这支刑天军绝不是他自己能对付得了的,再这么任由他们在此发展下去,他冯天成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灵机一动,立即招呼道:“来人!让冯喜过来见我!”
不多时一个人跑了进来,一见到冯天成便赶紧抱拳说道:“大当家不知找小的有何事?请大当家吩咐!”
冯天成立即站起来道:“你速去管账的哪儿支取五百两银子,带上到县城走一趟,找姜县丞、张巡检,把银子送给他们,另外把这路陕西杆子在咱们这一带的所作所为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想办法,诛除这路杆子!
另外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调来官军剿了这路杆子,我冯天成另外还会有厚报,只要他们派兵进剿,我愿意作为策应,确保他们这次可以立下大功!你去吧,务必做好这件事!回来我有重赏!”
这个冯喜一听有些吃惊,立即说道:“大当家,咱们虽然跟姜县丞他们有来往,但是这么做不合规矩呀!一旦让人知道咱们勾结官府,对付同道中人,那么……”
“你懂个屁!让你去你就快去!休要啰嗦!妈的你难道看不出这路刑天军这次来是铁了心要扎根在咱们阳城地界上吗?要是让他们坐大的话,以后还有咱们活的吗?不借助官府的力量,老子难道坐以待毙不成?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老子的名声因为这次屠了赵大同的老巢,也臭到家了,再多一把屎抹脸上,也不嫌多!快点去!”冯天成不待这个冯喜说完,便厉声骂道。
冯喜听罢之后不敢多说,赶紧点头,换了一身破烂衣服,去管账的那儿直取了五百两银子,赶了个破烂驴车,又带了个随从,便下山朝着阳城县城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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