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挫折让人进步,人生如果太过一帆风顺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那样只能让人变得怯懦,这句话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特别适合当今大唐皇帝李宣!
如果说李宣在黄巢起义之前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沉湎于酒色的皇帝,那么,自从经历了几次生死,再次回到了长安城之后,李宣终于成长了起来,也明白了作为一个大方皇帝应有的使命。
但让李宣倍感无奈的是如今的大唐江山已经不是当初他接手时的大唐江山。
之前李宣在他的干爹,也就是大太监田令孜手中做傀儡皇帝的时候,尽管当时也有许多地方藩镇豪强,但政令所处那些人多多少少还会给些面子,每年的岁贡也是给的。
可是现在,地方各路诸侯都在各自忙着争地盘,根本就没人搭理他这个大方皇帝。
就连各地诸侯封王封侯那也是自己给自己加封之后,才象征性的请示一下。
占领长安城的时蒲更是不像话。
当初,李宣返回长安的时候,时蒲摆出了很大的阵仗,对自己也算恭敬。
李宣当时还十分的感动,甚至还拉着时蒲的手,哭着表彰时蒲是国之栋梁。并且当即对时蒲加官进爵,封侯拜相。
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李宣真的很想有一番作为,像他的父祖一样力挽狂澜,想要依靠时蒲挽救大唐基业。
但很快的李宣就彻底看清了时蒲的本来面目。
因为之前的长安城被一把大火烧了,那些宫女太监也都跑了。
为此,时蒲特地挑选了许多的美丽女子充实后宫。
试问,这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尽管李宣不像之前那么贪恋美色,但毕竟食髓知味,对时蒲的这一举动很是满意。
但很显然李宣想多了,时蒲打着给皇帝选妃的口号,那可不是为了他李宣,而是为了他自己。
自打那些美女进宫之后,时蒲几乎就每天住在皇宫之中,甚至还强行霸占了李宣的好几个妃子。
李宣曾经想要斥责时蒲,但时蒲却冷冷的对李宣说道:“陛下之所以至今还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这皇宫大院,享受这锦衣玉食,那可算是因为我时蒲的功劳,而今我只不过是睡了你几个女人,你难道就要与我翻脸不成?更何况,陛下现在也诞下了龙嗣,如果陛下真的不想当这皇帝,我倒是不愿意让只有两岁的太子提前登基!”
听了时蒲这番话,李宣被气的浑身发抖,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如今整个长安城,不分内外宫禁戍卫尽在时蒲手中,说白了,整个皇宫就像是一个鸟笼,而李宣昂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每次想到这,李宣都忍不住潸然泪下,茶不思,饭不想,只是短短几天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而且因为李宣每天郁郁寡欢,也得了重病。
这一天,时蒲正在皇宫中设宴饮酒,正喝的酩酊大醉之时,內侍太监黄文仲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时蒲的身边,陪着万分的小心,说道:“启禀丞相大人,陛下的病情似乎又重了,您看。”
闻言,时蒲摆了摆手,道:“既然病了,那就让御医用药便是!”
黄文仲应了一声,就要告退,才走了两三步,忽然只听身后的时蒲叫道:“等等!”
闻言,黄文仲的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
这并不是黄文仲胆小,而是因为时蒲恨极了原来的大太监田令孜。当初时蒲敬献黄巢人头的时候,原本想着李宣会给他封王拜相,最不济也能当个侯爷,谁曾想,黄巢的人头送到长安之后,却被田令孜拦了下来,硬生生的吧应该属于时蒲的功劳给抢走了。
尽管田令孜现在已经跑到了他的兄弟陈敬轩那里享富贵去了,但时蒲却恨极了皇宫里的太监。动不动就要打杀。
原来的内侍太监就是因为一个很小的疏忽,被时蒲下令,生生的打死的,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地上摆了三天,众人看了无不心惊肉跳的。
原本皇宫里有近两千多人的大小太监,而今只剩下了一千多人,几乎每天都会有太监被时蒲下令处死,这理由也是千奇百怪,不管时蒲高不高兴都是要杀人。
甚至原先有一个服侍时蒲的太监,因为说了几句奉承时蒲的话被凌迟处死。
“不,不知丞相大人叫奴婢有何吩咐?”黄文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时蒲看着黄文仲,淡淡的说道:“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禅让大典,告诉那些御医都好好为陛下诊治,如果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就要他们全家人的性命为陛下培养!”
“是奴婢遵命!”
说罢,黄文仲行了一礼,就要走人,时蒲再一次叫住了黄文仲:“你先别走,我看你还算机灵,等下从陛下那里出来,你便就在我身边侍候吧!”
闻言,黄文仲心里一个咯噔,他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
如果说留在别的地方或许还可以留下一条性命的话,那么留在时蒲身边的太监就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
短短的五天时间,时蒲身边侍候的太监就换了十五个人,几乎是一天死三个。
渐渐的宫里便流传出这么一句话,谁要是做了时蒲的内侍太监,那必定是必死无疑,无一例外。
见黄文仲迟迟没有应答,时蒲眉头一挑,扫了黄文仲一眼,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淡淡的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凡是熟悉时蒲的人都知道,时蒲有一个习惯,每次在转动酒杯的时候,就说明时蒲对这个人已经起了杀心。
黄文仲赶紧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只是不知王总管现在何处?”
黄文仲口中的王总管不是别人,正是前天才去侍候时蒲的内侍太监。
闻言,时蒲缓缓喝下了手中酒杯里面的美酒,指着殿外摆着的一个树桩上的稻草人,淡淡的说道:“那不,就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