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风总算还留有一些理智,没有当街将糖葫芦给吃了,否则怕是会被满大街的百姓误会,毕竟整个燕都就没有几个人认不出他来。
他到家的时候,羽溪正好在家,手里拿了一个毛线团子在逗胖橘,赤云在院子的一角悠哉悠哉的甩着尾巴,不时看羽溪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在鄙夷她。
楚清风突然进门,羽溪还没有察觉,就这么平白的让楚清风看了一会儿,等她发觉的时候不免吓了一跳。
“你怎么站在那里不出声啊?”羽溪诧异道,脸上的笑容不曾间断,急忙忙起身跑到楚清风身前。
注意到楚清风手里的糖葫芦时又是一愣,转而戏谑道:“你回归童年啦?还是记忆里的味道吗?”
“不知道,我没吃过。”楚清风淡淡的笑,羽溪的幽默总是让人哭笑不得。
羽溪闻言又是一愣,心说这人以前不会真是个木头吧!怎么什么都没有试过?
“那我帮你尝尝看!”不管她心里如何作想,羽溪嘴上却是不饶人,话音未落就已经凑上去就这楚清风的手咬了一口糖葫芦。
楚清风避之不及,只得由着羽溪胡来,等他收回手,就只见糖葫芦上的一个圆圆的豁口和糖浆拉出的细丝,一半在他手上,一半挂在羽溪唇边。
“好吃吗?”楚清风看着羽溪,眸色暗了暗。
“喔!”羽溪伸出灵巧的舌将唇边那一线糖浆抿入口中,似是回味,缓缓地道:“糖衣沁人心脾,山楂酸爽可口,厨师手法很好,挂浆的时候多一分会腻,少一分太酸,总之很不错!”
楚清风专注的盯着羽溪的唇,润泽的唇瓣一开一合,像极了他手里头颜色鲜艳的果子,却要更加诱人。
“哦!那给我也尝尝。”
楚清风的动作更快,欺身上前,不待羽溪有所反应就已经先一步吻住了羽溪。
果然,甜美的味道和想象中分毫不差,混合着糖的甜、果的香和羽溪独特的味道,让楚清风险些失了分寸。
羽溪更是乱了呼吸,失了神智,慢慢伸手抱住了楚清风。
好不容易楚清风放开了她,于是神魂归位,羽溪惊叫一声推开楚清风:“你太过分了!这是在门口,外面还有人呢,被看见怎么办?”
“那就去屋里!”楚清风这话说得理所应当,于是羽溪也理所应当的红了脸。
楚清风扔下糖葫芦,抱着羽溪进了屋。
他不晓得当时怎么就会心血来潮买了糖葫芦这东西,不过他已经尝到了甜头,就该它功成身退了。
进了屋自是一番云雨。
楚清风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小气的男人,明明才几日不见,却像是吃了大亏,非得将从前亏欠的尽数索要回来才能满意。
羽溪当时只顾着开心没觉得,后来再一看便觉得楚清风变化巨大,明明才几日不见,他却像是脱胎换骨了,整个人散发着自信和骄傲的光芒,顶天立地又堂堂正正,随心而行毫不犹豫。
羽溪看见楚清风的眼里划过锐利而又霸道的光芒,这样的楚清风几乎是有点陌生的,让羽溪有种自己随时都会被吞没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命运被他握住了。又或者,是他握住了他自己的命运。
“我自由了!”楚清风事后揽着羽溪说道,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声音里坚定的力度清晰可见。
“真好!”羽溪摸摸楚清风的脸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依然为他感到高兴。
“可我还是没有想好以后要做什么!”楚清风苦笑道,显得有些无奈。
但他的确是已经接受了成为普通人事实,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轨迹。
这一次不为什么职责任务,只为过好自己的一生,抛开神灵的身份,就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生活会平淡,但是一定要幸福。
羽溪闻言笑得很宽容,道:“没关系!这个可以慢慢想。”
“对了!你看到赤云了吗?林平前几日将它送来的。”羽溪说道。
虽说这马儿实在傲气,但是羽溪还是挺喜欢它的,谁让它是宝马呢?没有脾气才奇怪。
“为什么?它难道不是被充作普通的军马了吗?”楚清风疑惑道。
那一次的陷害,让他们失去了所有的财产,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充公了,甚至到如今身上的罪名也没有洗清。
“林平说赤云认主,你不在谁都驾驭不了,常常在马圈里闹得不得安宁,他们试了很多方法也没有用。
后来赤云好像是意识到了你不会回去,于是慢慢开始精神不振,一整天都趴着不会动一下,也不怎么吃饭。
本来军马嘛!死一个也不会这么样,但是林平不忍心,就给上级报告了一下,除了它的军籍,反正那会儿赤云的状态已经很差了,所以他把它送回来也没有人反对。”
羽溪说完用余光偷偷瞧着楚清风的神色,见他露出感动的神色来,她心中也不免生出感慨。
果然楚清风这人就是有让人迷乱的魅力,若是谁得了他的好,认定他了,就真的很难改变了,马如此,人亦然。
“我去看看它!”楚清风说道。
羽溪等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没那么难受了,也穿好衣服出来,正看见楚清风在为赤云梳理毛发,动作缓慢轻柔,赤云把头伸过去用鼻子顶楚清风的胸膛,胖橘也不甘示弱,在楚清风脚下来回磨蹭,无限亲昵的样子。
羽溪看着这一幕,内心变得无比柔软,突然懂了,也就是这样真正温柔的男人才能撬开她布下的重重防备和伪装,住进她的心里。
良久,楚清风回头,对羽溪投以微笑,继而转身为赤云又添了一把草料,抱起胖橘走了过来。
羽溪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就有些嫉妒赤云和胖橘,说不上来的感觉,但也谈不上有多难受,可能又是起了玩心吧!
羽溪这样想着,从楚清风那里抱走了胖橘,佯怒道:“我要吃醋了!”
楚清风绝倒,愣了一愣才明白羽溪到底在醋什么,顿时忍俊不禁:“它们吃你的醋还差不多吧?”
“那我不管!”羽溪露出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