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溪蹭地站起来,恨不能指着楚清风的鼻子骂他。
“你自己说说,我和你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跟着军队千里奔袭,露宿荒野,烂米菜根子一样不落的嚼过去,遭遇刺杀,牢狱之灾,全是我陪你,哪一天不要担惊受怕,我怪过你吗?
你的身份特殊,从不让我过问,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有家不带我回去,你的父母从不让我见,我何曾逼过你?”
羽溪越说越委屈,转瞬已是泪眼朦胧。
楚清风闻言心中酸涩,面对羽溪的泪水,他一如既往的手足无措,只能笨拙地帮她擦眼泪。
有些事情,他从不会放在心上,正如羽溪所说,她从不会过界,不会冒犯,理所应当的理解和包容,她做的太好,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将这些忽略,将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却不明白其实他有的都是她愿意给的,她不愿给的一步也不会让。
楚清风明白在人间的经历定然危机重重,他早有准备,也习惯了,可羽溪毕竟不是他,她是真的会受伤,会死去,一旦遇害,就没了!
“溪儿!”楚清风柔声叫她的名字。
他低沉的嗓音饱含深情,一如既往的令人心悸,羽溪因此更加恼怒,不怪他固执,只恼自己心软,好像对楚清风,她永远都无可奈何。
“砰!”
羽溪一腔恼火只化作一拳砸在楚清风心口,怒道:“楚清风,你没有心!”
“咳咳!”楚清风一时不察,没有丝毫防备,就这么被羽溪打了个结实,加之他有意夸大,因此捂着心脏咳得惊天动地,动静之大将羽溪吓得差点跳起来。
“没这么严重吧!”羽溪见他难受,便有些心疼,又恐他是装的,一时僵在原地,满心纠结。
“你又不是弱柳扶风的规格小姐,这一拳实打实的下来可不好受,若是换个人怕是要去掉半条命!”楚清风说着换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若不是他冷脸惯了,否则他要再挤出两滴泪来。
“真是败给你了!”羽溪无奈。
她怎么受得了楚清风用这样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她。
“楚清风,师兄和你是不一样的。我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我犯了错,只要撒娇耍赖,父皇和师父都不忍心拿我怎么样,除了师兄,他是很严厉的,从不会吝于责罚,是兄长,更似严师。在他眼里的我就还是像小孩子,错误不断,该罚便罚,绝不手软。
我纵横玄音阁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师兄,怎么可能对他生出男女之情来?”
“男人的直觉,你们都说我不通人情,但我并不这么想,他的眼神我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但那让我很不喜欢!”楚清风说道。
有些事情说来奇怪,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防微杜渐总不会错。
“总说我想的多,也不看看你自己?”羽溪打趣。
“师兄过几日就走了,你抽空去见一见他,今日的闹剧总该有个收场。”
“好!”就这么点儿小要求没什么难度。
“衣服拉开我看看伤着哪儿没!”
“好!”
羽溪记得楚清风和师兄打起来的时候可没留力。
“今晚有一个篝火晚会,陪我跳舞去好吗?”
“好!”
楚清风想也没想便答了,好字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顿时一愣。
“你想我出丑?”楚清风挑眉,先一步掐住羽溪的腰没让她跑掉。
“是!所以你愿意吗?”羽溪眨眨眼。
“绝不!”楚清风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