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北行
作者:风里雨走      更新:2019-11-03 17:57      字数:2234

于未然要去庐陵城最近的一座小镇,从老头子那里得知,商队会从那里出发,一直去往淮南国。

已经很久没有回到那个地方了,甚至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国度应有的样子,这些年就像迁徙的候鸟,直到有机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只是这机会来得有些不容易。

“都给我把货装好了,绳子绑紧了,如果路上再有掉落的事情发生,唯你们是问!”商队的主人罗青山训斥着这群手下,在严厉的面容下,眼里深藏的忧虑挥之不去,因为昨夜有人告知庐陵事发,不知道余波会不会触及商队。

只是眼里的忧虑没有表现出来,在面对这些手下的时候,只能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没人知道罗青山的心事。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人来到罗青山的身旁,耳语了几句,“掌舵的,有人找!”

循着通报之人所说,看见远处的一匹马,正在啃食着粮草,似乎走了很远的路程,看马蹄上新鲜的泥土就知道刚到不久,待罗青山看见于未然的时候,暗道果然如此。

“你从庐陵来?”

“正是!”

看了一眼周围,待在这转角之处让罗青山精神紧张,因为一条游鱼就在自己眼前,此刻正值风榆国上下戒严之时,没理由能够淡然的面对,更别说渔网在此之前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老头子说让我来找你!”顿了一下,于未然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商队,接着就看见罗青山眼里的紧张之意。

“虫网最近查的很严!”罗青山低声说道,但是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想过多的牵扯进去。

“我知道,给我一张地图吧!最好是详细一点的。”

话音刚落无疑让罗青山打消了前一刻闪现的念头,浑身紧张之意顿时松动,看了一眼面前面貌普通的游鱼,这在人群中很是不起眼的存在,但偏偏别了一把剑。

“好,这是商队目前最详细的地图!”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张牛皮纸张,上面勾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好些城镇都在上面标注得清清楚楚,位于地图的一侧上面写着淮南二字。

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地图的重要,郑重的收了起来。

“保重!”罗青山双手抱拳,回到商队的时候暗自叹了一声。

于未然没有和商队一同上路,因为行进的过程需要付出的代价或许不可预估,于未然看了一眼地图上的一个方向,就在风榆的不远处立着一面旗帜,细小的笔画撰写着长信二字,对于未然来收那是一个陌生的国度,从未踏足过。

一纸消息传到余钱手里,带来了不好的消息,“赵鑫亡”三字让余钱提不起兴来,怀揣着那张纸条,余钱来到虫网的内部。

得到通传之后走入一间暗室之中,在一众小喽啰当中颇有威严的余钱跪伏在地。

“恳请大人出动蜘蛛杀了一人!”

暗室中只见一双眼突然睁开,看不清脸面,“杀谁?”

“一条游鱼!漏网之鱼。”生怕座上的人不了解,余钱连忙解释道,说话的时候身体随之颤动。

“唔!是什么鱼还需要出动蜘蛛!”

“恳请大人准许!”余钱在此磕了几个响头,场面砰砰直响,这让座位上人嗤笑一声。

“准了!”看不清脸面的人在座位上摸索了许久,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块木牌,“渍渍渍,手中倒是有一个清闲的,拿去吧!”

余钱看清了递过来的东西,可是一直不敢抬头看去,低着头接过了有些沉重的木牌,顿时感觉浑身冰凉,似乎刚从冰天雪地里摘来,寒气从手掌蔓延到四肢。

当余钱看见背面的名字时,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出来的时候差点撞上门墙,只见上面刻着一只蜘蛛,全身玄色,腿脚狰狞,下首处写着岑楼二字。

岑楼很闲,在余钱找到自己的时候他正在想办法想通一件事情,那就是怎么让自己过于闲暇的日子过得有趣些,知道看见那块木牌,他咧开嘴笑道。

“是不是又有活干了?嘿嘿嘿!”

虽然看起来满脸的和气,但对余钱来说无异于张开了兽嘴,自己就站在那张嘴的面前,尽量让自己的状态保持的稳定些,余钱从于未然的样貌开始说起,前天做了何事,最后逃走的路线,城郊死掉的人,可能行走的方向等等。

“渍渍渍,这就有趣了!”

这日岑楼走遍了余钱所说的地方,无论是细小的蛛丝马迹还是路人的闲言碎语,甚至让人觉得他天生就喜好做这种事情,下一刻陈楼来到了小镇,先是在客栈里面点了些下酒菜,最后走到大街上四处打听了许久,从商队出发时的位置,走到街道的一处转角,岑楼没有了之前的嬉笑,等到认定了一个方向之后,这才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一路往北,于未然尽可能的减少何人接触,有时候一连几日都是在山野间休息,直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走进沿途的小镇,这几日在周围转悠了几圈之后才真正的往北而行。

就在昨天,于未然还看见了虫子的痕迹,但于未然不知道虫子是否也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双方就像在黑夜里行走,谁也看不见谁,但是撞上的时候定会看出些不同来,希望不会撞见,于未然喃喃自语了几句。

到了炎热的午时,不说马匹,就连于未然也感觉口干舌燥,而让人喜出望外的是,在这时候出现的茶肆伫立在林荫树下,只想喂饱了马,顺便解了自己的渴,就在等候茶水的时候,看向茶肆里的几个人时愣了一下。

那是一种看清自己也看清别人的感觉,没有了抓药的身份,没有了那层遮掩,这世上了解各自习性的只有同伴,但此处没有一个时于未然的同伴,只有相同身份的人。

对面看过来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察觉到于未然只是一人。

于未然暗道晦气,对方身上浓烈的气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探子一般,当然,或许自己也是一个样,差别只是浓淡不同而已。

这一刻在茶肆里喝着凉茶就像煮酒一般,让人燥热难耐,但是偏偏两面的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于未然不时的观察着对面的人,同样的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