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九零一年,是北国浩瀚历史长河中最不起眼的一年,却是江东七省群雄骤起,争霸江东王最为疯狂的一年,相比较某某政府要员一场生日宴竟花掉国库上百万两银元,这一年诞生和死去无数位对后世影响深远的画家,演员,艺术家,以及国外女权组织,砸毁总统府邸,为赢得女性堕胎合法权利裸体冲上街头示威游行等等新闻逸事,只是暂时抓抓江东七省百姓的眼球,谁都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与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更关注马上要开始的一场夏军联合贺家军共同对付盛家军的战争,联军觊觎盛家军统治辖区的汉江市,这个位于长江南部的鱼米之乡,盛产粮食,水产和矿石,铜铁,七省军阀一直虎视眈眈。
江湖流传这样的话,欲当王,夺汉江。
两军定下农历五月初五,在汉江军事要塞鹤岗岭展开厮杀。
鹤岗,距离汉江市区不足三百里,终年云遮雾绕,层峦叠嶂,岭上草木青郁,怪石嶙峋,整座山峰因其状如仙鹤,也叫做鹤山,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钟宛若,这位跟随养父整日周旋在商场和交际场的汉江第一名媛,做梦都没想到,和每一场争地盘抢军队,隔三岔五就爆发,没有任何本质区别,即将来临的鹤岗之役,竟让她的人生发生了颠覆性的巨变,以致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会回到原点,后来的经历,让她明白,她显然低估了战争的残酷性,它针对的不仅是马革裹尸的热血男儿,也包括与他们生死与共的亲密爱人------
如同汉江城头频换更换的大王旗,西京路上三天两头就得重新装修的都督府,诸多富商贵胄买来卖去的豪宅别墅,动是生活的常态,位于暮鼓路111号,占地一万一千平方米的钟家大院就有些不正常了,这所豪宅历经几十年,竟不曾有一丝一毫改变,甚至连外墙都未粉刷过,连住在这所宅子里的钟二小姐都笑言,‘我爹是准备把这座宅子变成出土文物,给我和姐姐做嫁妆!’
钟家大小姐钟宛若在这个按部就班,甚至有些古板的大家庭中,严格遵循养父母定下的家规,那就是未结婚前的女孩不得以任何理由留宿在外不过,这次有些例外,一直循规蹈矩的乖乖女钟宛若,却在自己的情人刘子润上战场的前一天晚上,第一次夜不归宿。
汉江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钟家真正当家做主的,并不是钟立仁大家长,而是他的养女,汉江第一名媛钟宛若,这个集外貌,才气,智慧于一身的女子,绝对是商场上的奇迹,犹如横空杀出的一匹黑马,在她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短短五年,涉足汉江各个行业,大到纺织,煤炭,矿业,码头,船运,小到米油,蔬菜,烟酒,糖茶,什么行业赚钱快,她做什么,胆大心细,出手快稳准,将诸多商界大佬,金融巨子斩于马下,自叹不如,很快,钟家成为汉江传奇,她的养父也一跃被推选为汉江商会会长,汉江的百姓可能不知道新一任都督是谁,但没人不知道钟家的宅院是汉江建造得最好的,雕栏玉砌,美轮美奂,钟家的星期天舞会是汉江最豪华盛大令人瞩目的,还有就是钟家大小姐是盛家军最骁勇善战,最英俊帅气,号称‘军中老虎’的旅长刘子润未婚妻。
但有一点,不仅汉江老百姓不知道,就是最了解钟宛若的养父钟会长也不知道的,那就是,强势能干,聪明绝顶的第一名媛却很听未婚夫的话儿,不是她没有主见,爱他到他说苹果树上结了鸡蛋,她一定附和说看到把儿,而是她永远拗不过他,他宠她爱她,前提是,她必须听他的。
就比如,出征前的这个晚上,他软磨硬泡,强行将她拉去了一家旅馆。
“今晚留下来!”他贴着她耳朵边道。
“不行,我们还没结婚!”她知道他的意思,面红耳赤,“子润哥哥,养父母要是知道,宛若还有什么脸面?”
“我要你!”他道,亲着她的脸颊,吮吸她的耳朵。
“不行!”她挣扎。
“我要你!”他强调,“给我!”
“不行,结婚前我们不能做那种事儿!”她依然坚持!起身要开溜,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我要你,乖,听话!”他霸道地继续。
“子润哥哥!真的不行!”
“我说行就行,我要你,乖!”
“不,你不要------”
他不再听她啰嗦,用嘴堵上她的,“不听话是要受罚的,就不怕我军法处置?”
“宛若不是子润哥哥的兵儿!”她趁喘息的空档叫道。
“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想不想我安心?”他问,诱哄着,“我们婚期都定下了,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怎么还拒绝我?我的宛若什么时候这么古板了?”
“子润哥哥,这不是古板的问题,而是不合规矩!”
“又顶嘴了,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我爱你,你爱我就是规矩,除非你不像我爱你那样爱我,”他皱眉道,“我今晚要定你了,你给还是不给?”
“子润哥哥!”她小声地道,“你别生气!”亲了他下巴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望梅止渴!”他生气地躺在床上,背对着她,“都是假的,你不是真心的!”
钟宛若没辙了,伸手推推他肩膀。
“子润哥哥不生气了!”想到他明天就要上战场,她实在不想他不开心。
“我要你!”他重复道。
“------”
刘子润出征前的这个晚上,钟宛若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初尝情事的男人象是喂不饱的恶狼,任凭她如何哀求讨饶,他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似乎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般,直到累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才翻下她的身子,心满意足睡去,而宛若,犹如车轮碾过般,浑身都散了架,疼痛不已。
在以后可怕的经历中,钟宛若终于明白女孩的第一次不仅流血,还流眼泪,失去的不仅是清白,还有再也无法证明的忠贞。
仿佛为迎合刘子润的好心情,太阳早早就露出了脸,天空干净得好像水洗过一般,碧蓝澄绿,两人手拉手走出时,就看见几只喜鹊停在旅馆门前的杨树上,叽叽喳喳,风暖洋洋的,吹在人身上格外舒服,出门前,宛若看过黄历,五月初五,宜出行,祭祀,喜鹊登枝,应该是个好日子。
刘子润牵过栓在树上的小灰豆,忽地抱起她,将她放在爱马上,然后跃上去,轻轻一提马缰绳,‘哒哒!’小灰豆小步慢跑起来。
“还痛不痛?”他突然贴近她耳边道。
“-----”宛若的脸腾地红成一片,忙低下头,他痴痴笑了。
“女孩家早晚都要经过这一关的,下次不会痛!”他柔声道,亲了她脸颊一口。
“你不要说了!好像很有经验似的!”她掐了他手背一把,想起昨晚,不仅又委屈又害羞,“你难道不是初次?”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下次一定比这次好,一定能让你舒服!”他津津乐道。
“你不要说了好不好?”她拍了他大腿一下,“兵痞,说起这种事儿比什么都来劲!”
“这种事儿不来劲还是男人吗?”他不以为然道。
“告诉你不说你还说!”她气得使劲拧了他大腿里侧一把。
“哎呀,疼死了!”他故意叫唤,“宛若!”双手交叉抱紧她,“你真好,我不想走啦!”寻着她的唇,歪过头,就想亲她。
“不要!”宛若忙躲闪。
不知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汉江河桥上,过了桥,前行不到五十米,就是刘子润所在的军营,盛家军最精锐的二十三旅。
“已经是我的人啦,还不让我亲?”他轻笑,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宛若,记住,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可以让任何人碰你一下,听见了?”
“听见了!”她道,深知他霸道性格,不忍拂逆他,“子润哥哥,别忘了你答应宛若的事儿,鹤岗之役后,不论成败,离开盛家军!”
“你放心,打完这场仗,我们就结婚,我答应你,离开军队!”他用手轻刮她鼻子,“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我刘子润的老婆了,看哪个不自量力的混账敢打你主意?”一只手抬起她下巴,另一只手抓住她双手,“听话,不许反抗我!”唇印在她唇上,舌头强势地侵入她口腔中。
她羞恼交加,却不敢违抗,从认识他开始,他想做什么事情,她都没办法阻止,即便她反对,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逼她就范,就像现在这样,他的吻来势汹汹,她越挣扎他越是张狂,她感到呼吸都困难得不得了。
小灰豆很明白主人欲行不轨的意图,推波助澜地慢下脚步,
‘啾唧啾唧’有口哨声想起,宛若慌得用力推开刘子润,吴亚夫一脸鬼笑地从她们侧前方的树林里溜出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一本正经地道,“子润,义父马上就要点兵了,你别迟到,当心挨骂!”。
吴亚夫是刘子润的义兄,盛家军中最聪明的男人,外号‘老鬼儿’,但也是最丑陋的男人,又瘦又小,满脸麻子,钟宛若喜欢和他天南地北胡吹瞎侃。对宛若而言,他是最珍贵的知己朋友。
隐隐地从树林深处传来号角声。
刘子润微皱眉头,“怎么时间这么快?”他依依不舍地将她抱下马背,随即自己也下来,“宛若,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我会凯旋而归!”
她点头,脸上露着笑,心里却都是泪水,对于军人而言,戎马倥偬本是最正常的事儿,从她十五岁到现在,七年时间刘子润不知道参加了大大小小多少战役,在帮助都督盛放争夺江东王宝座的路上,枪林弹雨,浴血疆场,每一次,她都提心吊胆,午夜梦回,总是会被子润哥哥浑身是血的噩梦吓得坐起来,不敢睡去------
“宛若,别担心,这次去鹤岗参加战役的都是咱们的亲信,定会拼死一搏,保住汉江!我们打前锋,随后少将军会带大部队救援!”他知她担心,安慰她道,“你别太担心!你知道,汉江对都督的重要性!”
她点头。
刘子润又抱住她,亲亲她脸颊,“昨晚我好高兴,宛若,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等我回来娶你!”
“注意影响!别太打击我!”吴亚夫道,故意仰头看天。
“去你的!”刘子润狠狠地捶了他一拳,与吴亚夫并肩离开。
她一直目送他们,看着子润哥哥高瘦挺拔的背影,小灰豆甩来甩去的尾巴,忽然间,她热泪盈眶。
刘子润忽地回头看她,笑了,猛地一拉马缰绳,飞身上马,吴亚夫随即跳上,小灰豆一扬脖子,四蹄腾起,飞奔而去。
“回去,宛若,我一定尽快回来!”刘子润的声音随风送入她耳中,“快回去,照顾好我娘!”
“宛若知道!”她也大声回答,眼泪却止不住,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是一部民国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属架空类虐情小说,总字数68万,已经完稿,希望喜欢民国题材的朋友喜欢它!新人发文,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