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若不想杀他更不想嫁给他,但她不能说,她不想刺激沐少离。就在她犹豫愣神之际,沐少离忽然抓住她的手,手指压在她手指上,“开枪!宝贝!”他轻声道,带动宛若的手指勾动扳机,子弹直直地射向他的胸膛,宛若脑子中白光一闪,空白一片,下意识地她用头撞在他胸口上,子弹偏离原来的轨道,打在沐少离的胳膊上,瞬间,血喷出来,溅了宛若一脸。
“啊!”宛若惨叫。
门口的士兵听到枪响,慌得卸下肩上的长枪,端着就冲进来,看到军座端坐在书桌前,钟宛若一脸鲜血地瞪大眼睛盯着沐少离的胳膊,血滴滴答答向下淌。
“军座!”一个警卫颤着声音问,不知道该不该抓住那个女人,“您受伤了,属下现在就去请陆军医。”
“滚出去!”沐少离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是!”两个警卫敬礼后,立刻退出。
沐少离军纪严明,他的话等同于圣旨,除非不想活了,才敢反抗,两个警卫抖着腿,却不敢声张。
“马上去看医生,”钟宛若站起来,伸手去拉他,沐少离一转手腕抓住她的手。
“告诉我,你是谁的女人?”他问,有些邪气地看着她。
“”
“说话!”
“你需要马上看医生,沐少离!”钟宛若生气地道,“你疯了吗?如果我没撞开枪口,你岂不是已经没命?”
“知道叫沐少离了?不叫军座了?既然不在乎,我的死活又何必放在心上,”他逗她,“以后不要想着离开我,说,你是谁的女人?”
钟宛若看着那血滴滴答答,头晕目眩。
“你的!”她机械地道,“求你,赶紧看医生。”
“答应我不生气了,不闹了,好好吃饭!”他再说,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淌。
“沐少离!”钟宛若大叫,“你马上看医生,你真是疯了!”
“宛若,你把我逼疯了,说你不生气了,不闹了,好好吃饭,说!说了我就去看医生!”他固执地看着她,汗水滑到下巴处,他忍着痛,死盯着她,宛若的心就像揉了辣椒面一样,痛不欲生,她看着他胳膊处蜂拥而出的鲜血,那颗子弹隐在血中。
“宛若不生气了,不闹了,好好吃饭!”她机械地道,眼泪汹涌。
他笑了,将她拉入怀里。
“吻我,我要你吻我!”他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可怜巴巴。
宛若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他脸颊一下。
“投机取巧!”他道,站起身,“叫医生!”
“好!”宛若是真的怕了他,原来沐少离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一样下手不留情。
此时,沐少离脚下已经一滩血,一个警卫员慌忙去请陆军医,沐少离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却咬紧牙关未哼一声,宛若呆呆地看着他,只觉一颗心向下坠,慌得她捂住胸口,这种感觉就像她知道子润哥哥的死讯时,那么无助那么绝望那么恐惧。
“你不要死!”她脱口而出,眼前无数金光闪耀。
“我不死!”他道,拉住她的手,“宛若不怕,我不死!”
“好!”她答,四周的一切都在转动,她想抓住什么,却是徒劳,身子一软,钟宛若倒在地上。
沐少离看着侧躺在地上的钟宛若,面无表情,他的一只手还拉着她的手,他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钟宛若,慢慢来,你知道吗?猫捉到老鼠的时候,不会一口吞掉,而是先把它抛到半空,等它掉下来摔得昏头昏脑时,再温柔地揉揉,然后再把它抛得更高,它再摔下来时,五脏六肺都七零八落,这个时候,猫才会在老鼠有知觉却动不了的时候一口口吃掉它,让它忍受万箭穿心的痛楚。”
警卫带着陆军医进到房间时,众人愣住,军座的手臂还在向下淌着血,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而钟宛若一头黑发散在地面上,脸色惨白如纸,情况比沐少离还要严重,警卫将沐少离扶到床上。
“先救钟小姐!”沐少离道。
“军座,子弹已经深入肉里,如果您的胳膊再不挖出来,恐怕要”陆军医打开医药箱,一边拿酒精和镊子一边道。
“先救钟小姐!”沐少离又说了一遍,闷哼出声,“你要违抗命令吗?”
“是!”陆军医不敢说话了。
宛若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血的味道,头痛欲裂,她扶着额头想坐起来,一条胳膊横在她胸部,她忽地记起自己倒下时,沐少离喷涌的鲜血,她转过头,吃惊地发现沐少离躺在身边,自己的头埋在他胸前,那只受伤的胳膊已经缠满了纱布,大刺刺放在她胸口上,她脸一红,除了和沐少离那次**儿,她再没和他有过什么亲密的行为,此时,两人却头挨着头睡在一张床上,自己还枕着他那条好的胳膊,真的要嫁给他吗?嫁给这样一个情绪激烈,霸道强势的男人做妾?
钟宛若十六岁就被钟会长送去英国留学,主攻经济,养父是把她当做男孩子培养的,在国外四年,宛若接受的都是最先进思想,她并不是旧式女子,她崇尚女权,有着最先进的思想,认为男女平等,婚姻自主,沐少离此番做法,让钟宛若不得不面对她一直逃避的问题,她钟宛若,汉江最聪明的女人,却被一个已婚的男人吸引,她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到了已经死去情人的影子,不管她喜欢的是汉江最有权势的沐军座还是子润哥哥久违的影子,沐少离都象罂粟一样,致命地诱惑着她。她轻轻地叹口气,钟宛若,你该怎么办?
屋里开着灯,是很柔和的淡黄色光线,沐少离安静地睡着,长长睫毛垂下来,英挺的脸孔线条刚硬,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比平常要白很多,睡着了的沐少离少了狠戾,多了柔和,钟宛若忽然想摸摸他的睫毛。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睫毛?”她心里想着,指尖轻触了一下,马上吓着般缩了回去,可惜晚了,沐少离抓住了她的手指。
“这么调皮?”他道,睁开眼睛,精光四射。
“好点没?”宛若问,脸红红地“军座,大夫怎么说,流了那么多血,胳膊会不会?”
“没记性,还叫军座?”他嗔怪地道,“不好,胳膊坏掉了!都是因为你,你要对我负责!”
“沐少离,你太任性了!”她道,怒火一下子冲到头顶,她的头更痛了,不知怎么了,遇到沐少离后,她完全变了,易怒,脾气躁,动不动就想发火,她极力忍着,努力显得云淡风轻。
“你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怎能”她不想说下去,忽地坐起来。
“哎呀!”沐少离皱起眉,她忘记了胸口他的手,厚厚的纱布上有血浸出,她不敢动了。
“骗你的,”沐少离道,“宛若,用这样的方式,让你看透自己的心,我无悔。”幽深的眸子看着她,“所以不要心疼,我是男人,战场上的每一次,都比这次疼痛万分。”
“”她不动,也不看她,垂头坐着,无比挫败。
“承认吧,你也喜欢我,”他道,移过身子,将头枕上她大腿,“宛若,你真香,”他深嗅了一下,竟都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那又怎样?军座,宛若有自己的底线,宛若不做妾!”她淡漠道,“军座会为宛若离婚吗?”
“”沐少离抬头看她,觉察到她语气中的洋洋自得。
“做不到吧?当然军座可以强娶宛若,只是宛若不是心甘情愿的,这样生活在一起,何谈幸福?”她道,“就算这样,军座也不改初衷吗?”
“钟宛若,你,你真冷血!”沐少离的手捏住她下巴,宛若被迫扬起头,“你真的知道怎么会气到我?你以为你说出这样的条件,我就拿你没办法吗?钟宛若,要不要赌一把?我赌你会嫁给我,并且还是求着我娶你!”甩开她的俏脸,一跃坐起,**着上半身,脖子上挂着绷带,沐少离怒火冲天地下了床,大步流星走到房门口,一脚踹开了门,吓得在门口站岗的警卫一抖索,困顿瞬间消失,挺胸昂头,睡在偏厅的小翠一骨碌爬起来,惺忪着睡眼,她在心里哀叹,明明小姐也喜欢军座,怎么就老是惹怒他呢?
宛若坐在床上,心乱如麻,沐少离说得没错,他用这样惨烈的方式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心,遂了他的意不好吗?他喜欢她,有权有势,钟家要想在汉江立足,需要沐少离这样的强权人物,嫁给他,自己一直要守护的家人都能够平安,这不是自己要的吗?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前面是万丈深渊?
她忽然又想到,虎踞寨的这些土匪兵会不会来救她,她虽然不认识这些人,对虎踞寨的大当家的更是闻所未闻,但他们屡次惹沐少离,都是为了她,她细想过,断定这些人一定与吴亚夫有关。
鹤岗之役后,盛放借着更换武器为名,诛杀了大部分刘子润的亲信士兵,剩余的则送命在她去都督府举行婚礼的路上,盛放以保护她不被叛兵伤害为名,将她囚禁于都督府,外人不知,以为她深受宠爱,却不知她度日如年。
记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旦开启,就像潘多拉的盒子,魔力无限,盛放这个老畜生一次酒后,试图强暴她,她将匕首横在颈部,“信不信你再前进一步,宛若立刻死于你面前!”,盛放退缩了,不是因为他的夫人突然闯入,而是因为吴亚夫,盛放投鼠忌器,自不敢乱来,他灰溜溜退出后,吴亚夫自房梁上跳下,手里是一把已经上膛的手枪,宛若相信,盛夫人出现得及时,不然吴亚夫的子弹已经掀开盛放的头盖骨,吴亚夫想带她走,她拒绝,她对吴亚夫说,‘吴大哥,宛若不能走,宛若有要保护的人!’吴亚夫一定以为她要保护的是钟家人,也自知目前实力不够,她记得吴亚夫说,‘宛若,吴大哥会一直留在汉江,你生我生,你死吴大哥陪你死,’,吴亚夫是什么人?一诺千金,钟宛若坐在床上,胡乱想着,基本上,他断定找沐少离麻烦的是吴亚夫,只是,吴亚夫怎么会做了土匪?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