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时间,沐少离就会把她横抱在怀,带着她去郊外玩耍,天高云淡,两个极美的人儿骑着马恣意行走,看到过的汉江人都说,那是汉江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他会开着车载她去稻香居吃蟹黄包,背着她去采撷枫叶,夜晚,和她一起捉流萤,他亲手为她做了一个仙女下凡的风筝,风起时,拉着她去郊外放风筝,看着风筝越飞越高,两人孩子气地你争我夺,更多时候,他抱着她,在舒缓的乐曲中,翩翩起舞,她喜静,不爱交际场合,他便陪她做起了宅男,他也喜欢闹她,总在她梳妆时,帮她画眉,尽管她的眉形犹如柳叶,清秀异常,根本不需要他画蛇添足,但两人却沉溺其中,甚至什么都不做,她就靠在他胸口上,看清风朗月,听虫鸣蝉叫,亦能过去大半天而不厌倦。
花开无声,水过无痕,春夏秋冬四季更迭。
汉江的天气就是这样,冷几天后,温度就会回升一些,前两天刚下过雪的原因,有些阴冷,沐少离因有更重要的事儿要亲自出马,故没去军营,只吩咐家诚盯着,有事随时报告。
厚厚的帷幔遮着,他早醒了,却不愿意动,他不动也不让宛若动。
“军座,不早了该起了!”虽然他们亲密无间,但她还是习惯叫他军座。
他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就是不睁眼。
“又没什么事儿,再躺躺!”他道,长长的睫毛性感魅惑。
宛若情不自禁伸手触摸。
“一大早的,你想惹火?”他忽地抓住她的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军座,宛若饿了!”她道。
“我知道,我也饿了!”吻上她的唇,一只手伸进睡衣里面,解开睡衣的扣子,宛若忙抓住他的手。
“军座,昨晚上军座要注意身体!”她道,脸红了。
“不许反抗我!”他不满地道,“乖,听话,这么久了肚子都没动静,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撕拉一声,竟将她的睡衣一扯两半,这个男人的宠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不能违抗他,钟宛若再次觉得子润哥哥附体在沐少离身上。
结果,早饭直到中午才吃。
“多吃点!”他用筷子夹了一个鸡翅放宛若嘴边,宛若咬了一口,她已经饱了,但不敢违抗他,还是吃掉了这个鸡翅。
“这才乖!”他满意地看着她带着红晕的小脸,“大冷的天儿,要是没重要的事儿,就别去矿上了,下午我们一起去宝丽金买手链,听说他们新进了好多货!”
“好!”她道,他们之间基本上都是沐少离说了算,他说怎样她就怎样,一点不反驳。
吃好后,沐少离去了都督府,宛若回了趟娘家。
妹妹不在家,养母的病倒是一天天见好,看到宛若回来,精气神来了,竟然要亲自下厨包荠菜馅肉饺,被钟会长制止住。
“算了吧,还是让钱嫂做吧,你上次包的都快打死卖盐人了,咸得我喝了一天的水!”
“宛若,你爹就剩下揶揄我的能耐了,”钟太太笑道,“我要不是忙着接待谢太太,我能放那么多盐?”
“谢太太?娘,是不是商会里卖绸缎那个谢老板的太太?”宛若道,“长得白白胖胖,特别会做媒那个?”
“可不就是她?你哥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寻思着尽快帮他订下门亲事儿,也省得他老是想些不该想的,谢太太能说会道,听说只要她出面牵线,没有不配成对的。”
“如此最好了!那谢太太怎么说?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宛若感兴趣地问。
“哪有那么快”钟太太又道,“只是把你哥的生辰帖子拿走了,说一有靠谱的小姐就立刻介绍!”
“太太,您看看,这些鳖怎么处理?”钱嫂跑进来,一看到宛若,惊喜道,“原来大小姐回来了?姑爷呢,姑爷没和您一起回来?”
钱嫂和强叔一样,都是钟家老人,都是看着钟家三个孩子长大的,钟家从不当他们是外人,特别是钱嫂,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军座他有事要处理,”宛若回答,“钱嫂,什么鳖?”
“哎呀,大小姐,你快看看吧,王记货行又送来了十几桶鳖,说是少爷定的,搞得”钱嫂打开了话匣子,可惜,没等说完,就被钟会长打断。
“胡闹,马上退掉,叫人告诉王记,不要再送了!”钟会长火道,“上顿鳖,下顿鳖,吃得快成鳖了!”
“”
“专吃红烧的!”钱嫂抢着道,“大小姐,从你和姑爷结婚那天起,大少爷好像中了邪一样,天天买鳖,天天杀鳖,天天吃红烧鳖,喝醉时又说自己是鳖!”
“好了,”钟会长火道,冲着钟太太,“还支楞着耳朵听什么?快去厨房看看什么情况!”
钟太太站起来,讪讪地,“阿震是爱吃鳖,哎,这个孩子就是一根筋,前一段还嚷着出家做和尚呢,宛若,你别搭理他”
“”宛若没说话,原本以为哥哥只会难受一段时间,没想到,快一年了,竟然还没过来劲,看来受的刺激不小。
“爹,您有时间多开导开导哥哥!”宛若看着养母和钱嫂身影消失在厅门口才道,“都是宛若的错”
“没出息的东西!”提到这个儿子,钟会长就火大,“别提你哥,提他我就心烦!”
“”
“宛若,既然回来,就去芝兰雅苑看看吧,也省得你忧心!”钟会长停顿了一下道。
“爹,昨日强叔告诉宛若说刘伯母已经有反应了,是真的吗?”宛若道,身子微微发抖,强按耐住激动的情绪。
“嗯,一个星期前,胡医生给你刘伯母施针时,她的手指动了一下,毕竟昏迷三年多了,刘医生不敢肯定是真的清醒还是佯相,未敢告知爹,便加大了针灸范围,宛若,不敢想象,昨天早上,胡医生告诉爹,你刘伯母醒过来了,看来是真的活过来了!”钟会长来回搓着手,显然很激动,一抬头,竟然发现宛若泪盈于眶。
“宛若!刘太太醒过来,是大好事,你了了一个心愿!”他劝道。
“爹,九泉之下的子润哥哥知道这个消息,还会不会怪宛若?”她道,眼泪已经滚滚而下。
“他怪你什么?”钟会长道,“九死一生去鹤岗前线救他,为她母亲委曲求全,到今天还被不明真相的人指着后脊梁骨骂,子润怎么会怪你?”
“爹,可是宛若也嫁了别人,”她道,“没有从一而终,他定会怨恨我!”
“你哪里是心甘情愿?别人不知道,爹知道!”钟会长道,为宛若揩去泪珠,“我的宛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子润泉下有知,定会心疼你,感激你,怎会怪你?宛若,你是新时代女性,当明白子润若真爱你,必希望你幸福,哪里愿意你孤独终老?你怎能为一个死去的人守身一辈子?”
养父的一番话,多少让宛若的内疚减退些,她擦干眼泪,跟在钟会长后面,从书房的暗道去了芝兰雅苑。
芝兰雅苑是钟府及其隐秘的一处小院,院墙用坚硬的石块堆砌而成,竟然高达数十米,这还不算,整个围墙布满铁丝网,没有院门,四周都是高墙,任何人除非长着翅膀,否则根本无法进来,院子里种满各种花木,尤以菊花多,每到春天,姹紫嫣红,开得热闹,只是这样的热闹,平常人欣赏不到,除非是住在院子里的人,这个铁桶般的院子,却是汉江各个交通要道的枢纽,靠西侧的天井即是出路口,钟会长最早建立它的目的,是想把千万身价藏于此,一旦有风吹草动,从钟府正厅书房的秘密暗道即可直达芝兰雅苑,这个到处都是花圃的院子,花儿的种植大有玄机,是严格按照五行八卦遍植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方位有四个机关,启动机关,则分别有四条路,通往汉江四个方位,南至护城河,北至八峪盆地,西至大禹渡口,而东面则通至西洼子大荒原。
钟会长秘密修筑这个地下通道整整八年,除了自己家人,强叔,就连嘴大舌长的钱嫂都不知道,可见,钟会长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在芝兰雅苑上。
当年盛放斩草除根,以集中受训为名,将忠于刘氏的将领士兵射杀在训练场,而后放火烧掉刘宅,意欲斩草除根,幸亏正在婚车上的钟宛若敏锐地想到了盛放可能要实施的阴谋,让妹妹通风报信,请养父营救子润哥哥的母亲,知女莫若父,钟会长太清楚刘子润在宛若心中的地位,花重金请江湖人士去刘宅救人,当刘太太被背出来时,已经休克过去,常年服务钟家的胡医生检查后,告之钟会长,刘太太因头撞击在柱子上,造成脑死亡,简单说,就是植物人,建议放弃治疗,当钟会长把医生的话转诉给宛若时,宛若跪在了养父面前。
“爹,只要刘伯母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放弃,宛若明知会因此连累家人,却还强求,是宛若的自私,可这是宛若唯一能为子润哥哥做的事儿,求爹成全!”宛若一颗头磕在地上,顿时令钟会长收回成命。
为怕盛放知道,惹来杀身之祸,钟会长将刘太太安置在芝兰雅苑,每日派人悉心照顾,三年多的时间,刘太太没有生过一次褥疮,可见钟府是如何倾全力。
宛若到芝兰雅苑时,刘太太刚刚睡醒觉,由两个专门服侍的中年妇人伺候喝药,人是醒过来了,但以前的很多记忆却是模糊的,看着清纯娇俏的宛若只觉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伯母,我是宛若!”她道,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以往冰冷的手有了一丝暖意。
刘太太温和地看着她,虽然想不起面前的这个女孩是谁,却觉得好喜欢,因还在病中,她舌根发硬,无法表达自己想说的话,所以,她静静温和地看着宛若。
刘子润长得很像母亲,尤其是那双眼睛,纯净深邃,闪着魅惑温柔的光芒,仿佛子润哥哥正在看着她,宛若的泪再也忍不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这一哭,刘太太也跟着哭,哭了一阵,宛若才骤然清醒过来,自己是来探病的,倒没克制住,过于激动万一不利于病情恢复,自己岂不害了刘伯母,想到此,忙止住眼泪,又为她揩去。
“您能活过来,真好!”宛若道,“伯母,请一定照顾好身体,宛若盼着您早日康复”
她虽撞坏了脑子,忘记了宛若,但却明白她是真心为自己好,她的面上浮起一丝笑,因刚醒过来,刘太太不易久坐,宛若又来了有一会儿,很快就有些吃不消,两个看护妇人忙扶着刘太太躺下,宛若替她掖好被角,又叮嘱两人好生照顾,方和养父一起离开。
经过密道时,养父忽然说了句,“听说,西洼子这一年颇有建树,盛昆仑励精图治,治理有方,大有重新崛起势头,少离有没有和你谈起过?”
“没有,”宛若道,“军座从不与宛若谈时局!”
不禁想起沐少离说休战一年只为与她培养感情的话。
“盛昆仑一蹶不振就算了,一有出息,最受不了的就是咱们的督军大人,恐怕江东就平静不起来了!”钟会长道。
父女二人已不知不觉出了地道,回到书房,钟会长仔细检查了一下开关,才放心和宛若来到正厅。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