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武器先进与否,充不充足,在战争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一直以来,夏军的军备主要靠外购,随着军队不断扩展,以及每次战争后收复的散兵游勇,武器供给越来越吃力,盛放统治汉江时,为节省成本,枪支弹药主要靠钟家矿场提供原材料自制,因技术有限,制作工艺落后,杀伤力自然与进口武器不可同日而语,贵在产量大,能满足战士的需求,如今的汉江新都督,在年年征战,军饷亏空,吴亚夫的进口武器还是镜花水月情况下,打起了钟家主意,在做了对西洼子开战决定后,夏候特意将钟会长招来都督府,希望钟家能为新政权效力。
钟会长反复强调他年老体迈,力不从心,他找过勘探专家,再次确定西山矿场已经开采过度,可利用价值有限,请都督另想它法,夏侯摆出一份很理解的样子,连连点头,却在钟会长要告辞离开时,说道,“令公子钟大少爷正在今年征兵范畴内,本都督体恤钟家只有这一独子,原本想网开一面,但又怕被骂处事不公,钟会长还要多体谅本都督才是!”夏侯的一番话,让钟会长止住了脚步,他回家后唉声叹气讲给宛若听。
“宛若,”钟会长道,“你哥什么坯料?咱们最清楚,一点心眼都没有,真要被征了去,哪里还有活路?若爹答应夏侯,我钟家岂不助纣为虐?被汉江甚至整个江东百姓唾骂?”
“爹,答应他!”宛若当机立断,“先保住哥哥再说,夏侯不是要我钟家矿场的硝石吗?就给他!”
“宛若,若果想给他,爹又何苦得罪他?”钟会长立起了眼睛,明显对宛若的答复不满。
“爹,答应给他,却给他用不上的!”宛若道,“硝石含量达不到,就算给他,他也用不起来。”
钟会长点头,“宛若,就怕夏侯恼羞成怒!到时咱们钟家”
“爹,”宛若道,“你放心,宛若定会想办法,让他抓不住咱们的把柄!”
宛若既然这样说,钟会长知道她一定想到了办法,不再多问,由着宛若去操作,只提醒她小心谨慎。
果然,夏侯每次派人去催要硝石,都看到矿场工人在挖掘,提炼,很积极,宛若按照与军方签订的合同定时供给,只是每次的量都不够,硝石的纯度就更不用说了,有些根本用不起来,就算能用的,也不够威力,在实验时,夏侯对着一吨火药却只炸塌了半间草屋这个效果,傻了眼。
偏偏这个时候,张副官安插在矿场的一个工人跑来密报,说矿场挖掘的硝石全部运往一个秘密地点,夏侯气得七窍生烟,若果钟宛若站在他面前,他定会一枪毙了她,他当即要张副官去矿场把钟宛若抓来问罪,张副官唯唯诺诺听着,等到夏侯踹翻了椅子,砸了雕花檀木屏风,发泄得差不多了,才低眉顺眼道,“都督,抓钟宛若问罪是小,惹了沐军座,就有些不好办了!”
“什么屁话?到底谁是都督?我还是沐少离?”夏侯大吼。
“当然您是都督”张副官道,心里却嘀咕,你是都督又怎样?还不是事事要依靠手握兵权的沐少离,让老子去撞那个狠厉人的枪口,陪着一张笑脸,“但现在不是得罪沐军座的时候,马上就要开战,都督,您动他最宠爱的人,还请都督三思!”
“最宠爱的人?”夏侯哼了一声,当然不会告诉张副官,沐少离不过是逢场作戏,色诱钟宛若,不过,张副官的一番话到底让他冷静下来。
“你派人盯紧西山矿场,务必弄清楚钟宛到底把硝石运往何处!”夏侯道,“钟宛若,你够聪明,就别被本都督抓到把柄,不然,沐少离也保不了你!”
江东的冬季总是烂冬多,雪下后不久,就开始落雨,淅淅沥沥,裹着寒风,带着渗入骨髓的冷意,让人无端烦恼,只想呆在屋里,不愿意迈出一步。
宛若却因为军部三翻四次地催讨硝石,不得不每天去矿场,二号监狱的那段日子,宛若从不刻意想起,但那段日子给身体留下的伤害,却因这缠绵的冬雨不停浮现出来提醒她,她的身子不比从前,已被糟蹋坏了。
原本并不怕冷的宛若,却浑身发抖,里面穿着厚厚的羊绒背心,又穿着长棉袄,甚至又套了件狐皮大衣,她还是感到寒意森森,走一段路,就气喘,浑身无力,人倦怠疲劳。
自从有了开战的打算,沐少离每天都要去一趟军营,风雨不误,但一到天黑,必会第一时间回榭下堂,陪宛若吃饭,聊天,当然,他也会抽时间,回军长府看看他那位高傲的夫人,夏如冰学乖了,再没同沐少离吵过架,似乎已经习惯的二女侍一夫的生活,变得温柔乖巧,撒娇卖萌,只要沐少离一来,她都是亲自服侍,尽心尽意,她用行动告诉沐少离,她才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这一天,夏如冰因叫了法国厨子,做了沐少离最喜欢吃的鹅肝酱,又配了红酒,故特别叮嘱大喜去军营叫军座回府用餐。
钟宛若偏爱中餐,沐少离也喜欢中式餐点,故榭下堂很少做西餐,大喜来请,沐少离忽然就想换一种口味,便让家诚告之宛若,晚餐不要等他,便随大喜去了壹号公馆。
夏如冰换上一身纯白的丝绸洋装,新烫了大波浪头发,在烛光掩映下,显得说不出的时髦漂亮,看沐少离一身戎装走进来,忙起身体贴地帮他脱掉外套,有些撒娇地拉着他的手臂走到餐桌前,鹅肝酱煎鲜贝,法式烩土豆,法式煎羊排,风味烤鸡,加上奶油牛肉丁番茄汤,还有白酒法式田螺,真是琳琅满目,香味四溢。
“你真会享受!”他道,很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拉她一同入座。
她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红酒,壁火旺盛,欧式装修的华丽卧室温暖如春。
“若不是为军座,如冰才不会请法国厨子呢,贵着呢!”她道,眼角唇边都是笑意,“如冰可是千方百计要博军座好感,就怕军座美人在怀,将如冰打入冷宫!”
她这样说,让沐少离倒不好意思了。
“胡说八道!”他道,抓住她持杯的手,轻轻一拽,如冰就坐到他怀里,“这段没来看你,是少离的不是!”
她忍着心酸,忍着醋意,委屈地依偎进他怀里,他身上熟悉的清冽味道让她只想大哭一场。
他亲亲她头发,摸摸她手臂,“天气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少?”
他记起宛若怕冷,每天都裹得粽子一样,夜晚拥着她的身子,也是冷冷的很久都没有暖意,他清楚二号监狱糟蹋了她的身子,心里不禁有些歉意,抱得更紧。
“那军座答应如冰,今晚留下可好?”她说完,竟然脸颊一片绯红。
“”他没答应,眼前竟出现宛若瑟缩着蜷在他怀里的娇俏样子,卷曲的长睫毛,嫩白的巴掌大小脸。
“如冰,少离还有公务要处理,”他沉吟道,“你知道的,只等都督武器装备配齐,少离就要出兵西洼子!”
“如冰懂!”她道,虽然失望,但还是巧笑嫣然,“咱们别光顾着说话,用餐吧!轻轻挣脱沐少离怀抱,坐回椅子上。
这一顿烛光晚餐,沐少离吃得非常尽兴,如冰基本上没怎么吃,都是服侍他,他眼睛所到之处,便是如冰叉子停留之处。
吃好后,大喜非常有眼力见地送上热毛巾给沐少离揩手,又给留声机换上了舞曲。
“军座,可愿意陪如冰跳一曲?”她道,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好”他道,想起与她结婚前,只要一有空闲,如冰必拉着他,去各大舞厅跳舞,她舞步轻盈,翩翩如飞,她算是他的舞蹈老师。
舞曲轻缓缠绵,如冰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娇柔地倚在他的臂弯里,一曲未了,沐少离已吻住她的双唇。
“真乖!”他道,拦腰抱起她,走向粉红色欧式大床,大喜满脸通红地悄悄退出去,屋里只余靡靡之音,慵懒地反复唱着。
此时的榭下堂,钟宛若早已上了床,捂着小翠早就埋进被子里的汤婆子,依然觉得冷,结婚这一年时间,沐少离对她足够宠爱,两人可算朝朝暮暮都腻在一起,沐少离很少离开榭下堂,偶尔回军长府,不管多晚都会回来,她看了一下时间,已是半夜时分,想来他今晚是留宿那里了,夏如冰才是他的大夫人,他留在她那里再正常不过,怎么她会睡不着,想哭又哭不出来呢?
室外,雨下个不停,他不过一个晚上不在她身边,她怎么就睡不着呢?无数想法纷至沓来,越是强迫自己不要想,越是徘徊不去,就像要和她对着干一样
强叔在巡矿场时,发现很多陌生脸孔,会不会是夏侯派来监视的?这几次供给不够,夏侯虽没训斥责怪,必定引起警觉,手里这批货要尽早埋葬已备后需,如何象前几次一样,神不知鬼不觉?越想越烦躁,小翠好像没关好窗户,屋里越来越冷,一只只数羊,却越数越头痛,不仅头痛,浑身都不舒服
沐少离进房间时,宛若似有感觉,但眼皮直打架,睁又睁不开,只感觉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接着一只手抚上她额头,这一摸不要紧,立即缩回手,沐少离面色一凛,快步走出屋。
很快,榭下堂灯火通明,人影攒动。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