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宛若示弱
作者:王小杰      更新:2019-11-03 19:18      字数:3894

沐少离一连七天都不曾出现在榭下堂,钟宛若似乎忙得忘记了自己的男人已经好多天都没回来,她每天早早出门,差不多都是天黑才回来。

“二夫人,”这个晚上,宛若一进门,小翠一边帮她脱下大衣,一边忧心道,“您应该和军座好好解释一下,小翠看那晚军座盛怒而去,定是误会夫人啦,军座那么宠爱你,您不能把这份宠爱拱手让人呀!”

宛若一声不吭坐在沙发上,那晚沐少离去追刺客,中途回来,却来而又走,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强叔回来告诉她两个刺客已经安全送到他们自己人手里,难道又生变故,他们被抓了,供出了她?那两个人看上去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应该不会出卖她!她看错了人?

沐少离什么都没说,却这么久不回榭下堂,明显生了她的气,而她还没弄清楚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贸然去找他,说不上更会惹怒他,沐少离不在的这段时间,家诚却一直都呆在榭下堂,她本可以问问家诚,他的主子到底怎么回事?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钟宛若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有条不紊地生活工作,就像沐少离出门远行一样。

每一天,家诚都把榭下堂的情况报告给沐少离,他知道主子特想知道二夫人的态度,家诚不会说谎,据实报告,沐少离一脸阴森。

夏如冰现在可谓春风得意,沐少离每晚宿在壹号公馆,常陪着她听戏,跳舞,偶尔带她出门吃她喜欢的西式茶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应该说比宛若没来的时候对她还要好,冷冰冰的脸会有温柔出现,可是,如冰却觉得,温和平静只是表面现象,沐少离越来越烦躁,好几次晚上她醒来,发现沐少离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她不明白黑漆漆的,到底在看什么?但她明白他不快乐,试问,哪个快乐的人会站在窗前看黑洞洞的外面,一看就一两个小时?

这天晚上,宛若回来得早,兴之所至,竟然去了琴房,新婚时,沐少离知道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从德国买了架钢琴送给她,休战一年,两人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很多时候,他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看她纤纤玉手在黑白琴键上飞舞,整个人透着灵气,那双黑夜星星般的眼儿,通透干净,他真想一直这样下去,和她朝朝暮暮,没有血海深仇,没有刀枪剑戟,没有功名利禄。

月儿弯弯地,很温柔地照进窗棂,星儿也繁多,点点银辉,这个冬季,天气要么阴雨绵绵,要么晦暗阴冷,很少有晴天的时候,更不要说晚上,象这样月儿圆星儿灿的夜晚,真是很久没出现了。

沐少离刚一进院子门,就听见轻柔的乐曲,他下了马,将缰绳交给身后的小兵,独自上了拱桥,他站在桥上,听了很久,只觉乐曲由原来的轻缓变得激越,激越过后,竟然欢快起来,随后,缠缠绵绵,柔得好似爱人的轻吻,他站在月亮下面,看着拱桥下缓慢流淌的溪水,心随着乐曲时而温柔时而气愤,夹着委屈与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停止,想是弹琴的人累了,沐少离仍站在拱桥上,碎动的水波忽地出现一张俏丽精致的小脸,瓷白的肤色,黑宝石般的眼睛。

宛若从琴房回到卧室后,有些困倦,小翠早准备好汤婆子,伺候她洗漱后,悄悄关上了门。

一抬眼,宛若看见敞开的衣柜里挂着的墨绿色毛呢军衣,衣服还在,人却是半个月都未回来。

她忽地鼻子发酸,才晓得自己忍了太久,果然男人都是薄情之人,哪怕前一秒宠你入骨,后一秒则弃之如敝屣。

她脱鞋上床,将汤婆子放进被窝里,脱了羊绒衫,钻进被子里,虽冷,有了汤婆子,还是能够忍受。

她关了灯,以前她怕黑,子润哥哥总是捉萤火虫放进玻璃瓶中,这样,即便是在黑暗中,有萤虫的绿光,她也能安然入睡,沐少离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总是开着灯睡觉,但今晚,月光这么好,她反而觉得灯光太刺眼。

此时,沐少离已经来到宛若住的这栋纯白西洋建筑小楼前,雕花铁栅栏围在四周,院子里的冬青依然青绿,站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看着她屋里的灯光熄灭,只要一抬腿,就可以进入,可以再次拥抱她亲吻她,以尝夙愿,可是,这一步他迈了,她更会恃宠而骄,拿捏住他,他以后不就镇不住她?想到此,他毅然转身而去。

回到自己的书房,沐少离却心烦意乱,他接连喝了好几杯酒,钟宛若是他的女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怎么会怕见她?不过是演戏,他何必当真,即是玩玩,就玩得开心一点,自己怎么会成这样拖泥带水之人?想至此,竟觉怒火熊熊,他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别当他沐少离是好惹的,他要让她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误。

他冲出去,急急地向她的小院走来,小翠披着棉袍,刚要关上铁大门,惊慌地发现沐少离大步走过来。

“军座您来了!”小翠道,“二夫人”

沐少离一脸煞气,吓得小翠愣那儿,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脚踹开了院门,屋里的灯瞬间亮了,沐少离进来时,宛若已经拥被坐起来。

“怎么不继续装睡?”他问,含着怒气。

宛若静静地看了看他,“军座希望宛若装睡吗?那就如军座所愿!”说罢,躺回被窝里,闭上眼睛,她卷卷的长睫毛,形成一道阴影。

“你”沐少离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态度,忽然冷笑了,“看来,我不在的这半个月你过得挺好的!”

“军座还知道自己半个月没来榭下堂了?”宛若双手攥着被角道,“既然讨厌宛若,何苦回来?”

虽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使小性子,但说出的话还是酸溜溜的。

“既回来了,又这般生气为什么?”

“你还有理了?”沐少离的声音大起来,“做了这样的事不知反省,倒有理了?”

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物件,摔到宛若被子上。

宛若捡起来,是沐少离从死者身上找到的钟字腰牌,她看了看,放到床头柜上。

沐少离看她淡淡的表情,怒火冲天。

“你倒冷静,你可想过,若是都督拿到这个腰牌,你还能安然睡在这张床上?你要死,我不拦着,不要连累整个榭下堂跟你遭殃!”

“”宛若犹如没听到一样,轻轻闭上了眼睛。

“你这是什么态度?”沐少离七窍生烟,忽地将她身上被子扯开,只穿着睡衣的宛若不仅蜷成一团,“钟宛若,你真的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他一把将她扯起来,高高扬起手,她睁着眼睛看他,没有躲。

他的手终是没有落下,却发泄般将床头上的台灯扫到地上。

宛若忽然伸出手,抓住沐少离的一只手,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军座,钟家没有腰牌!”

“什么?你们家没有腰牌?”沐少离道,细想了一下,确实没看到钟家任何人佩戴腰牌。

“是,宛若可否请军座暂熄雷霆之怒,听宛若说完,再处罚宛若?”她道,因为没有了被子,她冷得紧抱住自己身子。

沐少离莫地一阵心软,忙扯过被子,围在她身上。

“不知道冷吗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他道,皱着好看的眉毛,坐在她身边,“你敢说那两个刺客不是你救的?我这样对你,你是怎么回报的?你还当我是你的男人吗?”

“宛若可否问一下军座,军座为什么要追杀他们?”

“明知故问,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们刺杀了宫本一郎?”沐少离嗤之以鼻。

“他们为什么要刺杀宫本一郎?”宛若定定地看着他,“军座也赞同都督的做法吗?为个人私欲出卖江东百姓的利益?”

“宛若,你,都督对少离有再造之恩,少离曾答应帮都督夺取江东王,在这条路上,遇佛杀佛,遇鬼杀鬼!”他道,一双眸子阴寒冷漠。

“军座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宛若无话可说,宛若只恨自己不是男儿,”她道,“若是男儿,必会如这两个刺客一样,当为千千万万江东百姓争个人格!”

“你,”宛若的话显然出乎沐少离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她会百般狡辩,她这样说,等于承认是自己救了两个刺客,“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你真的不怕我惩罚你?”

“军座是宛若的丈夫,就算再生气,亦不会出卖宛若!”

“那你就可以出卖我?”沐少离道,口气依然很硬,“说得好像多大公无私一样,你所以不顾生病不顾危险,还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是盛昆仑的手下?”

这句话说完后,连他自己都听出里面浓浓的醋味。

“军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自信?”宛若道,“宛若嫁给军座那天起,就与盛昆仑再无关系,军座文韬武略,相貌才情,江东无人能比,良禽尚且知择木而栖,难道宛若眼拙到好丑不分吗?”

这话一出口,沐少离满腔怒火顿时化成绕指柔,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吃了多少蜂蜜?怎么这么会讲话?”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白嫩下巴,嘴唇吻了下来,他将她滑滑的小舌头吞进嘴里,慢慢吮吸,轻柔啃咬,蓦地,狠狠咬了她下巴一口,宛若哎呀一声叫出声,有些哀怨地看着他。

“还委屈了不成?将你男人耍得团团转,就咬了你一口,还敢这么看我?”他道,又伸出舌头舔她下巴一下,色情得很。

“说,这段时间,你想没想我?”他轻柔地继续吻着她的嘴唇,“左一口军座右一口军座,生分得很,自己讲,要怎么惩罚你?”

“军座不都惩罚了吗?不是十四天零八个半小时不来看宛若吗?”她道,垂下眼睫毛。

他心里忽地流出一股暖流,原来她记得这么清楚,可见,她还是在乎的,又一想,她在不在乎,与他何干,不过逢场作戏,计较什么呢?她动情了,离自己要实施的计划就快啦。

“还不够,”他道,“别想这么容易就蒙蔽过关!”眼眸幽暗,宛若看到了即将喷薄而出的**。

“宛若给军座弄醒酒汤去,”她道,有些发慌,欲挣脱他下床,他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身。

“想逃?本军座想好了怎么惩罚你,”他道,一张口含住她的耳朵,“就罚你给我生个小小姑娘”

小翠的耳朵紧紧贴在门缝上,从沐少离进去卧室她就一直发抖,尤其是听到军座的吼声,虽然听不太清楚,但声音中的怒意,让小翠魂飞魄散,她真担心军座会甩门而去,从此再不踏入榭下堂二夫人处半步。

但是,争吵声渐渐停止,接着,从门缝处硬挤出来的光线,变成了黑色,小翠长出口气,哆哆索索跑回自己房间。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