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派人去探,落燕山下可是沐少离亲自领兵?”盛昆仑道。
“将军,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敌军一再受挫,必将影响士气,我听闻,他们撤退时慌乱无序,而我联军士气正高,若一股作气,定会把他们彻底击溃,让沐少离翻不过身来,敌方是不是沐少离亲自领兵,有什么不同?”二团卢团长奇怪地道。
“卢团长,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你可与沐少离交过手?若他亲自带兵怎会惨败如此?”盛昆仑一脸凝重,“我担心其中有诈,要知道,沐少离一贯不按常理出牌,若我们情报有误,来的不是沐少离,那么卢团长,此刻沐少离应该在何处?”
“二狼沟?”卢团长一脸的匪夷所思,“此次沐少离发起不义之战,目的就是将我们盛家军赶出西洼子,而非保卫汉江,他会顾此失彼,将重兵用来防御而非进攻?”
“这正是问题所在,”盛昆仑皱眉道,“难道是佯败?”
一个士兵跑进帐篷里。
“将军,侦查兵赵永深探得最新消息,贺家军已到达二狼沟,正忙于安营扎寨!”
“好!”盛昆仑道,“卢团长吕团长,马上集合队伍,看到信号弹立刻随我出发!”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话,又一个士兵跑进来。
“将军,西南方向出现红色信号弹!”
来不及多想,盛昆仑向大家一挥手,“诸位,随我一起去阅兵场,整合队伍,即刻出发!”
“是!”众人大声答应,快速冲出帐篷。
阅兵场上,黑压压五万大军,年轻的战士手握钢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他们朝气蓬勃的脸上,寒芒熠熠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盛昆仑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步兵们背挎长长的射机枪,挺胸昂头,气势恢宏,丝毫不因为武器陈旧而丧失信心,或许是燕落山的短暂胜利,让他们犹如打了鸡血针一样,相信他们手里早就应该更换的武器照样杀敌如探囊取物,最后,盛昆仑走到联军唯一的一挺大炮前,此炮又名山炮,轻型榴弹炮一种,适合山地等复杂地形使用,别看炮身庞大,射程却不远,杀伤力不强,但要比步枪威力大得多,在联军急缺武器时,贺家军能提供这样一枚山炮盛昆仑已经很知足了。
“一团二团的将士们,夏军兴起不义之战,沐少离欺我盛家军人数少,装备差,以为可以轻而易举杀光我们,战士们,我们虽人少,但我们各个都是‘铁军’,敌人虽多,这几年却疏于操练,养懒了骨头,好比鸡蛋兵,请问,如何与我们对抗!”
人群发出大笑声,“我们是铁军,夏军是鸡蛋兵!”
吼声越来越响亮。
“此战关系我西洼子安危,诸位现在就随我奔赴二狼沟,用我们的血洗雪曾被赶出汉江的屈辱,用我们的身体将敌军阻挡在家园外!”
盛昆仑的话,瞬间让士兵们热血狂奔,他们举起拳头,大声的发着与西洼子共存亡的誓言。
霞光万丈,联军军旗迎风飘扬,盛昆仑带头策马驰骋,两位团长随后紧跟,大军抄近路向二狼沟进发,马蹄踏过还泛着露珠的青草地,越过小山丘,进入茫茫树林中,人影绰绰,飞掠而过,只余树叶婆娑而动。
盛昆仑并不知道,他前脚离开中旗大本营,后脚燕落山的敌军就有了目标明确的反攻,先是夏军先锋营的精锐士兵在正午阳光最足时,对回盘沟进行疯狂剿杀,他们先是投掷汽油弹,对回盘岭的天然屏障荒草甸进行焚烧,逼得躲在荒草丛中的盛家军不得不退到根深林密的树丛中。
盛家军退进去,夏军没有紧追不放,而是砍伐树木,不到两天时间,树木已经被放倒十之**,年轻的刘小亮旅长和他的士兵暴露在夏军面前,尚在胜利喜悦中的李小亮,骤然看到四面八方包围上来的敌兵,头脑一片空白,他下令众士兵分散开,躲在还未被砍倒的树后面,向敌军打冷枪,但他没料到,夏军早已布置好大量狙击手,树前树后,甚至是树顶枝杈上,都不时飞来子弹,往往他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已经倒地身亡。此时的刘小亮才领悟到战争的残酷,那就是你的敌人近在咫尺,你也明白他最终要置你于死地,却只能挺着头被杀。
“兄弟们,看来是没办法离开回盘沟了,躲躲藏藏是死,光明正大拼一场也是死!”
当夏军的先锋营潮水般涌上来时,盛家军的战士背靠背围成一个圈,他们眼里露出绝望的光,却毫不畏惧黑洞洞的枪口,双方厮杀在一起
盛昆到达二狼沟时,并没有看到贺家军的贺师长,迎接他的竟然是沐少离,他顿时呆住,立即命令部队后退,却想不到沐少离在二狼沟方圆六十里布置了重兵,顷刻间他被包了饺子。
两日前盛家军探子探到的消息并不假,沐少离确实亲率大军至燕落山下安营扎寨,队伍驻扎好后,他当晚便带着亲信返回汉江屏障二狼沟,原来,深谙人心的沐少离晓得贺家军的都督贪财好色,即投其所好,送了大量银元珠宝将其收买,为此,富有正义感的贺师长与贺都督大吵一架,却胳膊扭不过大腿,中途被迫返回,贺都督的背信弃义,整个将联军置于挨打状态。
沐少离如此精确地知晓联军行动计划,无疑联军内部出了奸细,目前只有背水一战,方能求得最后活路。
一场硬碰硬的战争拉开帷幕。
而联军的第三参战方虎踞寨土匪兵,埋伏在汉江至燕落山必经之地燕脉岭后侧燕子嘴,燕子嘴凹凸不平,凹处泥土稀松,凸处布满巨石,岭上遍布花草树木,如今正是夏季,鲜花怒放,蜂蝶嬉戏,枝繁叶茂,土匪兵们清一色戴着柳树枝编成的帽子,或蹲或卧凹凸处,远远地,夏军军旗飘扬,一队押送粮草的车辆缓缓驶来,土匪兵们屏住呼吸,待车辆进入射程内,刘老大一声令下,万枪齐发,很快织成一片火网,突然遭到袭击,夏军先是慌成一团,很快镇定下来,开始还击,战斗足足持续四十分钟,子弹打光,便挥舞着军刀砍杀在一起,血肉横飞,刀刃卷了,就贴身肉搏,为护卫车上的粮食药品,夏军恨不得吃土匪兵的肉,喝土匪兵的血,最后的一点力气消失殆尽后,便在地上滚来滚去,狠狠地咬住对方的肉不放松,这是决定生死的四十分钟,当仅存的土匪兵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时,不仅哈哈大笑,赶着装满粮食的马车胜利凯旋。
当土匪兵将这些粮食运到虎踞寨,并开袋准备好好吃一顿白米饭时,才发现里面的粮食早已发霉变质。
刘老大战战兢兢将这个消息告之地下室里的吴亚夫,吴亚夫沉吟片刻,猛地拿起地形图,图上一个极其细小的圆点让他如雷轰顶。
“快去一线天,”他指着小圆点叫道,“沐少离真正的粮草运输队定会从这里经过,快派人马追赶!”
“大佬,一线天在哪儿?”刘老大指着那个不仔细看根本会被忽略的小点点道。
吴亚夫用手揉着额头,人人都说沐少离用兵往往反其道而行之,看来没错,自己左防右防,还是着了他的道儿,汉江至燕落山运输线原本有两条路,一条比较平坦,沿着燕脉岭公路直走,走到碧水河畔,上面横跨一座石桥,桥对面便是飞流直下的瀑布,过了瀑布,有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直达燕落山脚,山路相对难走一点,好在只有二里多路,但此路直达目的地,不开战的时候,商旅基本上都走这条路南货北调,战争期间则不可同日而语,一是路面开阔,两旁都是灌木丛,易于隐蔽打冷枪,特别是碧水河石桥,更是伏击好地段,除非沐少离脑子有病,才会选择这样地段运输粮草,但吴亚夫一直觉得沐少离用兵诡异,常常出乎意料之外,故在此设下伏击,果然遇到沐少离的运输队,双方开火,战斗自然激烈,此次运输队虽人马不多,但显然都是精英,遇突然袭击,不慌不乱,沉着迎战,枪法精准,一看就是经过调教的神枪手,若不是吴亚夫亲自督战,土匪兵断无取胜的道理,就是这样,双方激战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将夏军打败,吴亚夫将这批用木箱订好的粮食运输回来,打开一看,才发现全是空箱子,一粒米都没有,吴亚夫当机立断,要刘老大在燕脉岭后侧燕子嘴设下埋伏,以为这才是沐少离真正的粮草运输线,谁料到,竟然又一次被耍了。
面对两次中埋伏,吴亚夫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一线天,这个在地形图上很容易被忽略的小山棱,很多年前,吴亚夫和刘子润两个刚入伍不久的青年,去勘察贺家军地形,不慎迷路,走入燕落山上这片丛林中,横冲直撞好久,竟发现还在原地打转,两人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灯,要知道在深山老林中迷路是很可怕的事情,特别是到了晚上,各种野兽出来觅食,对两个无一丝力气的人是多可怕的威胁?就在两人成功击退恶狼,血迹斑斑瘫倒在地上时,虎啸声声,当一阵腥臭的飓风横扫过来时,两人都绝望地看着对方,竟然不约而同笑了一下,拔出匕首准备做最后挣扎,忽地,有点点星光出现,双方的脸竟然越来越清晰,天好像破了个洞一样,星月同时闪烁,两人仰头看,四周黑茫茫,只有这块破洞透着光亮,他们不由向着光亮走去,却越走越宽阔,到了跟前一看,竟是山峰裂开处,整个山陡峭得很,远看就像单腿站立的丹顶鹤一样,竟是江东地区三大奇山之一的鹤山,两人从张开的鹤嘴处走出来,发现别有洞天,一条宽阔平坦小路弯曲着伸向燕落山的山后,‘哇,吴大哥你看,这儿刻着字‘一线天’,够形象的,直直的一条线,只能看见这么窄的天空!’刘子润围着鹤嘴出口左看右看,“子润,咱们搬几块大石,将它堵上,这个秘密你知我知,不要外传,他日说不上会有用处!”吴亚夫道
难道这个只有他和刘子润知道的秘密竟然被沐少离发现?并成功利用一线天将粮草转移到燕落山后面?他出了一身冷汗,抓起面罩戴上,冲出地下室,刘老大张着嘴跟在后面,吴亚夫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马,狠狠一鞭子,马儿立刻冲向寨门,刘老大大喊,“大佬,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却只见尘土飞扬,哪里还能看到人影儿?
吴亚夫快马加鞭冲到一线天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他和刘子润堆砌的石块已被搬开,散乱地堆在路上,马蹄印,车辙印清晰可见,他甚至在路边捡到一顶夏军的军帽,吴亚夫眼前一黑,沐少离,沐少离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连他和刘子润的秘密都能道?
吴亚夫百思不得其解,回虎踞寨后,他对刘老大说,发动汉江所有我们的势力,彻底调查沐少离,越详细越好!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