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昆仑嘴角轻抿一下,整整衣领,宛若推门一看,砖头斧子换成了盛昆仑。
“砖头斧子刚刚接到执勤任务”盛昆仑一本正经道,“我陪你去看耍狮子!”
宛若想拒绝却说不出口,不得不跟在盛昆仑后面,上了将军府门口的轿车,盛昆仑亲自开车。
北关的春节和其他地方一样,街上遍布各种小吃,热腾腾的煎饼果子,芝麻糖糕,油腻腻的炸鸡和烤鹅,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有卖冰糖葫芦的,捏糖人的,爆米花的香气隔着几条街都闻得到,空气中有零星的雪花飘落,虽是初一,各个商店,铺面,酒坊,米行,甚至裁缝店都照例开门迎客,盛昆仑背着手,跟在宛若身后,笑眯眯地看她同街头卖针头线脑的货郎讨价还价,最后买了一条红围巾和白围巾。
“送我点东西吧!”他和她要。
她点头,又买了一条格子的长围巾,他低头让她帮着围上,她笑笑,很大方地帮他围好。
“好不好看?”他问。
“不错!”她答。
忽地一片喧嚣,一伙舞狮子的敲锣打鼓挤进主街道,一群半大孩子笑嘻嘻地跟在后面起哄,突如其来的舞狮子团队,让宛若不由向后面急退,盛昆仑趁机搂住她的腰,身子一旋,带离宛若退到路边,盛昆仑正要发火,一道光一闪,一个人影迅速窜到人群中,和黑压压的脑袋混在一起,没了踪迹,宛若不觉打个寒颤,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陡然兴趣全无。
“将军,宛若有点累了,想回去!”她道。
“好,要不要吃糖糕?来一个糖人怎么样?”他不甘地问,“或者炒米糖?”
“宛若是小孩子吗?”她反问,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谁告诉将军宛若要吃糖的?”
盛昆仑呵呵笑,还是买了一大袋炒米糖,塞到她手里一块,糖浆粘粘的,沾了她一手,她气得将炒米糖扔到地上,掉头就走,盛昆仑有些发懵,追上去,两人就像闹别扭的小情侣。
“不吃就不吃,怎么还生气了?”他讪讪地问,拉了她胳膊一下。
“将军难道不知避嫌嘛?宛若与将军什么关系?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她脸涨得通红,“别忘了,宛若杀了将军的父亲,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的话一下子将他拉到残酷的现实中,他是她婚礼当天逃跑的新郎,因为他的不负责任,她才嫁给别人,婚姻不幸被抛弃,她却杀了他父亲,尽管知道她是迫不得己,其中必有隐情,但父亲毕竟是死在她手上,特别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更确定她不是那种歹毒,小肚鸡肠,为利益出卖自己的人,一直全身心相信父亲的盛昆仑,开始怀疑起父亲。
雪花渐渐大起来,爆竹声,锣鼓声,喝彩声,嬉笑声,隔着雪儿越来越清晰,宛若喊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跑,他沮丧地跟在后面,两人渐渐拉开距离,雪雾浓重,朦朦胧胧一片,宛若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盛昆仑惆怅地站在雪中。
“儿子,一定要娶钟宛若!”父亲临死时的话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他当时以为弥留之际的父亲神志不清了,现在想来,父亲是清醒地,见识了她的好,他才明白当年父亲逼迫他娶钟宛若是最明智的决定,可惜自己桐油糊了心。
相比较北关春节的热闹,汉江就差得多了,生产力未提高,经济停留在原来水平上,虽无下降,也未提升,这个被誉为江东鱼米之乡的大都市,由于政府横征暴敛充实军库,各种明目苛捐杂税压得老百姓抬不起头,弄得家家户户手里都紧梆梆的,就算稍微殷实一点的家庭,也不可能全部用在过年上,有一句话讲得有道理,年节好过,日子难过,而像钟家这样的巨富人家毕竟是少数,加之低调不喜张扬,所以和平常差不多,汉江这个年与以往一样,不热闹不冷清,鞭炮烟花也放,却不象北关那样可着劲儿,没有舞龙狮,只有踩高跷。锣鼓也响,社戏也唱,就是感觉不到位,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个年过得尤其冷清的是壹号公馆,沐少离从腊月二十九晚上出门去老家祭祖,直到大年初二才回来,夏如冰和仙儿都各在各的房间过的,府里厨房灶火没断过,先是煮好大夫人吃的饺子,接着是三姨太太仙儿的,接下来,才轮到侍卫室,内侍院,采买房,后勤室,医疗室,伙食房等,因为沐少离没在家过年,整个府都安静得很,加上夏如冰被囚禁,虽是大夫人,也懒得管,仙儿又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所以管家来征求大夫人意见时,夏如冰懒洋洋道,“应个景,差不多就行了”结果偌大个壹号公馆,只在大门口贴了福字,挂了付春联,院子的八角亭上挂了四盏红灯笼,剩下的按照老规矩,各个房里分了年糕,花生葵花籽,糖果,饼干,烟酒,两位夫人想吃什么写下来,交给伙房统一安排。
以往的年沐少离虽然也回乡祭祖,但总会在二十九这天晚上返回来,这一次,却很奇怪,竟连大年三十都没回来。夏如冰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的是那个女人离开了,他竟然连年都没心思过。仙儿本以为自己才嫁过来,沐少离怎么的也会和她一起守岁吃饺子,却不想他绝情至此,连合家团聚的日子都躲到乡下去,不觉又是委屈又是伤心。
其实两人都误会了沐少离,虽然今年过年缺了钟宛若,他觉得过不过都无所谓,但终究是一百多人的当家人,怎么都得担起这个责任。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