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去哪里玩?”盛昆仑似乎忘记刚刚的不愉快,“明儿我们去江中的花开四季温泉泡澡好不好?泡过后一起吃他们的大碗皮肚面,要不,去仙宿山祈福好不好?祈求咱们的北关来年五谷丰登”
“罗斯博士还有最后一天,便要离开北关,”她打断他,“新式炸药设计成功,将军接下来要怎么做?”
“宛若,可有人现在下战帖给我们?还是听到哪处传来冲锋的号角?大过节的,你怎么杞人忧天?”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宛若不满地道,“将军被眼前的太平盛世迷失了心智,皆以为天下人都与将军一样向往和平,却不知各路诸侯磨刀霍霍,分分秒秒要夺江东王,眼前是一团和气,但宛若的心却无法平静,总感觉暂时的平和后是更大的风暴,请问将军,若一切真如宛若的预感一样发生,将军如何处理?平时不准备,到时岂不手忙脚乱?再请问将军,北关是否能承受如西洼子保卫战一样的失败?”
“”他停顿一下,“宛若,你还在生病,你忘记医生的叮嘱,你”
“宛若认为将军应该趁热打铁,趁着别人休养时,完善军队制度,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合理安排利用,务必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摈弃落后的战略战策,武器先进了士兵的素质也要提高,战争的胜败,决定因素很多,但最重要的还是人,建议将军对每个人的资料都要详细了解,上至军团长下至伙房兵,特别是担任军中要职的人更要调查清楚,北关一直敞开怀抱,广纳人才,才使得军队人数在短期内剧增,但良莠不齐,我们不可能对每一个来投靠的人都祖宗三代详询,谁都不敢保证我们的军中没有混进来的奸细,这些人带着某种目的性投靠过来,一俟时机成熟,立刻哗变”
“宛若,你怎么啦?”盛昆仑从未见过宛若如此侃侃而谈,宛若是那种你不问到头上绝对不轻易开口的人,这样僭越还从来没有过。
“将军,明天宛若就准备离开!”她道,“宛若不想成为北关的罪人!”
“是沐少离吗?”他轻声问,慢慢停下车。
“宛若,你离开北关,沐少离就不会发兵北关吗?夏侯梦寐以求江东王,沐少离为虎作胀,就算你不在北关,他依然不会放过北关”他道,很平静。
“可是,至少会拖一段时间!”宛若道,“将军,北关需要休养生息!”
“夏侯沐少离比我们还明白,能等到今天并不容易,早晚都要一战,宛若,如此,早一点又如何?”
“将军,”宛若惊道,“若能不打仗最好不打,将军什么时候成了好战分子?”
“宛若,非昆仑好战,你我都知道,夏军最可怕的不是夏侯,而是沐少离,除非我不顾你的意愿,将你拱手让给他,若这样,昆仑情愿死!”
“”她知道他句句实情,事实原本就如此,原本就这样肮脏。
“戎马倥偬原本是男人的事儿,可你,竟然硬被牵扯进来,你心中的苦昆仑如何不知?宛若,你帮了我太多,若不能护你周全,昆仑不配活在世上!”
“将军!若因个人连累北关百姓!宛若也情愿一死!”她道。
“钟宛若,不许在我面前提死这个字!”他怒声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宛若,昆仑从未有一天倦怠,从未忘记自己的誓言,从未有一天放松对士兵的思想道德教育,每个师,每个旅,每个团,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配有指导员,参谋长,定期给大家上课,昆仑深知士兵的忠诚度,士兵的信仰是战争胜败的决定因素,至于训练,也从未有一天偷懒过,哪怕最绝望的时候,也不曾放弃过,我亲自教授他们格斗擒拿技巧,重金聘请神枪手亲来传授,昆仑在美学习三年,深知先进的军事理念对军队建设的重要性,你说的我早就开始做了,只是没和你说,昆仑怎会不明白兵贵在精而不在多,靠人数拼毫无意义,只是西洼子之战后,盛家军中老弱病残占三分之一,当时士兵数目少,又忙于灾后重建,想到他们是有功之臣,不忍抛弃,留在军中,给口饭吃,现在,不一样了,这么多新兵入伍,咱们的部队已经扩展到二十万,若果不改制,臃肿的军事机构必将成为未来作战的巨大障碍,改革已势在必行,只是,书记官拟好裁员撤职公告,刚一张贴出去,军营就炸开了锅!”
“对不起!”她道,竟从不知盛昆仑早就暗中整顿军队,却被他表面马大哈形象所骗,以为他没有忧患意识。
“宛若,我是男人,请你信任我!”他道,踩下油门,车子窜出好远。
星月无光,偶有猫头鹰的叫声,打破天籁的寂静,车灯的光亮远远地射出一长条,硬生生撕碎漆黑的夜幕。
“你放心,江大川之流我定会清理干净,不会手下留情,只是,对那些老弱病残,为盛家军做出巨大贡献的士兵,我一直不知如何处理,军饷答应按月发放,但他们还是不愿意离开军队,还有一些十四五岁的孩子,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招进来的,现在要裁掉还真是困难重重,公告一贴出来,就有两个割了动脉求死,说他们父母都在战争中死了,无家可归,军营是孤儿院吗?”他不仅感慨地道。
“将军,宛若觉得,这些老兵和少年兵,不需要裁掉,可以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做一些粮草押运,后勤补给,马匹喂料,营房修葺,搬石运瓦,加固城防等工作,这些杂事都需要人做,少年兵们,不要打消他们的积极性,成立民兵团,站岗放哨,侦查敌情,传递消息,维护治安,只要保卫团稍稍带带,很快就走上正轨”宛若道。
盛昆仑的眼睛出神地看着她。
“将军,这只是宛若的短见,若对将军有所启发最好,若是”她不讲了,被他眸子中火一样的炽热惊住了。
“宛若,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道,“你的话让昆仑茅塞顿开,你竟晓得治理军队若你是个男人身,昆仑这一生定与你成生死之交,你却是女人,我如何”
“将军,”她打断他,因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话,“若宛若是男子,也是野心勃勃,定会和你争夺江东王,我们就成了敌对双方!”
“我不会和你争,宛若,我们心意相通,我会跟随你鞍前马后,”他道,“信不信?就算昆仑如愿以偿坐上江东王宝座,若有一天,出现一个以百姓利益为最高利益的明主,昆仑立刻就会效忠他,到时江东易帜,为我们国家真正意义上的统一鞠躬尽瘁!”
“将军高风亮节,大公无私的情怀令宛若五体投地,宛若庆幸没有站错队伍!”她道,“将军必会达成心愿!”
“那你呢?我认定了你,你又愿意追随我,能不能”
“宛若没心思谈这个,也希望将军以江东为重,儿女情长之事先放到一边!”她忙道。
“”他微皱起眉看她,停顿一会儿道,“你真正想说的是你对我没兴趣,不想扯上男女关系?”
“将军,宛若”她没想到他突兀说出这样的话儿。
“是呀,你聪明绝顶,美貌非凡,连江东第一名将沐少离你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我这样粗鄙的男人?”他冷冷地道,“是我不自量力,高攀了!”
猛地一打方向盘,调转方向,沿着来路飞速而去。
钟宛若没讲话,她也不想这样,好好的出来买榛子酥,没买成不算,还惹得盛昆仑生气,但她不想含含糊糊,男女之间就是这样,既然没想在一起,就不要徒留希望给对方,那是对对方最大的不尊敬。
车子在将军府石狮子台阶前停下后,盛昆仑推开车门就下了车,钟宛若苦笑笑,掀开毛毯,刚抬腿,眼前一道黑影,车门从外面拉开,盛昆仑恶狠狠地一把将她扯出来,双手握住她的肩。
“钟宛若,我忍你忍了很长时间了,别跟我顾左右而言它,我要做你的男人!”他大声叫道,充血的眼睛看着她,就像一头饿狼一样,猛地一低头,擒住她的双唇,狠狠地吻下去。
钟宛若张大了眼睛,惊得心脏都不能跳动,他的吻冒失,毫无章法,就跟啃咬一样,鼻子里都是浓浓的男人味道,她用力推他,象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拼命扑腾着,他却不管不顾,舌头强势伸进她嘴里,拼命吮吸着,她只觉窒息,呼吸越来越困难,心口剧痛无比,她渐渐软化成泥向地面瘫去
他这才觉得不对,移开嘴唇,发现她脸色灰白,嘴唇毫无血色。
“对不起,宛若,我忘记你有伤在身,宛若!”他吓得扎撒手,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放开我!”她道,声音微弱,他的手刚一松开,她便飞快挣脱开,捂住胸口,趔趄着上了台阶,猛地拉开了朱漆铜门。
“噗通!”一声,砖头和斧子做滚地西瓜状,一下子扑倒在宛若的脚下。
“你别压我,死胖子!”砖头大叫,眼睛又可怕地对在一起,龇牙咧嘴。
“是你拌着我了,”斧子道,气哼哼地使劲捶了他一拳,对着宛若贼嘻嘻地道,“宛若姐,我可什么都没看到,我在砖头后面,他看见了,我没看见!”
宛若一阵脸红,什么都没说就进了门。
两人抬头看到黑着脸的盛昆仑,慌慌爬起来,赶着投生般一溜烟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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