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达榭下堂时,已经是凌晨,沐少离抱着她直接进了流觞小院。
雨虽然停了,但两人身上却是潮湿的,小翠迷迷糊糊睡得并不踏实,被家诚叫醒后很快穿衣起床,为军座和二夫人烧洗澡水。
他抱着她坐在床上,两人都不说话,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接过小翠递上来的毛巾,为她擦拭湿漉的头发。
“宛若,我的宛若!”他吻着她的发丝,抚着她苍白的小脸,就像面对失而复得的宝贝,“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比以前还宠你可好”
她不讲话,只是流眼泪,一滴又一滴。
“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他柔声问,“都过去了,去洗个澡,别湿气侵入身子,我帮你洗好不好?”
“宛若自己洗!”她揩了一把眼泪。
她跟自己说,这是最后的眼泪,为那段纯净如水的爱情流的最后的泪,从前不管怎样,哪怕她恨他时,都从不曾想过要伤害他,都希望他好,她与他之间,一直都是她再退,如今,她不想退了。
宽大的浴缸里,撒着红红的一层玫瑰花瓣,香气浓郁,她将自己沉进去,头有些晕,但却很清醒,在这儿只能躲避片刻,一会儿,她就得直面他,床第之事避免不了,女人因爱才有性,她不爱他,对他没有**,不过,他却是男人中的极品,长得那样俊朗妖娆,特别是那双有着密而长睫毛的眼睛,没有女人不被电到,就把他当成男面首吧,她在心里阿q般想到,也只有这样,那个遍体鳞伤的男人才能有时间养好伤,重新崛起,他是北关的希望,是整个江东的希望。
“水都冷了,别冻着!”耳边传来沐少离的声音,低沉暗哑,她一惊,还没等睁开眼睛,温湿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她惊得想要坐直身子,却屁股一滑,整个人跌进水里,呛了两口水,她咳个不歇。
“怎么这么笨?”他笑出声,一把拉住她的手,微一用力,便将她从水缸中拽了起来,她还没揩进脸上的水珠,已被他抱进怀里,厚实柔软的浴巾很快裹在她身上。
“你怎么进来了?”她问,脸红得象血。
他早已洗好,微湿的黑发衬得他脸孔更加白皙,银灰的绸缎睡衣,性感的喉结,昏黄的灯光下,说不出的魅惑。
“我不进来你怕是要睡在浴缸里啦,”他横抱着她走出去,小翠早已铺好床,壁炉也已烧好,整个房间暖烘烘的,她怕冷,小翠便在织锦缎被里放了只汤婆子,沐少离掀开被子,拿掉汤婆子,将光溜溜的她放进去,然后盖上被,随后,他脱掉睡衣,一把扯掉睡裤,她没想到他这样流氓,慌得忙用被子盖住头。
“又不是没看过,这么害羞?”他笑道,准备拉被子进去,她攥紧被头,他大笑不止。
“宛若,你不是真要我晾在外面吧!我会感冒的,”轻轻一用力,扯开被子,钻了进去,一挥手,如水的淡绿色纱幔垂下来,犹如万顷绿丝绦。
他一翻身,已伏在她身上,眸子深邃幽深,射出点点星光。
“宝贝,我爱你!”他轻吻她的额头脸颊,而后是鼻子,嘴角。
“宛若,过去不管多么不堪,你都忘记,让我记得就好,我会补偿!”他轻声道,“乖,别怕,我会疼你!”
清冽的犹如松林一样的气味笼罩着她,她被动地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宠爱,心却如迷失在荒漠的旅人。
这场饕鬄情事,一直持续到天亮,他总算吃饱喝足,而她早就手脚绵软,头昏脑涨,未等结束,便昏沉沉人事不省。
他也累,却舍不得闭上眼,搂着她,下巴抵在她小小的脑袋上,不停地吻着她乌黑的长发
早上小翠来收拾屋子时,隔着纱幔看宛若昏睡,就算没经历过,看二夫人
的惨状,小翠也能想到军座多禽兽,若军座能一直这样禽兽下去,二夫人一直这样羔羊状,榭下堂也就风平浪静了,他们这些下人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军座看上去心情不错,不对,应该是相当好,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墨绿色军装,两条大长腿,衬得格外丰神俊朗,雪白的衬衫,配着墨色领带,芝兰玉树般立在窗棂前,轻轻吹着口哨逗弄小青小黄。
“宛若真乖!宛若真乖!”他一遍遍和小青小黄说,哪晓得两只鸟儿一副不屑一顾的鬼样子。
“军座,您就是太惯着小青小黄了,”小翠一边往餐桌上放早点一边笑道,“要是把它们翅膀扯下来,看它们叫不叫!”
小青小黄好像听明白了一样,‘哇哇!’叫个不停。
“好了,吵死了!”沐少离笑着冲小青小黄道,“小声点,别吵醒宝贝,她要是生你们气,把你们烤了吃,我可一点办法没有,我也怕她!”
小翠只觉得胃里泛酸,军座可真是毫不掩饰呀,还脸不红不白,小青小黄两只飞鸟您不顾及就算了,好歹我也是黄花大闺女呀,多少照顾一下没出嫁女孩情绪可好?小翠在心里嘀咕着。
“军座,红豆粥是补血的,陆医生说二夫人气血两亏,小翠就要厨房每天都做这个粥,不知军座喝不喝得惯!”小翠道,“莫副官说军座不喜欢甜的,偏厨房今儿只做了一样粥,军座喜欢哪种粥?要不小翠”
“不用麻烦,让厨房以后按照二夫人的口味做就好,”他道,“我跟二夫人吃一样的!”
“是!军座,要不要叫醒二夫人?”小翠问,“汤药已经熬好了,陆军医叮嘱小翠要准时准点伺候二夫人喝药!”
“上次风寒还没好?”他皱了一下眉,“现在还要喝药?”
“军座,二夫人的风寒早好了,陆军医开的是调理脾胃的,药性比较温和,也不苦,说只要二夫人按时服用,再配合食疗,低血糖,畏寒,还有胃病都会改善的!”
他点头,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了,转过屏风,去了卧室,小翠不敢跟进去,歪脖偷看。
沐少离撩开纱帐,钟宛若还在昏睡,他趴伏在她耳边,冲着她吹了口气,她毫无感觉,瀑布般的黑发散在枕上,奶酪般乳白的肌肤滑腻得吹弹可破,他看着她肩上脖子锁骨上青红吻痕,不觉眸子幽深,她浑身上下都是自己的痕迹,这样真好。
“小懒猫,起床了!”他轻声唤她。
她一动未动,似乎根本未听见。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更衬得肌肤雪白。
他谗言欲滴,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嘴角,原来不过想浅尝即止,没想到吻着吻着就上瘾了。
她被他温软湿润的吻弄醒,迷迷瞪瞪地,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看她呆萌的样子,说不出的喜欢。
“宛若,该喝药了”他哄着她,“喝完再睡好不好?”
“喝药?”她呢哝一声,“不喝”翻身又要睡,她真累坏了,浑身都酸痛无比,就像车轮碾过一样。
“宝贝,听话,乖,喝了药再睡,来,我抱你起来!”他亲亲她鼻尖,刚欲连人带被子抱起来。
“烦死了!”她闭眼皱眉,伸出手推他的脸。
换成别人他早把人从床上扯下来摔地上,可宛若这样,他却没觉任何不妥,继续百折不挠地哄她,趁机上下其手揩油,宛若被他闹得只想发火,他却脾气好得让人受不了,一边亲一边给她穿小衫内裤。
“宛若有手有脚,军座先出去吧!”她实在受不了这样腻味。
“还叫军座”他带着惩罚性质地咬了她嘴唇一口,“再叫一个试试?”
“子润哥哥!”她实在不想惹他,“宛若若是叫惯了,不管有人没人都这样叫怎么办?”
“”他静默,宛若说得倒真有道理。
“子润哥哥叫在心里,”她自己穿好了外衣,“宛若还是继续叫军座吧!”
“好!”他想了一下道,叫什么都没关系,只要她心里有他就好。
小翠伸长了脖子看,就见纱幔晃来动去,也不知道军座和二夫人大清早地搞什么,直到沐少离抱着钟婉若出来,小翠才明白原来江东第一大帅哥哄着老婆穿衣起床。
趁着军座没发现她偷看,小翠赶紧蹑手蹑脚走回餐桌前。
“小翠,赶紧把汤药拿过来,咱们二夫人可乖了,主动要喝药了!”沐少离道,抱着宛若坐在椅子上。
小翠只觉十分辣眼睛,军座发情她理解,可是那么冷静自持的二夫人怎么也像没骨头的八爪鱼一样,整个吊在军座身上,两人好得似乎黏在一起,掰都掰不开。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脸红耳热,慌得跟鬼似地跑出去,到了外面,还一个劲用爪子做扇子,拼命扇风。
宛若懒懒地倚在他肩头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她睡意朦胧,接连打了好几个呵欠,他看着她这副孩子般娇俏慵懒的模样,爱得不知道怎么爱了,不停地亲着她。
小翠端进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宛若不仅皱起了鼻子。
“二夫人,不苦的,小翠放了好多糖在里面!”她道。
沐少离端过碗,先自己喝了一口,又苦又甜,味道怪异得很。
“宛若,挺好喝的,”他骗她道,用调羹搅动着,轻轻吹着气,“我喂你喝!”
她没讲话,却一口口吞下他送到嘴边汤匙里的药水,不过几分钟,一碗汤药喝了下去,喝好后,小翠端来温开水,宛若漱了口。
“要不要再吃块糖?”他问,“嘴里还苦吧!”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却依然靠在他胸口上。
他紧紧搂着她,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他想。沐少离看了一眼小翠,小翠明白了,从一个托盘拿出一块酱色蜜饯,递给沐少离。
“宛若,把这个吃了,”他道,把蜜饯放到她嘴边,眸子暗黑,“这是我特意叫人做的,吃了晚上就睡得好!”
宛若看着这个长条形的蜜饯,伸手接过。
“军座,你确定要宛若吃这个?”她问,神情凄然。
小翠不明就里,二夫人怎么这样表情?
“宛若,我对你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你忠诚,不仅是身体,还包括心!”他捏着她的下巴道,眸子中都是狠厉,“吃了它,以后你就不会离开我!”
“不吃它,宛若也不会离开军座!”她道,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我不想再冒险!”他道,“宝贝,你给我制造的麻烦可不少呀!若你想我安心,就吃了它!”
“好!”她知道他心意已决,不再多啰嗦,将蜜饯放在嘴里,慢慢嚼着。
“真乖!”他道,很满意的样子,亲了她嘴角一下,“宝贝,我会永远宠你!”
小翠呆住了,她就算再笨,也明白军座给二夫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小翠,你先出去吧!”沐少离道,眼睛一直看着宛若,旁若无人地亲着。
宛若好像失去灵魂的木偶,面无表情,任他为所欲为。
“是!”小翠小声道,低着头走出房间,一到走廊上,小翠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想不明白,军座明明爱二夫人,可为什么却要折磨她呢?
“饿了吧?咱们吃饭!”他道,象抱孩子一样,将她放在双腿上,她不得已搂着他脖子,他喂她吃红豆粥,一口又一口,她乖得不得了,吃了一小碗红豆粥,还吃了两个虾饺。她吃饱喝足了,他才开始吃,心情好,自然吃得也多,他喝了两碗粥,吃掉一碟包子。她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胸前,就看着他吃。
“宛若,我不管你是恨我还是怨我,不管你现在是假意还是真心,我都要定你了,想必你也猜到了,蜜饯是苗人特制的‘有情降’,我特意找人弄的,吃了它你就再不会离开我,放心,不会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他道,淡淡地,“你做什么都行,你想怎样都可以,只是,不能离开我!”
她不讲话,心里的悲伤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她压到,她唯有紧紧地搂紧他,才能止住汹涌的恐惧和愤怒。
他们都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当她跪在他脚下的那一瞬间,他和她不再是从前的刘子润和钟宛若,当他喂她吃下那个棕色蜜饯时,她对他的怨和恨已到了她承受不住的时候,她不停地跟自己说,忍,钟宛若,为了那个淳朴冲动的男人,你再忍忍!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