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青石地上,沐少离直挺挺跪着。
刘夫人痛苦地看着倔强的儿子,面前这个帅气的男人从小到大都是反骨,性子拗得很,从十五岁开始,他要做的事儿就没人劝阻得了,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子润,快跟干妈认错!”坐在一旁矮凳上的吴亚夫轻声劝道,“明知不可为为何为之?放了宛若也放了你自己!”
“大哥果然是江东最聪明的男人,知道搬救兵对付子润了,要我放手,子润放的什么手?”沐少离讥讽地道,“大哥不知道宛若是子润的女人吗?难道就因为子润做错事,就一次机会都不给吗?”
“子润,若宛若知道你与东瀛人合作,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吴亚夫道,“你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你不明白感情就像沙一样,你抓得越紧,它掉得越快?”
“诚如大哥所说,如今我兵败,苟且虎踞寨,哪里有和盛昆仑抗衡的能力?东吾军团不计前嫌,不要我任何回报帮我,我没有出卖江东百姓利益,我想不出为何要拒绝!”沐少离目光灼灼,眼底都透着狂热。
“子润,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吴亚夫失望极了,看他带伤跪在冰冷的地上,心底原来那点心痛也被生气取代了,“还要什么好处?他借兵给你,帮助你打盛昆仑,江东和平化为泡影,战乱不断,血雨腥风,百姓流离失所,我们的国家四分五裂,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最大好处吗?”
“刘子润,马上取消你刚刚的决定,不许和东瀛活鬼同流合污!”刘夫人使劲拍了一下椅背,“别逼我对你动家法!”
“娘,您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沐少离闭了一下眼睛,“都是她逼的,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与我有杀父之仇的盛昆仑吗?娘,我答应您,打败盛昆仑后,我定会与东吾军团断得彻彻底底,从此不再有任何联系!”
“畜生!”刘夫人一个耳光招呼到沐少离脸上,他白皙的脸上立刻五个指印,“你不是已经杀了盛放报仇了吗?还要如何?下达诛杀命令的是盛放,与盛昆仑何干?你竟如此颠倒是非,不分黑白,娘是这样教育你的吗?宛若逼你,还是你逼她?她为咱们刘家付出多少,你不清楚吗?就算你当牛做马都报答不了,现在不过要你放手,你却这般纠缠不休,是何道理?娘有没有告诉你,一切听从宛若心愿,她要走不得强留!”
“娘的话子润不敢忘,”沐少离抬头望着母亲,“只是情之所起,非儿子能控制,儿子若知今日这般痛,情愿从未认识宛若,”他眸子中的忧伤就像秋天的湖水,沉寂落寞,“娘,没有宛若,儿子活着还有何意义?”
“你这该死的孩子!”刘夫人看着儿子惨白没有血色的病容,深陷的眼眶,心如刀绞,“既知今日何必当初?”摸着他的脸,不仅泪如雨下,“你都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和夏如冰离了婚,连康生都不要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你既这样喜欢宛若,为何要做伤害她的事儿?就像打碎的玻璃,如何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宛若是好,可她心不在你这儿,你逼迫她有什么用?这些道理你都懂,怎么就做不到?”
“是呀,子润,”吴亚夫叹息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北国人的事儿关起门来解决,哪能让外国人掺和进来?子润,一旦跟侵略咱们的东瀛军团扯上关系,你一生的清白就毁了,放手吧!”
“清白?我不和东吾勾结,宛若就肯回到我身边吗?”沐少离冷笑道,“没有宛若,我如行尸走肉要清白做什么?娘,大哥,你们不要劝我了,我意已决,要不你们就杀了我,我不死,绝不会看宛若做盛昆仑的新娘,她成亲之日就是我攻打汉江之时!”
“刘子润!你”刘夫人的巴掌又扬了起来,吴亚夫手疾眼快抓住。
“干娘,就算打死他,也改变不了他心中的执念,”吴亚夫灰心地道,“子润受伤严重,不能再跪了,他急需换药!”看着鲜红的血渗透绷带一点点溢出来,吴亚夫实在受不了。
“刘子润你听好,”刘夫人形容惨淡,“若你敢和东瀛人勾结成奸,我不会认你,你不是我儿子,我就当从未生过你!”
“娘,您也逼我?”他仰着脸看母亲,眼里都是决绝与狠厉,“好,好!”连说两个好字,冲母亲磕了三个头,猛地站起,直直冲向外面。
“快,快拦着军座!”吴亚夫一瘸一拐地疾走几步,对着地下室门口的岗哨道,四个守门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沐少离身手何等矫健,他们刚跑到寨门口,沐少离的千里追风早已到了山下。
吴亚夫长叹一声,他知道沐少离深爱宛若,只是没想到会爱得没了理智,不仅忤逆最敬重的母亲,为逼宛若就范竟然不惜做东瀛人的走狗,与天下人为敌。
他站在迎风石上,看着消失在漫漫尘土中的一人一骑,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沐少离走后,刘夫人心灰意冷,她对吴亚夫说,她没教育好儿子,愧对死去的丈夫,更没脸见刘家列祖列宗,要长跪刘家祠堂祖宗牌位前请罪,而后不顾吴亚夫再三劝阻,执意离开。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