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好歹是五儿的姐夫,你和他斗什么嘴,五儿许久不来公主府一回,你这是做什么。”安阳却深知苏湮是个发起脾气来完全不计后果的主,见势头不对,赶紧圆话。“五儿你也别与驸马计较,他就这坏脾气。”
苏湮冷哼一声,脸上勾起的笑却怎么看都不是高兴的样子。“我自然不会同他计较,一个乡里出来的村夫,不过背了几句《国录》,就觉得多了不起了,如今这官风也就会靠着那《国录》而活,没什么能耐,我又计较他们作甚。倒是姐姐你,挑夫君挑了个劣质的,这也成婚一年了,待有了孩子,可要好好教着些,别家里男人不行了靠着你,最后孩子也没本事得靠着你,百姓辛勤,却也不是用来养些个吃软饭的废物……”
北北本就还在生陈南的气,本想着苏湮要是顺着公主的话就这么算了,她却是不会甘心罢休的,不成想苏湮的确打算就这么算了,不过算了之前也不能白这么算了,总得骂他两句才甘心。
这几句驸马爷是废物,是吃软饭的就骂的很直白,而且深得她心。
她在心里暗暗给苏湮竖了个大拇指。
陈南还口不是不还口也不是……
最后只气了一脸的猪肝色。“你别太过分!”
他却乐的他生气,自称起王爷来。“读书人就是气性大,本王不过说几句实话,驸马爷就气成这样了,也不知谁给你的这身傲气……”
北北看他并不打算停下来,反倒越发无所顾忌了,自己也玩性大起。
她轻抬手将额上的一缕碎发抚到耳后,声音清脆,十分悦耳,还带着一丝委屈。“我这才第一次露面这样的宴会,也没惹到驸马爷啊,不敢撒谎,北北本就学识浅薄,那诗句也是为了怕在宴会上丢了父亲的人一早就偷偷写好记下的,我还给父亲看过,他看了都好一阵夸奖,也不知道哪里惹了驸马爷,这样费力的挑我的错处,我显少出门自是不会与驸马爷有接触,那定是父亲有哪里惹了驸马爷不高兴,在这里北北替父亲给陪个不是,你就别和南淮王计较罢。”
陈南气的险些要吐血,这是谁和谁计较啊,这下好了,不仅惹了南淮王,还得罪了摄政王。
安阳轻皱了皱眉,她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二人是合起火来刁难驸马,她就太傻了。
好赖是个公主,脾气也冲些。头一次给了他面子,他却不依不饶……索性平时二人也没少发生过争执,她也就是看在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份上,才屡次没与他计较。
“苏湮!你是诚心来找本公主的不痛快的吗!”她起身大声斥道。
他将酒盏中的酒一口饮尽了,直接甩手扔在了一边。“说什么来着,果然还是得靠媳妇。”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低声道。“废物!”
“和你吵架最没意思,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走了。早生贵子,礼来的时候放管家那了。”他起身拽了北北的手。“跟我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北北一脸毫无遮掩的兴奋劲儿,交握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竹常青看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竟觉得分外的般配,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自己闷头喝酒。
安阳气的将案前的一众食物都挥扫到了地上,大声骂道。“孽畜!”
其实她身为长姐,却没甚资格再骂苏湮的不是。北中的规矩一向如是,就算公主是招的驸马,却依旧是女儿家,尚且成了亲。
再骂母家的弟弟,与私与理都不合。
众人起先只是看戏,最后却懵了……
南淮王带着惩王妃走了……这是怎么回事?瞬间都觉得惩王的整个名字都充斥了一股芳草的清新味。
不过好像又挑不出什么不是。
南淮王为人本就荒唐,领个姑娘自然不是新鲜事。竹三女又年纪小喜欢玩闹,据说从来就是被惯大的,毕竟小的嘛,谁家里不是惯着小的,小姑娘刚出来见见世面,新鲜好奇,也是正常……
倒是惩王,就总觉得有些冤呢。
席中也不乏有聪明人,就多看了驸马几眼。若说他是无缘无故就刁难了摄政王家的三女,任谁都是不相信的……
话说苏湮这边,他却领了北北去了街市上玩。
北北发现一件趣事,那就是只要苏湮在身边,买什么都是可以刷脸的,她觉得好玩,就四处拿这拿那。
一家卖胭脂的老板笑着看他二人。“王爷又领着姑娘上街玩啊,今天挑点什么?”
这婆婆可以说是忒不会说话了。
北北正拿着那糖人好奇着,听她一句话,笑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他轻咳了两声,眉头轻轻皱了皱。
那婆婆年纪大了些,许是脑子也不太灵光,这么大岁数还出来卖东西,也着实不容易。
她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本想伸手阻止,却发现自己完全想歪了去。
苏湮拿了块银两给那婆婆,勾了勾唇,悄声道。“婆婆,下次我再换姑娘带的时候,这话你可不能说了,多扫兴。”
老婆婆也察觉到说错了话,赶紧应声答应了。“这姑娘长得真是好看,王爷好福气。”
北北没忍住笑出声来,伸手揪他的头发,假怒道。“前科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着后继。”
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很开心……
他二人闹了一阵,北北就吵着去刷脸刷串糖葫芦吃,路上她有一遭没一遭的瞎叨唠着。
“刚才婆婆说那话,我还以为以你的脾气要砸了人摊子呢。”想想看,他之所以能这样肆无忌惮的随处刷脸,也是有原因的吧,原来他也不是对谁都乖戾。
他挑眉轻笑。“我看起来是不是像只大老虎?很吓人?”
她就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明明像只大狗熊!”
他就一脸坏笑,按住她的头就凑过去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力气依旧不小。
“还笑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