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族余孽在我身上下的蛊十分霸道也十分奇特,哪怕我找了无数名医,甚至找到了医学权威,也只能缓解而无法根治。
将近四年的时间,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性情也变得暴戾乖张,甚至……甚至对女人有了、有了强烈的需求。如果每隔几天,没有女人让我缓解,身体里的气血就会变得狂躁不安,甚至要冲破血管,爆裂一般的难受。
甚至,不止是性情大变,就连理智也早不容我自己控制。蛊虫入体的第四年,我几乎少有清醒的时候,那时候是秀慧照顾我。可是后来,秀慧怀孕……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后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秀慧想到了四年前和我有过一晚经历的晴之。秀慧不知道晴之曾经是我爱过的女人,她用了手段把晴之弄到段家,而我……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就那样要了晴之三个月,把她当作缓解痛苦的解药。”
说到这,战阳已是极尽痛苦。
他紧咬着牙关,以手扶额,难掩满目的懊恼悔意。
甚至就连额上的青筋,也挤了出来。
阮萌萌此刻只感觉心神震荡,她可怜妈妈,可怜妈妈曾经遭遇过的一切,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战阳。
这样复杂的经历,这样难以猜测的过去。
青族祸害平民,战阳带队剿灭,他坏吗?当然不坏,他这样做是为了救助普通百姓。
但是当他中了蛊毒后,却还是残忍的做下了许多错事。
阮萌萌甚至忍不住猜测,爷爷曾经说战阳阳奉阴违犯下的那些错事,是不是都集中在他被蛊毒控制的这几年。
是不是这些蛊虫,让曾经大义凛然的男人,变成了暴戾乖张、自私自利的小人?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阮萌萌只感觉胸前里沉闷的全是浊气,不知该从何发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后来呢?你中了四年蛊毒都难以缓解,甚至越来越重。为什么关了我妈妈三个月,却突然良心发现,把她放了?”
妈妈曾经说过,当年是阮爷爷得知内情后,亲自来到段家。
不惜得罪段家,拼了那条老命不要,也要带走妈妈。
曾经的阮萌萌出生在阮家,对真正拥有巨大权力的段家并不了解。
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阮爷爷就是以死相逼,段家也未必会松口。
所以,除非是战阳自己愿意放了妈妈。
不然,阮爷爷当年根本带不走她。
战阳闭眼,说:“因为……经过四年,我的手下终于找到了那个下蛊的青族余孽。青族以身饲蛊,随着他的伏法,我身体内的蛊虫也终于消亡。”
“青族余孽身死当晚,浑浑噩噩几年的我突然间回复了清明。那一晚,当我清醒过来时,你妈妈就睡在我身边。她背对着我,我看到她光躶的后背、雪白的臂膀,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她好像十分害怕,哪怕是在睡梦中也蹙着眉,满脸都是未干的泪痕,一副难以安眠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