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福见张蓓荷决绝地离开,对刘尚之说道:“刘大哥,你也太不替蓓荷想想了!”
刘尚之不以为然:“女儿而已,有啥可考虑的呢?”
“哎!”
江大福叹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刘尚之的重男轻女的劣根性,赶紧拿出电话打给江羽龙。
“阿龙,你联系一下蓓荷,你刘尚之伯伯把他跟蓓荷是父女关系告诉了她,我怕她发生意外。”
江羽龙一听立即火了:“什么?刘尚之这个畜生!”
他正跟王进富父子聊事,说服他俩把玲珊资本改名为青城龙城实业有限公司,由他来控股。接听电话后,马上丢下王家父子就跑,边下楼边打张蓓荷电话:“蓓蓓在哪呢?”
张蓓荷接了电话不说话。
江羽龙听电话里一片寂静,知道她应该还没从国贸大厦出来,继续说道:“我在国贸大厦附近,你在哪里?我有点郁闷,想找你聊聊天,有空吗?”
江羽龙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真假父亲,到现在还没从那亲子鉴定的阴影中走出来,知道现在张蓓荷心情,所以假装自己郁闷,想找她聊天。
但张蓓荷还是沉默。
“蓓蓓,你电话别挂,我想听你的声音。”
“嗯。”张蓓荷总算应了一声。
她出了电梯,蹲在国贸大厦一楼的墙角。
西北王大厦与国贸大厦都在青城城市的cbd地段,距离不到一公里、江羽龙用蓝牙耳机接听电话,并没到地下停车场开车,而是选择步行,一路小跑跑往国贸大厦。
他听着张蓓荷那边的声音很安静,如果已走出国贸大厦,外面应是车水马龙一阵喧嚣,所以知道她还在国贸大厦里边。
刚到国贸大厦江羽龙不加思索就冲了进去,一眼看到张蓓荷满脸地不开心蹲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口。
“我刚从西北王大厦跟王进富聊完过来……”
江羽龙本想讲述自己与王家父子谈判的事来转移张蓓荷的注意力,却不想张蓓荷一见到他这么快就找到自己,她泪水立即流了下来,上前就把江羽龙抱住,说道:“哥好久没来看我了,现在陪我去看看妈妈好不好?”
自从余美玲发生车祸以来,江羽龙确实好几天没主动来找张蓓荷了,来这里也主要是看余美玲的。
现在张蓓荷的一声哀怨,江羽龙不忍心让张蓓荷陪着自己走到西北王大厦去开车,更怕若是跟她说自己去开车她又自行走掉,所以说道:“好,我们打车过去。”
在国贸大厦门口挡了一辆出租,他俩跟司机说到人民医院。
一路上张蓓荷紧握着江羽龙的手不放,江羽龙感觉到她在害怕,与自己当时看到亲子鉴定时的反应不一样。
张蓓荷却突然说道:“我不想去做亲子鉴定,这件事不能告诉我爸。”
她说的“我爸”,指的是张明国。自从知道江羽龙并不是自己亲哥之后,她对江羽龙称呼她爸改口了。
但是,江羽龙对余美玲的称呼却依旧为“妈”,因为他认定了。
江羽龙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与张蓓荷换着花样与真假父亲纠缠不清,更可怕的是,如果张蓓荷的亲生父亲真是刘尚之的话,自己不知道以后如何跟她相处!
“哥哥是不是恨着我姨父刘尚之?”女孩总是比男孩更敏感一些,张蓓荷早就清楚地感觉到江羽龙对刘尚之的无比仇视。
到了人民医院,张明国并没有在,余美玲虽然已从icu重症监护病房转了出来住在原来她住过的那间套房里,但依然昏迷不醒。
江羽龙因为自己母亲陈玉云已然死于祁英的车轮之下,看着余美玲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悲伤。张明国被抓时,余美玲也这样昏迷过,只是那时自己没想到会是脑瘤。
“我爸到哪去了?”张蓓荷拿去手机,要给张明国打电话。
她抬头见江羽龙看过来,微微一笑,说道:“这是哥给我买的手机。”
江羽龙见她手中拿的正是自己半年前给她买粉色手机,也对她报以微笑。
张明国一接电话,张蓓荷就问道:“爸,你在哪呢?”
“爸在青城医科大学找爸以前认识的专家咨询,看看国内哪家医院对脑瘤手术最权威。”
“我跟羽龙哥哥都在妈这里。”
张明国道:“好,爸一会就回来了。”
挂了她爸的电话之后,张蓓荷像是没发生过刘尚之跟她说过的是她亲生父亲一样,帮她妈妈重新盖好被子。
江羽龙说道:“刚才你爸说,他在想找国内做脑瘤手术最强的医院吗?傍晚苏林中叔叔会到青城,他应当对找这些资料比较内行,我去接他时也问问。”
“嗯。”
两个人坐在余美玲床边一会,只是静静地看着余美玲没有说话,也不谈关于张蓓荷生父的事,更没谈江羽龙郁闷的事,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流逝而去。
因为又是余美玲发生了车祸、查出了脑瘤,又是被告之张蓓荷是刘尚之的亲生女儿,江羽龙现在头绪很乱,总觉得似乎与张蓓荷之间一下子被刘尚之堵上了一面高墙,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还是张蓓荷主动说道:“一会爸回来了,我跟你一起去机场接苏叔叔好不好?”
“可以啊。”江羽龙回答得很快,却也只会这一句回答。
一会,张明国回来了。
江羽龙对张明国又改口为“叔叔”了:“张叔叔,医科大学的教授有建议到哪个医院动手术成功率会高些吗?”
张明国答道:“有说了几家,都是上海或北京的。阿龙,蓓儿,爸如果决定带上妈妈到上海或北京治疗的话,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挺得过来。所以我想跟你俩商量商量,在爸离开青城之前,爸去跟你江伯伯商量,把你俩的婚事先办好,可以吗?”
江羽龙与张蓓荷异口同声地说道:“不着急啊!”
俩人说完,又互相对视了一下。
张明国忽然相信起“冲喜”的习俗:“说不定用你俩的事冲一冲喜,你妈妈的病就好了。”
“爸!我们的事不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