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形都猛地一僵。

郁东含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脸色突然一白，紧接着瞬间低下头拿起草稿纸就后退了几步。

精致恣肆的神态瞬间变得有几分苍白和慌乱。

那双清澈的眼眸变得有些茫然无措，她愣愣地看着柏尚黎。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个阴冷能够令人窒息的气息。

这股气息她太熟悉了。

熟悉到，她刚感受到那股气息，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开始逆流。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

处于这种极度恐慌状态的郁东含没有看到，柏尚黎那双漆黑的眼眸渐渐蔓延开一股浓浓的雾气。

雾气腾腾，宛如云间有雷电翻滚。

骇人又令人悚然。

但是在短短的一个呼吸内，柏尚黎眼底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瞬间消失。

留下的依旧是那淡漠和沉敛。

郁东含眼神开始聚焦，对上柏尚黎那双黒沉的眼眸时，她这才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我……”

“草稿纸给我。”

柏尚黎打断她的话，看向了郁东含手里已经被捏皱的草稿纸。

“呐！”郁东含压下心底的茫然，走进将草稿纸递给柏尚黎。

她刚刚的反应，好像是有点过激。

郁东含惆怅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柏尚黎低下头看着上面新的答案，点了点头，“这次对了。”

说完，他才继续批改起剩下的题目。

大概只过了一分钟，柏尚黎就将试卷递给了郁东含。

“基础不错，”柏尚黎嗓音淡淡，“只错了一题。”

接过试卷，整张试卷上只有刚刚拿到三角函数因为一个失误算错了，其他的都是正确的。

但是，柏尚黎刚刚给她的条件是，全对。

郁东含叹了一口气。

又垂死挣扎了一番：“你看，我只错了一个，我觉得我的水平还是可以的。”

“你爷爷，”柏尚黎看了郁东含一眼，这才继续开口，“他让我给你补课。”

郁东含：“……”那个糟老头子，忒坏。

“我给过你拒绝的机会。”

柏尚黎轻飘飘的嗓音，却让郁东含更加惆怅了。

她咬了咬牙，最后心一横，“你一个心理老师，给我补习心理吗？”

闻言，柏尚黎表情不变。

“我拿过国际数学的奖项，至于这种高中的小儿科，是我小学就学会的东西。”

说完，不看郁东含那看骗子一样的眼神，他继续道：“我从小到大的每一份试卷，都是满分，包括语文。”

郁东含：“……”看不出来柏尚黎还是个全系天才。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柏尚黎，盯了很久，这才认命地翻了一个白眼。

“行吧，补课就补课！”

她还乐得多了一个接近柏尚黎的机会！

怕什么！

“这里有一套试题，”柏尚黎又抽出来一沓黑白打印的a4纸，大概有三十张，“你现在做，今天其他课不用上了，我看一下你的水平。”

郁东含接过，随随便便翻了几下。

里面是高中全部科目的试题。

她看了一眼，都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