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威慑作用的区别，你想，一炮下去再怎么恐怖，也只是一次性杀伤，破坏建筑物也好、敌人死伤惨重也罢，都只是这么一次的事情，甚至于，我们可以在近海或者无人岛屿开炮，炸个山什么的，然后以影像虫记录下来，在世界范围内宣传之后给予世界政府心里压力，我把这个命名为普鲁托威慑。”

科学家似乎总是不太通人情世故的，贝加庞克也是如此。他打断崔斯特道：“那这么说来，凯撒的毒气武器也可起到威慑的作用啊。倒也不是说我很反感还是怎样，毕竟之前世界政府委任我做到研究也不是什么干净活儿。”

崔斯特倒也不在意，自己人打断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而贝加庞克虽然目前在名义上还不是完全的自己人，但崔斯特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甚至想好了瑟伯科学院院长的位置给他，瑟伯工程院院长的位置给弗兰奇的，所以和和气气地回答道：“哎，这么说吧。毒气类武器是能同样起到威慑的作用不错，但它达到威慑目的的过程远比普鲁托炮要血腥且没有缓和性。”

“贝加庞克，你想想看，毒气并没有将整座山脉夷平的能力，所以能直观体现毒气弹威力的办法只有杀人，将毒气投放到人口密集的岛屿上，然后毒气随风弥漫，整座岛没有一个活物之后，才能对其他岛屿的人形成威慑作用。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毒气是为杀人而追求杀伤力，普鲁托炮是为了威慑而追求杀伤力。”

“还有，关于危害的持续性问题。”崔斯特话不说完，而是看向贝加庞克。

贝加庞克没看出什么。只是觉得崔斯特先前说的很有点道理：“您继续。”

“好，我接着说，假如，只是假如，我们用普鲁托炸了一座岛，然后呢？当时是岛上什么也没有了，可过了几年，岛上会重新长出植物，然后过了十年八年，依旧是一座生机勃勃的岛屿。甚至于我们在夷平了岛之后，可以直接派人去占领岛屿，去耕种，去开发矿产，去发展各行各业。这还是在不得已动用普鲁托大炮的情况下，如果威慑有效，或者小规模战役有用，用不着炸他们，我们还省去了人力资源的部署，更避免了一大罪孽。”

“而凯撒研制的毒气武器，只要使用了，达到他屠岛的目的后，数年乃至数十年时间毒气不会消散，会因为各种气候原因滞留不少残余毒气在岛上，上面说的好处就都没有了。而散逸的毒气，随风飘飞的会影响过往的船只、毒杀船员，然后导致一条航线的废置，对于航运、旅游等经济和民生产业造成极大的不良影响；溶进海水的看似没有问题，但是，唔，怎么讲呢。”

“那不仅会导致近海及部分洄游水生动物中毒死亡破坏周边生态，也会对附近多岛的捕鱼业造成毁灭性打击；另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毒性富集这么个情况？”

“额，没有，还请您解释一番。”贝加庞克扶了扶眼镜。

“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烂泥也就是浮游动植物对吧。然后大鱼被更大的鱼吃，更大的被更更大的吃，如此直到海王类。那么毒素入水以后，首先附近的生物都会染上毒，然后虾因为吃浮游生物所以多累积一点毒素，小鱼吃好多虾长大所以累积更多，然后一环一环下去，数量相对越稀少的大型捕食者是不是体内积累的毒素越多？这就是富集了。而大型肉食鱼类会四处游动，是不是将毒素扩散得更远了。如果在战争中大规模多次使用这种屠岛的剧毒类武器，还有能吃的鱼吗？”

“所以啊，贝加庞克，来为我研究普鲁托的灭国大炮，是危害性更小的，是以威慑性为目标的，因此是能促进和平与稳定发展的。如何，贝加庞克，还有什么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