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再答,落依依,魔界左使,外号罗煞,她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四万年来,她,就是渊冉手中最锋利的兵刃,刀尖所向之处,无可阻挡。在魔界,杀人最多的,算不上漠翌,算不上渊冉,只能也只是她一个,落依依。
她的成名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传奇,身为魔族最底下的种族,却一路崛起,在累累白骨中走出,就算她再美,哪个魔族看见她不战战兢兢,看见她的第一眼是觉得她绝对是九天仙子,可是她眼中的尸山血海叫人知道,她,从来不是什么仙子。
“这么大胆,你们是要造反吗?”她的声音冷的不像话,如同万丈深渊浮上来的寒冰,冷的叫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敢,左使息怒。”众魔将跪下,齐声道。
“不敢?我看没什么你们不敢的。”
“左使,此时是在是属下失职,不该将这样的任务交给他。”
“落依依收回弯刀:“再有这样的失误,你,提头来见吧”。
“是,属下一定不会了。”
“好了,既然都清楚了,那还不去办事儿?”渊冉懒懒的道。
众魔将听了,赶忙退下。渊冉看他们怕的要命的样子,也是笑了,“依依,干嘛总是大开杀戒,我提上来的人有一半你杀了。”
落依依道:“一群蛀虫,养着吃白饭吗?”
渊冉:“那倒不至于,不过这些家伙最近不太安分啊。”
落依依:“所以该好好教训,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渊冉眯了眯眼:“是啊,要是长夕在,谁会如此大胆。”如果她在,决计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她是魔族的骄傲和信仰,怎会有人反她呢?
落依依道:“听探子回报,天帝动手了。”
渊冉道:“是吗?他不怕九华一死,青霄大变吗?”
落依依笑的嘲讽:“这不是还有个连宇吗,再说了,魔族式微,他也不怕我们出手。”
渊冉:“那么,就这么做吧,他,不死不休。”
落依依微不可查的皱眉,他看着倒有些疯魔了。这样也不知是好是坏。罢了,他走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绝不叫他孤身一人。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毕竟杀他不是一件易事。”
渊冉道:“去吧。我等你。”
落依依点头:“嗯。”
渊冉看着她背影叹气,起身去了山谷,那漫山遍野的曼殊沙华开的如火如荼,凄迷的叫人心酸。
花藤缠绕生长的大床上,那女子仍旧如此,仿佛要睡到天荒地老。
她的容颜太过惊世,她的姿态太过娴静,叫人分不清她到底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长夕,我要做一件事,这件事或许太过冒险,可是却刻不容缓,我可能会离开的久,就不能再陪你了。”渊冉喃喃的说,整理了她的发,才道:“长夕,你恨我吗?我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啊,即想你早日苏醒,又想让你一直睡着一直陪着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当年就是看错人了,我这样的人,怎么配?”
他的声音太过悲切,连那盛开的花朵都似乎伤心的摇摆起来。可是,那个女子仍旧睡着,静匿的容颜一直都未改变。
渊冉有些挫败的坐在她身旁:“罢了,说了,你也听不见,我只管去做后果我也承受的起。我走了,等我。”说完之后,他大步离去,黑色斗篷,血色流苏在飘摇,仿佛无处安放。
青霄,梅山,九华打发了梅山子弟去探查那魔兽的踪迹。
“阿生,跟我说说吧。那只魔兽,到底长什么样?还有,它战力如何?”
浮生道:“它通体赤红,布满鳞甲。它的灵智很高,我没有和它交战,不过看样子,他的战力很强。”
九华道:“看来这一次你这教训是吃大了呀。”
浮生道:“是啊,那只魔兽灵智也太高了些,把我和疏梦都给骗了。”
“不是骗不骗的问题,谁让你这么不小心的?过了这么久,还是收不起你的小性子吗?还白白害我被你连累。”
“我怎么不小心了?再说了,那能叫连累吗?我那只是把你顺便带上了而已。”浮生摸摸头发道。
九华伸手刮了刮她秀丽的鼻子:“你啊,总是让人这么不省心。我都对你说了,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可你从来都不听。现在这样的教训,我想你已经吃够了吧?”
浮生道:“是啊,连一只魔兽都要教我如何做人了。其实也不能怪我啦。本来他赢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就很古怪。”
九华:“古怪?怎么说?”
浮生仔细想了想:“嗯,可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并且一股很古怪的力场,我们不能使用灵力,一旦用了那个地方就会变得躁动起来。要不是最后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个东西。我们可能就变成一堆植物的肥料了。”
九华道:“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救你们一命。”
浮生身手。修长的手指幻化出幽蓝色光芒,一颗闪着绿色光芒的珠子,在她手心沉浮。给人静匿而安逸的感觉。“就是这个了。当初我拿到它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九华接过,仔细看了看。:“这个东西我倒真没见过。不过应该是什么法器,你呀,否则不可能会控制一个独立的空间。”
浮生听了倒是有些开心。“既然这样,那这东西你就拿着。要是能够用得上呢?”
九华道:“这个东西已经进入了你的体内。只会记得你体内的灵力,我拿着不太好吧。”
浮生摇头:“没关系的,离开不了太久。再说了,我觉着这个东西能帮到你。你就先拿着吧。”
九华道:“这东西也有点儿意思。那我就先拿着。我怎么感觉l你好像受伤了?先回去好好调息,我很快就回来了。”
浮生一脸心虚,知道自己的伤也难不了多久。也不多话。只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记得路上小心,快去快回。”说完他便匆匆走了。
九华看着她有些仓促的背影。也是轻轻一笑。这个丫头从来都是这样。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自己跟她说过很多次,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好奇心不要那么强,可是她从来都不听话,该做的事情还是随意做着。也不会去听别人的建议,总是那么任性的活着。但是她从来都不自私。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而她自己心中的坚持,就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可以好好的。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让他们好,就是让他们不好。
这话有些拗口,但理解起来并不难。“阿生啊,要活得任性一些。只有这样我才能心无旁骛的一直站在你身旁保护你。”他不太清楚,可能,如果,这个女孩,她活的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别人的感受的话。那么,自己是否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他转头离去,绣着烟云流水的衣袍在风中飞舞,有些淡淡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