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脸色难看,他似乎要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
连宇道“浮屠处事一向如此。”
白山笑笑,但极为勉强,他虽然一向善于心计,但奈何他们都不愿拐弯抹角,所以自己的长处竟处处受制于人。
他叹了口气“神尊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谨遵不移,还希望到时候,不要出什么差错才是。”
连宇道“自然,既是我浮屠的事情,肯定要好好办的。神君放心,到时候就劳烦了。”
白山一惊“不敢当。”他为人虽然狂傲。但是在神尊面前自然不可太过不可逾矩。
两个人推脱了一番。白山才起身退走。
那人走了,浮世才道“这个人看着就讨厌,心思深沉。说话拐来拐去的,一点儿气度也没有。”她神色嫌弃,眉宇紧皱。
连宇道“没办法,谁让他天生如此呢?要叫他改可是很难的。”
浮生却不在意这个,她问道“天帝派这样一个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说要为我授印,似乎太过牵强了吧。”
连宇点头“他来自不只是为这件事情。我想他有其他的目的。
浮生道“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师父以为如何?”
连宇道“不就是受了天帝使唤,来打探浮屠的实力了而已。反正咱们注意一些就是了,他打探了又能如何呢?”
浮生道“可是总不能将自家的家底,都抛出来吧!虽然也不惧他。但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事。”
连宇道“不必太过担心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你大师兄了。想必他会做好的。”
浮生点头“大师兄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总是耐不过别人,总要钻空子。”
连宇道“好,我再找些人加强一下。尽量不要让他各处乱跑。”
浮生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他是天帝派来的人。咱们过于针对也不是好事。”
连宇点头“是啊,我不想让他四处窥视,还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果真是憋屈呀。”
浮生眼珠子转了转,她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一定把他治的哪里都跑不出去。”
连宇挑眉“那你可别将他给气死了,不然的话天帝兴师动众来问罪了。”他笑的有些奇怪。
浮生道“放心吧,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气死?我一定会下手轻一点的。”
连宇道“注意分寸啊!那个家伙小肚鸡肠。我还怕你被套路呢。”
浮生点头“他在青霄声名赫赫,我自然不会掉以轻心的。”
连宇点头“咱们防着他就是了,以后你们说话呀都注意一些,不要让他在哪个角落里给偷听到了。”
看着他那夸张的眼神,两人都是笑了。
向连宇行礼以后,两人退了出去,却没有看见他瞬间凝重的表情。
他端坐于主位,身子坐的挺直,一向温和的容颜凝重严肃,其实,他一直担心的事情正在发生,有时候阻止不了,却又伤害别人,果然是叫人讨厌。
而此刻,梅疏梦在原地等了几天,始终不见人来,她不由得着急。
虽然怒霖的实力不知深浅,但梅疏梦隐隐觉得他的实力很强,但是她又没有见过,所以也不确定。
而且,他受伤了。
半饷,她拿出那千里香的花藤,甩了甩,因为这个东西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可以将沾染上自己花粉的人找到,虽然效果很鸡肋,但是现在却正好能派上用场。
她将花藤缠在手腕上,向来路出发,虽然怒霖在那些地方待过,但他人在哪里花粉自然越多,还好她以前为了将怒霖不被扔掉给放了花粉,不然还真找不着。
那花藤闪着微微的幽光,虽然很小,但还能看见。
梅疏梦一路跟过去,发现离魔族大军越来越近,她微微皱眉,怒霖怎么跑到那儿去了?
越接近那里,越觉得魔气冲天,那花粉也被冲的四散,千里香花藤似乎也很难判断他在哪儿,但是一定在这里。
梅疏梦不敢靠太近,因为她一身灵气,只要靠太近了,立马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别说找人了,跑路都困难。
她小心的在远处观望,虽然没有找到人,但那股淡淡的气息就在这里。她捂了捂额头,这家伙发什么呆,跑到这里去了?
但骂归骂,她还是得进去看看,要是他被人给杀了,那可是得不偿失,毕竟有他在自己都不用猎妖丹了。
她不会承认,自己在魔族大军前偷偷要救人是因为在乎,她是梅疏梦,梅山永远笼罩在冰雪中的一只瘦梅,怎会在乎?
而怒霖就比较惨了,他一出地道就被人打晕装起来了,晕了一阵,他要起身出去,却又被另一个人直接施咒弄晕了,以往这样的咒术根本困不住他,但总归来说,天时地利人和,他被打晕了。
临行前,还听见那些人在讨论他是只什么妖,迷迷糊糊中听见他们要考虑吃了自己,但总归是晕了。
感觉睡了好久,但一醒来,哦不,是能醒来就是一种幸运了,毕竟,没被吃掉嘛!
他四处看了看,这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地上铺着干枯的稻草,虽然不透光,也没有开窗,但看着挺明亮的。
他支着手臂要起身,却拉动了伤口,“嘶,”他面容扭曲的摸着胸口,和煌铭对战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没有好好疗伤,又被打晕拖了进来,谁会管他一个俘虏的伤口,烂着就烂着呗,死了就扔出去,免得挡人。
他起身艰难的靠着墙,背后的墙壁很凉,对他来说却是正好,似乎有些发烧,他想要抬腿,却一股撕裂的疼痛从腿上传来。
他低头一看,腿上被煌铭伤到了,没有好好处理伤口,似乎发炎了,现在疼的厉害。
煌铭拼死一搏,见将他伤的严重,本来他是不在意的,毕竟这点小伤也没必要太在意。但没有想到居然,恶化成这个样子。果然是是非多啊。
他将伤口包了包,然后靠着墙休息,魔族的地方不太适合他修炼,以至于伤口恢复很慢,但这个时候了,他也不能计较太多,还是先睡着。
话说,疏梦怎么还不来,都这么久了,一点人影都看不见。
他苦笑着摇头,那个月华般的女子,清冷疏离,从不笑,也拒人远之,她这般冷漠无情,果然,自己还是不能奢望太多。
他一直想要打开她封锁的冰冷天地,但似乎效果甚微,他总是太乐观了。
或许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奢望,虽然很昏暗,但终归是放不下。
他呼出的气感觉都是热的,身后冰冷的墙壁倒是舒服。
嗓子里在冒烟,但这里也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