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梦在身后跟着跑,还要将一路其他的人给截杀了,虽然是她家的人,但是梅疏梦却下手毫不手软,将人杀了。
心中总是有个信念,总觉得那个人不能死,否则她会后悔,就算是将家族的势力斩杀,她还是义无反顾。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但是脑袋很清醒,甚至连杀人埋尸都做的很熟练,一点儿生疏也没有。
但是,他不知道,她为他做了什么,甚至连心都是凉的。
她站在埋坑的地方,将自己的痕迹抹去,为了将怒霖送回去,她也是懂了不少脑筋。
毕竟,青霄的人不是吃素的,怒霖一个妖族来这里,他不倒霉谁倒霉,反正她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将人给埋了,她站在那个坑前面,觉得好累,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埋人人的坑,神色凝重,似乎是在想什么。
落雪刚刚挖了土,也似乎不满自己的身份居然被用来挖坑,一时之间,也毫无声息,与梅疏梦闹起了脾气。
但是落雪一直像个小孩子,也只是不和梅疏梦互动了而已,半饷,梅疏梦将自己的裤腿拍了拍,而后转身走了。
但她没有看见,埋了的人,一个手指露在外面,微微动了动。
怒霖在快要接近万若边境的时候被堵住了,虽然他战力很强,但是一路杀出来他也没好到哪儿去,暗伤都复发了,跑也跑不动了。
他微微喘着气在一颗树旁靠着,前面已经围了一圈人,剑光粼粼,他捂着胸口,神色不屑而邪气。
那些人围着怒霖,神色警惕,怒霖是从梅山一路杀出来的,他虽然也有时候忽然藏了起来,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论是谁,都没办法在别人地盘轻松出去的。
半饷,怒霖才伸手,狠狠地将嘴边的血迹擦掉,他的动作优雅但是带这些戾气,叫人看了心中一凝。
但梅山的人实在是群追不舍,就算是死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没有放弃将怒霖给抓住。
见他忽然有动作,一个人忽然冲了过来,一人动了,其他人也动了,他们速度很快,径直冲了过来。
怒霖眉毛一挑,手指一挥,妖气四溢,他将攻击挡住了,但是又是一声咳嗽,而后退了退。
众人看出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所以加快了攻势,怒霖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在他看来,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攻击他,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狂妄,他睥睨,他目中无人,他和梅疏梦在一定程度上很像,不管是性格还是为人处世,很像。
那些人见他撑不住了,于是将怒霖逼了又逼,直到他退远了,一人才落地,长剑前扫,朝他而来。
忽然,一道紫光飞来,嘭的将那道剑光给打飞了,而后,众人只感觉到一股气息快速靠近,强大的属于妖族的气息压迫力十足。
众人退了出去,只见一个人影从远处的林子里飞出来,她紫裙飘飘,姿态妖娆,但是气势逼人。
众人警惕,只见那人落地,上身是甲胄,护腕和刺绣,下身是宽大的裙摆,衬的她腰肢细的无可言说。
众人只看见她面纱遮脸,一双妖娆极致的眼睛叫人看了就是一颤,但是,她眼瞳很奇特,眼睛是有些像紫晶石一般的通透,眼瞳是尖尖的,黑色,似乎一个带着剧毒的蛇,如蛆附骨。
她转身看了怒霖一眼,而后眼睛忽然杀气四溢,她手一弯,丝带飞扬,烟雾四溢。
众人吸入那奇异的气体,忽然就晃了起来,似乎中毒了一般,但她没有表情,丝带一拽,那些人被吊着脖子挂了起来。
她眼睛一弯,而后手一挥,他们掉在空中的脖子惊心动魄的咔嚓一声,而后脑袋软软的垂下来。
她似乎是笑了,但是眼中没有笑意,将丝带收了回来,那些人掉在地上,无声无息。
她转身,朝怒霖走了过去,她走路的时候很奇特,腰肢一扭一扭,看着很是撩人。
她将面纱取了下来,露出一张妩媚妖娆的容颜,怒霖捂着胸口没有动,那人朝他走过去,姿态肆意。
她的脚步轻盈,但是却叫人觉得奇怪,梅疏梦一赶上来就是这般场景,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女人是十将之一的天腾。
她心呼呼的一跳,想都没想直接冲了出去,落雪一声轻鸣,发出阵阵破空声。
天腾也是一愣,赶忙转身,但她不能躲开,她的身后就是怒霖。
梅疏梦见她伸手,一道紫色屏障罩在她面前,一时之间,梅疏梦被挡住了。
百忙之中,她瞥见怒霖靠着树干,脸色苍白到极致,连那本来铁血的容颜都显得有些脆弱。
她心中一抖,天腾就出手了,她一挡,而后飞了出去,轻盈落地,她见天腾将怒霖挡在身后,以为她要动手,于是喊道:“让开。”
怒霖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睁眼,是梅疏梦,她手持长剑,神色满是冰霜,落雪也是微微低颤,他心中一痛,现在她是来杀自己的吗?
他觉得自己心很疼,就算是身上很疼,也没有胸口那个鲜活跳动的心疼,他微微偏头,小声道:“疏梦。”
梅疏梦手一抖,刚要开口说,你放心,我不会叫你有事的,但是天腾的一声陛下直接将她的话堵在了嘴边。
天腾说:“陛下,你没事吧?”
梅疏梦愣在原地,嘴唇忽然苍白了起来,她掩藏在袖子下的手在微微颤抖,但是怒霖看不到。
天腾一看他们的神情,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她眼中爆发出一阵嫉妒和暴怒。
为什么?她只是一个人,青霄的人,为什么玄光还是这样,宁愿对一个青霄的人动心,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梅疏梦直接是愣住了,虽然她猜着怒霖身份不凡,但也没有想到会不凡到这个地步。
她一直觉得怒霖很神秘,但是他一直在身边叽叽歪歪的,她也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追究这件事情,但是,他是妖,和他是妖皇是两码事情。
就像是,她是梅疏梦和梅家少主是两码事。
天腾忽然出手了,梅疏梦眼前一闪,一道紫色身影冲了过来,她眼前一花,然后伸剑一挡,叮的一声,她退了出去。
怒霖靠着树干,额头一直冒汗,本来她担心的要命,就怕怒霖出事,一路上好不容易将事情解决了,忽然来个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天腾见她神色恍惚,忽然觉得可笑,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吃醋吗?
可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值得吗?
可是,终究她不能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答案,哪怕是走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