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柔一直都觉得这个小姑娘不同寻常,因为她冷到极致,如同山峦一般矗立,叫人看不到破绽,仿佛一个毫无情绪的木头,虽然看似张牙舞爪,但实际上心无波澜。】
丁香落地,将那个人杀了,然后单手将那具尸体抱起,置于一旁。
许天柔忽然笑了,她的面容柔和,但实在是叫人觉得膈应,丁香眼珠子发红,她,就这样死了?
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她出去这么久,一点点消息都没有,是这些人联手将她杀害了吗?
那么,他们要死,一个不留。
丁香起身,凛凛杀气四溢,她长剑闪烁着灵气,寒光似乎要将人的脸颊割伤,许天柔看着丁香,心中思忖,“这个小姑娘已经这样厉害了,留着实在是大患,倒不如?”
她道:“怎么?生气了?不过成王败寇,一向如此罢了,有什么可生气的?”
丁香没有说话,只是动手,许天柔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狂暴攻势,两个人的战斗太过密集,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其实已经尘埃落定了,再这样下去也只是将一个门派四分五裂罢了,哪有其他的结局和退路。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而已,她不愿意承认自己自小长大的地方就这样被自己回了,那太过残忍,她不愿去想。
许天柔一直都觉得这个小姑娘不同寻常,因为她冷到极致,如同山峦一般矗立,叫人看不到破绽,仿佛一个毫无情绪的木头,虽然看似张牙舞爪,但实际上心无波澜。
这样的一个人,该怎样去寻找她的破绽呢?好像,很难啊!
不过,这又如何?她可是不会退的,要杀一个人对她来说没什么困难,只是可能要做的事情比较多而已。
反正已经做了这么多,还怕再多一些吗?
丁香将她的身上刺出一道道伤口,血迹打湿了她的淡蓝色衣衫,她的伤口太多了,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叫人缠绵悱恻的花朵香气。
但是丁香觉得恶心,这样的伪装叫她觉得过于自信,不过她不会留手,反正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
两个人的攻击互相伤害,丁香脸颊上都是一道剑痕,虽然不大,但是很深,和着汗水,火辣辣的疼。
但是不能退,一退,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她的姿态太过决绝,就连许天柔都是有些惊愕,她这是疯了吗?
但是,不是这样的,她一直都知道,不是,但,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再失去一些又何妨?
许天柔节节败退,她撞击在一根石柱上,吐出一口血,那是丁香太过强大的灵力所致。
丁香缓缓走了过去,长剑闪烁的光芒叫人觉得心惊,但即便是此刻,许天柔也没有一丝的害怕,好像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
丁香暗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抬剑,正要在她的脖颈落下,这一剑结果了她的姓命,多简单。
“住手!”丁香手一顿,回头看去,许若正拖着一个小女孩儿在远处,长剑抵着她的脖颈。
“落落?”丁香喃喃,她还活着?赵落是师父收养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师妹,还没有十二岁,她还活着?
丁香眼睛一红,收下用力,许天柔的脖子瞬间留下一串鲜血,许若喊道:“住手,你如果不想她死的话!”
她知道,一具尸体在丁香的眼里虽然重要,但远远比不过一个活着的人重要,不是吗?
丁香道:“你想要什么?”
许若道:“放了师父!”
丁香手中一压,又是一阵鲜血四溢,许若手中长剑忽然将赵落的腿一划,丁香心中一颤,但是那个小姑娘硬是没有吭声,丁香道:“好,你放了她。”
许若得意的笑:“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丁香缓缓将手中的长剑移开,许天柔连忙将伤口一捂,退了出去,丁香道:“放了她!”
许天柔道:“你觉得可能吗?”
丁香敛眉一笑,忽然冲了出去,她的姿态狂傲至极,但是那样的姿态叫人觉得可怕。
只见许若将赵落的脖子提起来,直对着她的尖峰,丁香停了下来,她道:“你找死!”
许若道:“我可不想死,你既然敢断我经脉,就应该想得到今天的局面。”
丁香没有说话,赵落单膝跪地,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道:“你很好!”
许若笑笑:“很好!”
她见许天柔走远了,才慢慢的退了出去,她退了几步,丁香忽然出手了。
她伸手将赵落一护,而后长剑直直的朝许若而去,那剑刃划在半空,然后忽然一顿。
丁香愣在了原地,她低头一看,心口穿心而过是一柄剑刃,沾着血,是她的。
她觉得瞬间失了力气,但是不愿意承认,她动了动手指,就跪在了地上。
身后的剑刃抽了出去,极致的痛苦已经叫她感觉不到疼痛的感觉。
她道:“落落,为什么?”
身后一道沙哑的声音:“她已经死了。”
丁香吃力的抬头看去,那个人身姿很矮,但是明显不是赵落,怪不得一句话也不说。
她动了动嘴唇好想要说什么,但是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好痛!
她捂着那处伤口,但是鲜血仍然在流淌,她躺在地上,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定不到实处。
许若站在她面前:“你不是自诩聪明吗?怎么?这就上当了?”
“哈哈哈!我告诉你,赵落那个小贱人,她居然敢骂我,她死的有多惨你知道吗?啊?哈哈哈!”
她的声音在上空放大,那样的狰狞,许若骂骂咧咧:“你不是自诩聪明吗?反正他们都死了,你不是要救她吗?怎么可能?你太天真了。”
丁香觉得心口的血迹大片大片的流了出去,叫她觉得好像空落落的,走不到尽头。
她忽然觉得荒唐,这一生,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直到最后,所有从前的一切从眼前略过的时候,她想起来的居然只有一个人,启澜。
他好好的,就好了。
她听见许天柔道:“好了,别说了,将她处理了!”
“师父,她伤我心脉,我要将她的心剜出来,喂狗!”
“看你吧!我先回去了!”
她听见她们的声音渐渐的远了,她的神识也沉寂了下去,仿佛地狱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