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她，几乎是毫无生气的雕塑，美得惊心动魄，但是冷的彻骨，她那个时候眼底是一潭死水，但是现在她仍然美丽，但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了。】

莫海棠眉间一颤，羞涩中带了些落寞：“喜欢又能怎么样？他终归只会拒绝。”

浮生道：“海棠，我不信！”

莫海棠疑惑：“不信什么？”

浮生笑意盈盈：“我不信这么多年来，他待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莫海棠心中大震，“是，这样吗？”可是，那个人一向都是对谁一个态度，温和软绵，不会露出丝毫偏颇，这个人，会对自己有所不同吗？

莫海棠心中动摇，浮生道：“无殇这个人就是闷，很多事情他说不出口，但不会是不在意，你若是相信他，就再等等。”

莫海棠道：“可是，我有能有几个千年来等？我等啊等，但是什么也没有等到。”

浮生有些心疼，一向娇憨中带着高傲的莫海棠也会这样不自信吗？她会有着那样的感觉。

浮生道：“怎么会呢？我记得，从前我也是这样，九华他那个人一直都是端居连台的神尊，可是，即便是他那样的人还是会有这温情。”

浮生说起九华的时候，眼睛里似乎坠满了星辰一般的璀璨，她道：“他在我最难的时候离开，我等了一千年，他来的很迟，但终归我还是原谅了他。”

浮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还是希望，不要放手，往后也不至于后悔。”

她从前也想过要放弃，可是，放弃的话什么都没了，她本来就截然一生，何必强求。

但是她就是不想，不想放弃，不想失去，所以才等到了，她现在才觉得幸运，当初没有放手，否则今日，何种光景，她没法想象。

她笑笑，对莫海棠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只是没有看见而已，不是他没有。”

莫海棠看着她，她的眼睛满是柔和，少了那年见面的时候，眼底几乎要冻人的寒冰和疏离。

那个时候的她，几乎是毫无生气的雕塑，美得惊心动魄，但是冷的彻骨，她那个时候眼底是一潭死水，但是现在她仍然美丽，但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了。

是因为洛澜吗？那个人自己见过一次真真是强大无匹，但那个人真的是叫人想象不来那种柔情！

莫海棠叹了口气：“有时候，表面冷清的人倒是好说话，那些看似温柔的人，你要对他好都觉得不对劲。”

这倒是句大实话，因为温柔的人他总是有办法叫你做的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双方都不会尴尬，但就是这样，才叫人无处下手。

浮生道：“也是啊，可是，我总不能劝你放弃吧？而且，你不会的。”

莫海棠也是无奈，她看着浮生，笑了笑：“你说的对，我不会，但是，我也会感觉到累啊！”

浮生道：“情之一字，哪有那样容易的？”

她知道，自己为了这份感情做了什么，坚持了多久，受了多少次伤，做了多少无谓的挣扎。

她知道的！

莫海棠道：“是啊，但，没有感情的话，坚持多久，可能都一样吧？”

浮生挑眉：“什么？”

莫海棠眼神一黯，没有再说话！

浮生无奈，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谁能猜的见他们的想法。

莫海棠眼睛忽然红了，她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嫉妒，为什么她喜欢的人可以娶她？

即便她是青霄追杀的人，那个人要护着她，没有人会为难她，只要他们成婚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名不正言不顺的将她伤害。

她更加嫉妒的，是那个人喜欢她，她明明已经有了九华了，为什么还有带走无殇的心？

她得到了一切，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哥哥死了，他是为自己死的，而柳无殇眼里只有浮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为什么会这样？

她眼睛有泪光闪现，心中的酸涩和嫉恨将她淹没。

她眼前没有了清明，只有愤恨。

她对浮生道：“我不会有机会的，他若是没有喜欢的人我可能还可以坚持，但是他……。”

她话音低了下来，直至消失，浮生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那些惶恐的情绪开始无声的蔓延，将她的心掩盖。

她几乎是颤抖着唇问到：“什么？”

莫海棠看着她猛然间变得苍白的脸颊，心里忽然一阵快意，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既然可以劝自己，那她也可以宽慰她自己吧？

莫海棠看着她，一字一顿得道：“你知道吗？阿生姐，无殇他……。”

“够了！”浮生忽然道，她几乎可以猜得出她的话，但是就是这样她才不敢听，那些事实太可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莫海棠忽然被打断，有些微的愣神，但是回过神来她道：“阿生姐，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这样？”

浮生没有说话，莫海棠道：“什么时候，你也不愿意看清现实了？”

浮生唇色忽然苍白了起来，她看着买莫海棠，闭了闭眼，才下定决心般的道：“你说吧！我接受得了。”

莫海棠忽然笑了，她看着浮生，眼睛里忽然泛起了一阵奇特的神情，她道：“阿生姐，你知道的，却要我来说，不觉得很残忍吗？”

她的眼睛有泪光，看着浮生的眼神有些微的恨意，浮生一怔，慢慢的敛下眉目：“海棠，你恨我吗？”

莫海棠眼睛一闪，有些疲惫的坐在一旁，她道：“恨？我有什么资格恨你？”

浮生道：“为什么？你其实。”

“其实什么？我必须要很你吗？没必要的！”她看着浮生，有些悲伤的眼神浸满了伤痛：“他不喜欢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太固执了，不知道如何放手而已。”

浮生道：“你们，何苦如此？”

“是啊，何苦如此？”莫海棠颤着嗓音，“我也想放手，可是，却发现爱刻入骨髓，没法放弃。”

浮生道：“没人叫你放弃！”

“可是无殇叫我放手啊！”莫海棠道“他叫我放手，不要执着，可是，他骗骗自己也就算了，还想要骗我！”

浮生道：“自始至终，你都不曾放弃。那现在呢？”

“阿生姐，他真狠，他心好狠啊，居然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