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他知道了
作者:阮止      更新:2020-04-25 19:30      字数:2164

“我不!为什么不让我说?难道你觉得我这样的提醒是错误的吗?”浮世忽然有些失控一般的道,从前他对九华算是恭敬崇拜,但是牵涉到了浮生,就不得不这样失去理智了!

九华道:“我只是不想听你说而已,有些事情你知我知难道不好吗?非要说出来然后叫我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吗?”他神色淡然,可是眼底的狂暴已经聚集了起来,他的眼神深渊一般却涌起了血色,没有嗜血的杀戮,只有魔性,带着奇特的危险和魅力,叫人明明知道这是危险的,却还是不由自己的靠上去。

九华道:“你还小不理解这些事情很正常,我的事情你也没必要多管,浮屠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还需要你,赶紧回去吧!”

浮世道:“不是这样的,神尊,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可不可以离开那个女人?师姐是师姐,她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只是她自己,你找一个替身来替她,难道就可以骗得过自己吗?”

那人默了默,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样的笑了笑,他笑起来整个人生动鲜活,像是有着特殊灵动的感觉!

“我说她不是替身就不是替身,难道我还能不清楚吗?我的事情你没有了解过,所以你不明白。我也希望往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嗓音冷静的几乎从容,如果不是有些怀疑的话,他是绝对想不出九华会有些偏执,甚至到了这个程度!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这样你心里就好受了吗?她不会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的。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愿意让你变成现在疯魔的样子?”他神情严肃,看着面前神祗一般的人,神色极为难看!

九华倒是半点都看不出哪里不妥,他仍旧圣洁尊贵,压迫力十足,他道:“她是在惩罚我,她跟我说,只要我比她痛苦,她就不会痛苦。既然这是她的惩罚,那我愿意接受,其实也没有什么为难的。我只要想着这一切都可以叫她高兴,我就很欢喜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投向了远处的黑暗中,那双似乎有着深渊的眼睛忽然就熠熠生辉起来,像是夜空里最璀璨的星辰!

这世上,他心中最闪亮的星辰,他最在乎的人,他最爱的人,失去了她以后,他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了光明可言。

这世间他唯一的星辰,失了她,他的眼底再没有了星光!

但是只要说起那个人,想起那个人,他的眼睛里就和往常一样有着璀璨星辰,哪怕他现在疯魔偏激,他执念也深重,到时候人知道他是爱惨了她才会这样。

他爱的这样近乎卑微,去自残伤害自己,他明明是应该高居莲台的神祗,可偏偏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人?

他爱一个人爱到疯魔,他的思念被称漫长的夜拉扯,以至于痛入骨髓。或许在每个夜里,他还是会在这样的夜间惊醒。然后每一次痛恨自己凉薄的自私!

他说出这些话明明不应该的。他多爱那个人,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却忘记了,这样的他是需要一个动力,需要一个他存在的理由的,所有人,理所当然的依靠他。却没有人愿意为他付出一点点温暖!

他想找一个寄托,寄托自己这样深沉的感情,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浮世不说话了,他长久的沉默以至于整个人像是笼罩在阴影之中。他觉得心疼心酸甚至是愤怒,但所有的愤怒在那样诚挚的感情之下都会化为飞灰!

半饷,他道:“可那个小姑娘是无辜的。你将她拖进这场罪孽里,难道不打算再回头了吗?”

“我回不了头了,她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她和我说不要说对不住,他和我说你要好好活着,以免来生认不得你。他和我说她总会回来的,所以我要等着他。”

九华的声音沙哑到极致,那是压抑的痛苦,那是深沉的爱意,那是每一个夜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的无奈!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因为他的神态那样认真。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人觉得他偏执,因为他的爱那样沉重。

“可是,不应该,师姐她是不会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的。她从来心软,就连看见疾苦都要流泪的人,怎么可能愿意惩罚你呢?她日以继夜的爱着一个人,她愿意保护的也只是你而已。你这样伤害自己,让她如何自处?”

九华道:“别说啦,你走吧,我不想听见这些话。本来想着还有人和我说起过去谈论起同一个人。但是你这样的话语我真的很难接受。”他难以接受的不是这些话语,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个人已死的事实。所以他不愿意听,哪怕这些是事实!

浮世道:“那你这样对得起她吗?对的,你起她那样爱你,对得起她连临死之前都想着你,对得起她为了你活着,好好活着吗??”

“那就当我对不起她好了,当年是我先和她说那些话的,所以她就有了理由离开我,推开我,然后自己去赴死。是我的错,她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九华声音响起轻缓的响起,但是手指却在微微颤抖,像是有些控制不住!

有时候他总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因为他常常会梦到那个人坐在自己的床边,神色温柔而安静,她身上冷冷的香气似乎要将人笼罩,即便不睁开眼睛也知道她是微微带着笑意,有些满足的看着自己。

很多个夜里惊醒的时候,他心里痛的要命。但是后来想一想自己离开的那些时日里,她一个人在那冷冰冰的雪山上待着,也是这样心痛的吧?于是这样的疼痛成了甜蜜的折磨。仿佛这样下去,他就可以和那个人喜乐同感。

有时候他看着忆生,心中忽然有些可怕的念头。她已经回来了,而自己从来都没有失去过她,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梦境?

半饷,两个人沉默,外面忽然腾的一声,将两个人的沉默打破了。

门口放着一个篮子,似乎被人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