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莫无声死后,长夕就能深刻的感受到天乾的存在了,说实话,她在从前总是担心莫无声会杀了它,因为天乾力量强大,而且还是自己的伴生兽,它不会受任何人的控制,只会听从自己的差遣。
也不知道那家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天乾居然愿意听他的话,简直是叫人觉得奇怪,她顿了顿,然后说:“我很快就会叫它回来,你不必担心。”
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那群人见自己要登基,就知道自己没死,不会再做无用之功了,说实话,她也不想再杀人了,已经足够多了,这些年来因为自己的事情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想再遭杀孽。
努哈点点头:“那,规格办成什么样得?”
长夕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和前任魔皇一样就是了,我不想魔族不知轻重,再惹怒我,要是我忍不住大开杀戒的话,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努哈身子一抖,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因为此刻她的眼神,简直像是一个深深的水潭,看上一眼就叫人觉得心悸,实在是,很可怕啊!
努哈道:“是,到时候我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长夕点点头,然后说:“这样就好,你的能力我一向是知道的,这就好,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努哈摸了摸头,然后摇头:“没有了。”
长夕道:“那好,你先退下吧!”
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将门关上,光芒缓缓地被打断,整个大殿似乎一个被神明和光明厌弃的地方,深刻,冰冷,潮湿,安静,她在这个地方静静的坐着,明明一身火焰光芒刺眼,但是此刻却发不出一丝一毫。
她是终归习惯了这些黑暗,从前的她,不点灯是睡不着的,从前的她,是离不开这样的温暖和光明的,本以为一辈子机会是这样,但是想来命运和成长就是如此,一瞬间,一切都变了,人心,也就在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
她甚至没有能力去抵抗一下,然后就输得一败涂地,她知道,自己输给了自己,不是被人,她终归是将从前的自己丢弃了,然后一世顾冷。
咳咳咳,她忽然觉得难受,然后咳嗽了起来,很是剧烈,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一次又一次,那么剧烈,咳嗽了一会儿,才觉得稍微不那么难受。
这几日,总觉得身体有恙,但是看了试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也就算了,过了半响,她缓缓起身,然后在一旁的蒲团上打坐,开始感受天乾的气息,那个人的气息很浓烈,但是现在,却是在深渊之地!
她皱了皱眉,然后开始呼唤:“天乾,天乾,你回来吧!”
那边似乎隐隐有个声音在呼唤:“主人,你在哪儿?”
长夕皱了皱眉:“你在哪儿?为什么在深渊之地?快回来吧。”
那边天乾说:“我在深渊镇压魔煞,很快就回来。”
长夕道:“深渊魔煞又出来了吗?”
天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对,这些年都是这样,你走后,我一直都在这里守着,我也知道,你不愿意看见千疮百孔的魔族。”
长夕长久的沉默,是了,她不是冷漠无情的杀人魔头,不会那么痛恨魔族,不会想要看着一个魔族就这样沉寂,消失,那太可怕了!
半饷,她说:“那,你完事儿了就回来吧,我这边需要你。”
天乾似乎是笑了:“嗯,你用的上我就好,我总是担心你用不上我,会说我没用。”它是个实力强大的伴生兽,很多时候,它想着想着,就是想帮她一点儿罢了。不然的话,作为伴生出生的它,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断了感应,长夕才觉得头疼,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有些不舒服,很多时候,就总觉得满身的疲惫和酸痛,实际上,她的肉身就算是伤,也是很难的,但是这样的疼痛,像是凡人一样疾病的疼痛,似乎不应该才对。
想来想去,不觉得哪儿有问题,于是就叹了口气,然后要休息了,但是脑海之间的疼痛却越来越剧烈。
那是当初,他禁锢自己灵魂的时候,才会有的疼痛,那么疼,像是穿心而过,也不会比这更疼了,可是,疼的几乎痉挛,疼的抽搐,她保住自己的脑袋,然后嘶吼了起来,“好疼啊,好疼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来解答?但是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敢靠近这个人,她是杀伐果决的长夕,是个魔女,不会有人愿意靠近,愿意将她保护一点点。
她剧烈的疼痛起来,然后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莫无声死了,谁都不会能够解开禁锢,也没有人可以叫我痛苦····,但是现在······,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然后开始倒了下去,地上的砖很冷,冷的彻骨,冷的要命,很是难受,头好疼,像是要被焚烧殆尽,很难受,很难受!!!!
谁来,救救她!
“啊·!!啊!!!莫无声,莫无声,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怎么忍心,你怎么人心这么待我?”
她在地上挣扎,像是将死的鱼在翻滚抽搐,然后身上被什么割破了,流下了血迹,她整个人脑海里似乎有着看不见的丝线将她禁锢了起来,每一寸都开始瓦解,然后焚烧,疼痛连绵不断的传来。
一开始,她还能够忍受,但是现在她却越来越忍不住了,忽然翻了起来,她就将身旁的书案扫到了地上:“啊!!莫无声,你会我一辈子!!我恨你,我恨你!!”
所有的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然后滚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响声,但是圣宫因为清洗而没有几个人,长夕不喜欢人侍奉,所以没有侍女之内的人,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狰狞,倾城的容颜很是扭曲,似乎是地狱而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