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棠一双眼睛几乎没有离开她的周围，看起来似乎将她盯得严严实实的，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那我说了，你别介意！”

长夕道：“我不介意，你说吧！”她摇摇头，然后很是认真的样子，似乎要仔细聆听的样子。

得了她的肯定，莫海棠缓缓道：“我只知道，这世上，要是谁愿意这样帮我，那一定就是阿生姐无疑了。”

长夕吸了口气，很是牙疼的道：“停停停，我说啊······！”然后对上一双有些悲伤，又有些欢喜的眼睛，想说的话，瞬间就不知道抛到了什么地方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颇有些无奈的道：“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你这个人啊！”

半饷，两个人面面相觑，莫海棠见那个人脸色有些为难，于是就说：“阿生姐，真的是你吗？”

长夕抽了抽：“哎，别这么叫我了，我实在是有些，无奈啊！”

实际上，过去的一切，都已经像是烟云一般，想要毁灭的，毁灭掉，想要忘记的忘了就行了，反正，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了，那些苦痛的记忆，再一次想起来，只会叫人觉得疼痛不已。

她不想记得，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只要自己还活着，过去的那些，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就是有人不叫她舒心，要让自己想起来，但是，想起来，有什么用呢？

莫海棠见她神色难看，也有些难受，于是缓缓说道：“对不起啊，阿生姐，你既然不想记起以前的事情，那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了。”

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太过于浓郁的情绪，但是，有着无数的复杂情绪闪烁着，似乎，一瞬间，坠入了地狱。

长夕叹了口气，“算了吧，躲得了多久？只是骗骗自己而已。”

莫海棠道：“可是，你实在不情愿的话，不需要这样的。”

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虽然有些难受，但是，却是事实！

长夕摇头，笑了笑说道：“算了，对了，刚刚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倒是觉得我还是和从前差距满大的。”

莫海棠道：“实际上，对一个人的熟悉，似乎刻在骨子里，我想要认出来，也没有什么难度的，”

其实，长夕没有可以去隐瞒，所以，看起来和从前虽然不一样，但也不会差距太多的，她这个人，实际上，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

长夕笑了笑，然后摆摆手：“怪不得，我还以为是我暴露了什么信息呢！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没有办法隐藏，我毕竟不是什么天生的演技派，没有办法伪装的那么好。”

莫海棠道：“阿生姐说的是，对了，这些年，你还好吧？”

长夕醒来，也没有多久时间，也就大半年而已，至于其他的时间，都是在沉睡，或者是昏迷的状态，所以，时间的流逝，似乎也没有那么清晰漫长！

长夕道：“还好，魔族被他治理的很好，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能做的更好了，你知道吗，我看见那些，总觉得好亏欠！”

莫海棠神色一变，有些沉重：“阿生姐，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回是魔皇？”

长夕道：“说来话长，实际上，当年魔皇长夕陨落，我在虚无之中飘散，之后，就来到了，青霄！”

所以，之后的那个人，才是浮生，那个九华心中的妻子，那个纯净的灵体，那个长相清艳的女子，而现在的人，不单单是浮生，还是长夕！

莫海棠道：“原来如此，这些年的轮回，这般可怕！”

长夕安慰她：“没有什么可怕的，你有了皇脉，就意味着永世不死，就算是死了，也会记得前世今生，似乎，有些枯燥！”

莫海棠脸色一白，不死不灭，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她宁愿，一切都忘记，一切都不记得，也不想要这样，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长夕见她脸色不好看，以为是她有所不妥，于是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刚刚伤到了？”皇脉这个东西用不好的话，还是会反噬的。

莫海棠面前笑了笑，摇头：“没有，就是刚刚有点儿难受，咱们先进去吧。”

两个人进了鬼灵宫殿，然后才商量了一些事情，既然知道，这个人是自己从前认识的人，那就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莫海棠将自己的打算都告诉了长夕。

事实上，当初的莫海棠就很看不得有人欺负鬼族，鬼族不管怎么说，都是九霄不可消失的存在，占有的地位也很重要，就算是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和强大的能人，那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所以，她现在终于是有了能力做到这件事情了。

长夕很开心：“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得到的，反正，这些事情，走完是应该有人做的，你不做，也要有人来！”

莫海棠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嗯，对啊，就算是我不做，还是有人要做的。”

就像那个诅咒，就像那当年的人命，所有人费尽心思保住的自己，就算是自己什么都不做，那群人也是不会束手旁观的，还是要有人来的！

只是，或早或晚！

原来，所有人都被束缚在这样的责任和命运里无法自拔，不仅仅是自己，自己不会例外，其他人也不能幸免，这听起来，似乎很公平，但是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知道，这一切究竟有多痛苦！

无可自拔，无可救赎！

长夕抬头一看，然后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莫海棠有些失落：“为什么这么早就走？”

长夕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不祥的预感，你应该知道，这样的预感，一向注定会发生些什么，我要回去看看！”

莫海棠道：“那好吧，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帮你。”那人神色认真，那双眼，似乎都没有那么死寂了。

长夕忽然笑了笑，然后道：“嗯，我知道了，先走了，你这里想必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要是有人为难你的话，就告诉她，我会来报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