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坐在前台,打着自己的算盘,看着·远处的几个稀少的客人喝茶吃酒,很是悠闲,最近这几年,青霄虽然连年打仗,但是因为地域宽广,并且,这里的很多小小的仙境几乎只是听说过而已。
他们也就是和凡人差不多,只是比凡人多活了几年,天人一向都是支柱,底下的这些小事情都是需要的,一开始,天帝招揽天兵只是在各大仙境招收,很多时候,这些偏远的小仙境几乎是看不见招收天兵的人的。
要去的话,还要自掏腰包,然后动用关系将人送进去,为了这样一个虚名,似乎是不值得的,于是,很多人也不在意这些,就算是边境打仗,这里的人只是听说,也不能感同身受,最多就是在饭后闲谈的时候随便评论几句。
无非就是魔族又怎么了,天帝如何处理而已,在这里,实在是离得太远了,他们简直是想象不出来,那些战斗和血腥到底是如何的。
本来,这世上所谓的感同身受,只是说说而已,就算是看见了,分明不过几丝怜悯,彻骨的恨意哪里能够感受的到?
也便是如此了,那人拨了拨算盘,然后看见外面也是稀少的人群,不经意间就叹了口气。
长夕吃了茶点,然后歇了一会儿,这一路上,虽然一路打听,但是闲暇的时间还是在修炼术法,她很害怕,要是这一次不成功该怎么办,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魔族虽然也不能说是太过于倒霉,但是十天里面就是有那么五六天要出点儿事情,她觉得自己很是疲惫,但是却又不知道这样的疲惫从何而来,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许就是这些小事情太多了,就渐渐的将她的精力消耗完了。
拨了拨茶梗,她修长的白皙手指上,有一处看起来几位苍白而且透明,这是修习术法留下来的后遗症,实际上,几个术法叠加使用是有的,但是这样的融合却是闻所未闻,
一来,不知道会不会将原本的术法破坏,第二个就是,太难了,太艰难了,一个秘技,就是一代枭雄费尽心力创造出来的,磨砺了无数次,然后才能叫后人看见这样的强大,想要将这样程度的术法融合,除非实力强大,或者天赋过人。
长夕并不觉得自己太过于天赋过人,但是,想来想去,都是不怕什么的,一来,她做在这个位置上,而来,她心中从来没有所谓的放弃一说,因为放弃的多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想一想,自己要是没有了魔族牵绊,一个人活着,还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这样想一想自己的惨状,现在过于疲惫地忙碌似乎在苦里边多了一点儿甜意。
后遗症有些棘手,应该就是因为没有那个净幽莲,以至于力量平衡出现问题,她的手掌是接触那些印法最多的地方,虽然小心尝试,但还是免不了这样的伤害。
半饷,各处的人都要歇息了,长夕就叫来了掌柜的,那人很是热情,忙问道:“现在有何指教?”
长夕微微一笑:“指教谈不上,只是向掌柜的打听一些事情。”
那人连连点头,笑意憨态可掬:“你说。”
长夕道:“你可知道,无尽海在什么地方?”
那个人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这,这位仙子是去求佛法,还是要去剃度啊!”
那有些复杂的眼神叫长夕有些无可奈何,摇摇头:“不,我是去,办一件事情的,因为,我的家族有些事情需要求助,特来此!”
掌柜的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什么?真是叫仙子见笑了。”
长夕请他坐下来,然后两个人说了说话。
那掌柜的说:“要是说起无尽海,那我们这里的人自然是耳熟能详的,因为无尽海就是在这个位置,但是,现在你想要找的话,还是很难的。”
长夕皱眉不解:“这又是为什么?无尽海,不是在这个地方吗?”
掌柜的点头:“自然是在这个地方的,但是,现在的无尽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很多年都没有见过其中的佛陀出来过了,而且,从前似乎是出现过,只是行踪不定,但现在,却是毫无消息。”
长夕皱眉:“怎么会这样?我听说,无尽海的僧人很多时候会幻化身躯来到青霄宣传佛法,而且,还会渡世济人,难道只是说说而已吗?”
掌柜的摇头:“那自然不是的,那些事情确实都是真的,只是,您不知道,最近百年之内,我们是没有见过的,甚至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尽海出了什么事情。”
长夕神色暗淡,缓缓地敛眉,将自己的情绪掩饰起来,她知道,寻找的过程可能会很艰辛,但是没有想到,这简直就是出生维捷身先死!
要是找不到地方,更不要说什么机会了,一丝都没有,可是,她一个人是不行的,要是能够得到佛陀的帮助,那确实是比自己靠谱多了。
掌柜的觑了觑长夕的脸色:“仙子也不必担心,要是想要去寻找的话,那就去此城南边百里外的哪一座大佛山吧,那个地方,也许会有些收获。”
很多人,都是在那里碰见了无尽海的人,然后被度化,或者是超脱,就算是这些年来,都是还有着个别的例子的。
长夕眼神微微一闪,她起身道:“那就多谢掌柜了。”
那人摇摇头:“仙子不住店吗?”
长夕点头:“嗯,我现在就要去找,事态紧急!”
那掌柜的点点头,然后道:“那就预祝仙子一路顺利了。”
长夕谢过,然后立即启程离开,她不能拖延了,已经很严重了,自己离开明伦差不多半个月了,看不见深渊的变化,一直都是放心不下的,现在休息,就真的是在看着魔族覆灭了,有时候想想,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很难说,但是,她不在意了,从前也许不满,但是现在,却不能将自己的责任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