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秦义身上擦药的时候,秦蕊看到他瘦的肋骨都一根根的,心疼的又是止不住的哭了一场。
秦义安慰她说自己没事,最近几个月他在凌月家吃的好,还长了快十斤呢!
秦义觉得自己像做梦似的,有个说话温柔对他关怀备至的亲生妈妈。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就算是梦他也不愿意醒来。
可伤口处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他的亲生妈妈找到了他。
秦蕊听了他的安慰反倒是更难受了,以前岂不是更加瘦的可怜!心里对陈红梅也越发的怨恨,秦淑那里她更是不想去看一眼。
虽然知道错不在秦淑,是陈红梅和接生婆造成的,可她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个养了十多年的冒牌货。
秦蕊又在医院里呆了一夜,便万分不舍的与刚相认了没多久的亲生儿子秦义分别了。
临走时自然是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说自己过几天就回来,让他好好听医生和舅舅的话,把身体养好再回学校。
秦蕊路过秦淑的病房时,终是不忍狠下心,犯错的是陈红梅,她不能把怒火推到秦淑身上,所以准备看一看她再走。
结果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秦淑睡得正香,便没有吵醒她,又退了出去。
心里叹了口气,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秦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昨夜里担心了一夜,就怕秦蕊会来跟自己摊牌,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睡着。
秦蕊走后,秦磊从医生那里拿到了她和秦义的血型对比结果,毫无悬念,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两人确实是母子关系。
秦磊把检查结果拿给秦义看了一遍,然后收好。
秦磊和秦蕊把秦义从陈红梅家带走的当天晚上,凌月和家人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凌爸和吴秋玲是听来家里看电视的村民们说的这事,不禁对陈红梅的恶劣行为表示愤慨。
这事一时间成为了村里的第一头条,听说老王家知道后跑去陈红梅家大闹了一场,把老孙家能砸的东西都给砸的稀巴烂。大骂陈红梅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赔他们家的大孙子。
幸亏是陈红梅事先溜了,若是她在家里的话,估计老王家的人能把她给生撕了。好好的孙子被换走了,他们以为儿子断了香火,换谁都不会轻饶了始作俑者。
老王家在孙家没有见到陈红梅,被告知她已经悄悄地跑了,于是又跑到了陈红梅的娘家去要人。
陈红梅的娘家才知道东窗事发,说不知道她去哪了,反正是没回娘家,要不是陈红梅的几个哥哥坐镇,老王家一气之下估计也会把陈家给砸了。
又过了两天,听说陈红梅被找到了,是公安局的人从另外一个镇子上找到的,原来她为了避祸跑去了自己的小姨家。
凌爸和吴秋玲去医院看了秦义两次,见他精神不错,身上的伤也在恢复中,就放下心来。
秦义还让凌爸和吴秋玲给凌月带话,说是好几天没有上课怕自己的功课落下,希望凌月星期天的时候能去医院帮他补习一下功课。
凌月听后答应了,趁晚上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课堂笔记。
夜里,下起了大雨,伴随着咔嚓作响的雷声。
凌月瞬间醒来,起床轻轻的推门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几个轻盈的起落和奔跑,人已经跃到村外的一片旷野之中。
只见她运了下气息,掌心向上吸收着雷电的能量,雷电仿佛受了控制般先是在她的周身绕了一圈,接着全都聚集到她的掌心处,源源不断的能力被吸入掌心。
无人的旷野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衣袂飘飘,及腰的长发披在身后无风自舞,雷电的能量积蓄成一个闪烁着裂纹的冰蓝色球悬浮在她的掌心。
直到最后一道雷电被完全吸纳进掌心,天地间仿佛静止一般平静下来,飞舞的长发停止舞动顺贴的附在身后。
凌月运转了下体内的能量,感觉自己的能量之海又被填充了不少,异常的充沛,运转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很多!
今夜的收获不错!
凌月抿唇笑着,有点小满足。
转身跃起,这次因为能量的充沛,她感觉身体比之前轻盈了很多。
踏雪无痕是什么样子的她没见过,不过觉得自己这个虽不及但也相距不远了。没一会就悄无声息的回到家,又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脱掉衣服躺回床上。
却精神的没有了睡意。
既然睡不着,凌月就盘膝坐在床上打坐,脑子里忽然有个声音传来。
“现在的能量,已经可以开启一重空间!”
是久违了的蓝星客。
这家伙,总是喜欢神出鬼没的,时不时的来刷一下存在感。不过,凌月已经习惯了,也不会被它吓到。
“一重空间?什么意思?”莫不是又一个强大的金手指?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能量之石本身就是存在空间的,只不过之前因为能量不足所以空间便自动隐藏了。你现在所积蓄的能量,足够把一重空间打开。不过……”
“不过什么?别卖关子!”
“想要打开一重空间,需要空间钥匙!”
“空间钥匙?在哪里?”凌月心里有些惊喜,原来那块不起眼的小石头还有空间。
“丢了!”
“丢了?你耍我玩呢!”丢了还告诉她,那不是空欢喜一场。
“可以找回……”
“去哪找?你知道在哪里?那就不要卖关子说一半留一半的!”
“记不清了,时间太久远了,距今大概有几千年……?”
“说了等于白说!”
凌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里听它忽悠。
几千年前丢了的钥匙让她去哪里找?还什么空间钥匙,她又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气的躺下睡觉,不再理它。
蓝星客也沉寂下去,没有了动静。看来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讨人嫌了。
县医院。
老王家的人打听到秦义的病房后,一家人去了医院,老头老太太推开门扑过去就抱着秦义一顿痛哭,嘴里喊着我的心肝肉啊,我可怜的大孙子啊,陈红梅那个丧尽天良的啊,害咱们家骨肉分离,害的你爸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香火了……
哭喊还不算,还要把秦义给带走,秦磊自然不会让他们把秦义带走,当年就已经断的干干净净,还给了他们家一笔钱。
十几年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现在一听是个孙子就想来把孩子抢走,试问哪有这么美的事。
秦磊劝阻无果,被一推人推到一边,要不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赶来喝止了这一家人把他们赶出去,估计秦义就被他们给劫走了。
再说秦淑那边,那天秦蕊走后,她心里是又失落又害怕,头顶上好像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在病房的走廊上等着秦磊,看他从秦义的病房出来,摆出一副可怜巴巴又委屈的神情,问他怎么都不理她,是不是生她的气了。
面对这个冒牌外甥女,秦磊的心情是复杂的,每次听她喊舅舅,就觉得很不舒服。
他想着自己应该把实情告诉她,毕竟她已经十六岁了,这些事情早晚都要知道,拖延还不如早点解决。
可当他走进秦淑的病房,酝酿了一下想开口告诉她她的身世的时候,秦淑总会转移话题打断,好几次把他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最后,秦磊还是找了个机会把事情告诉了秦淑,她却一直摇着头做出一副拒绝的姿态。
脸上流着泪,嘴上拼命的喊着我不听我不听,你骗人,我就是妈妈的孩子,那个什么陈红梅和我没关系,你一定是骗我的,以后我听话,好好学习,再也不做让你们生气的事……
秦磊看她一点也不想接受的样子,既然说了就让她死心,所以把秦义带到了秦淑的床前,告诉她这个才是我姐姐的孩子,你已经占用了他的身份这么多年,是时候换回来了。
秦淑仿佛受了刺激般,发疯似的拿着床头柜上的东西对着秦义扔过去,还让他滚,说他是个骗子。
秦磊喝止着她,让她不要抱有幻想,她的确是陈红梅的孩子,因为陈红梅在审问中已经承认了,把当年的事全都交代了。
秦淑见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甚至做出自残的行为,把打针的瓶子摔碎,手里握着碎玻璃片,威胁秦磊说要是秦蕊不要她的话,她就去死,反正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秦磊看她这样,也不敢逼她,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他打电话给秦蕊,说了秦淑的情况。
秦蕊说先暂时不要刺激她,万一在极端下做出什么让人后悔的事就晚了。她要是实在不愿意回到陈红梅那边,大不了自己出一份钱继续养着她,供她到大学毕业。
不管怎么说,也有十几年的母女情分在,不是说隔断就能一下子隔断的。不得不说,秦蕊还是心软的妥协了。
这些都是凌月听吴秋玲说的,秦义的舅妈每天都会去餐馆帮秦磊他们买饭,吴秋玲关心秦义的身体状况和他的事,就顺便打听了一下。
因为两家关系不错,秦滔妈妈跟吴秋玲也挺聊得来,觉得不是外人也就知无不言。
秦淑不知道秦蕊的意思,但是见秦磊没有再提起她身世的事,暂时安静下来没有继续闹。
不过她的心却一直没有放下来,她知道只要有秦义在,她随时会被送回到那个乡下的生母家里。
那里都是她不认识的所谓的亲人,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她是不会回去的,可秦义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个威胁,她心里想,要是秦义消失就好了,那样就再也没有人抢走她的一切!
跟秦淑同病房的有个男孩是摔断了腿,家里是下边村里的。
平时在医院里照顾他的是爸妈,不过那男孩的爷爷奶奶几乎每天都来。
在秦淑看来,这就是一家脏兮兮的乡巴佬,浑身的村味,说话土气的要死。
之前好几次她都想要医生把这一家给调走,不过医生说病房都满了,她才作罢。
这天中午这男孩的爷爷奶奶,甚至是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一堆人围在病房里叽叽喳喳,被护士说了好几次嗓门才小了点。
秦淑这几天本来就心情不好,看到什么都烦,这下子更是烦躁,干脆蒙上被子,可外面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他二姨奶奶,今天赶集你们都买了些什么?”
“也没啥,就几包青菜种子,还有几包老鼠药,家里的老鼠实在是太多了,晚上的时候尽跑出来祸害家里的粮食,回去我就把这老鼠药给下上,药死几个是几个!”
“你买的谁家的?听说集上有个刘瘸子,他卖的老鼠药最好使了,我上次在他那里买了五毛钱的给了我五包,你猜猜药死了多少只老鼠?”
“那可巧了,我买的就是刘瘸子的,快说说你家上次药死多少只老鼠?”
“跟你说,整整三十多只,连大的带小的,把老鼠都给端窝了。我家里现在晚上的时候可安静多了,再也听不到老鼠半夜里叽叽乱叫了!刘瘸子的药是真的好使!”
秦淑在被子底下听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长这么大她一共也没见过几次老鼠。
听这些人一说,浑身都觉得不得劲,农村真是太脏了,竟然有那么多的老鼠。
这下子,她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秦家。
“好使就行,要不就白花钱了!”
“你下药的时候注意点,告诉孩子们一声,别让他们乱碰,这药性厉害的狠,药死个人跟玩似的!我们村有个媳妇子,去年跟婆婆吵架生气吞了老鼠药,没送到医院人就一蹬腿没了,撇下两个孩子,有一个还在吃奶,可怜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淑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莫名的一动。
她掀开被子慢慢的坐起来,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五块钱来。
“你的老鼠药卖给我一包,给你五块钱!”
“你这姑娘,想要老鼠药干啥?”那个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姑娘傻了吧,竟然要花五块钱买她一毛钱买来的老鼠药。
不过她也不敢轻易卖给秦淑,怕她万一想不开什么的,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害人了。
秦淑跟她说,自己只是买了想放在床底下,因为病房里晚上有两只老鼠总跑来跑去吵的她睡不好觉。
那人开始有些迟疑,后来秦淑费了点口舌,才花高价买了一包老鼠药。
她把那包药紧紧的握在手里,眼里闪着晦涩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