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李炎,没错,就是我,刚刚被林依蝶甩了的未婚夫,我之所以出席今天的记者召待会,不仅仅我是林小姐的初恋,曾经是他的未婚夫,更是她每部戏的男主角,以后嘛,有好的戏,我希望林大小姐会邀请我,又或者说我有好的剧本,我还是会找林大小姐,当然,如果林大小姐还乐意拍戏,或者说你还时间的话,要知道,从此之后,我就要称呼林小姐为林董事,谢谢你,林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的过往,也不嫌弃我的容颜,陪了我那么多年,那些被我误了的青春,你能不能当成被狗吃了。”他看了一眼林依蝶,似在等待她说话。
“嗯,是被狗吃了呢,所以,我们林家的广告找上你的时候,能不能让你那黑心的经纪人的高抬贵手,给我打过折吧,你的身价太高了,就是我们林家,家大财大,也经不起折腾的。”
“阳,听到了么?以后林家的广告,我们给人家打过折,别对人家太狠了。”在场的记者释然一笑,气氛从尴尬转为缓和,他停顿了一下:“除了在这里解除婚约之外,我还想澄清一些关于本人一些绯闻,不知道林小姐介意么?说不定我的澄清了绯闻,把主角的风头抢了,不知林小姐会不会杀了我。”他看了一眼林依蝶,林依蝶略略一愣,接过话筒:“你当你是谁呀,这么多年,我的粉丝不是盖的,好吗?你真当媒体朋友吃素的么?哪一条新闻更有价值,他们会分不出来么?我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哇,不愧是未来的林董事,还没有上任,就这么有气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在此,我要特别说明一下,本人被上官阳包养之类,上官阳有龙阳之好之类,这都是假的,我是一个直男,直得不得了的直男,当然,如果要,阳愿意包养我,我很开心,毕竟阳很优秀嘛,很多女孩惦记着他的,我也很苦恼的,至于我与林小姐解除婚约,就算没有阳,我还是解除的,如她所说,她那么优秀,我是真的配不上他,如果一份爱情,一旦有了不平衡点,那么要维特这些平横点,是真的好难,所以,我们商量过了,不如让这一份错的爱情早点结束。”
他看了看林依蝶,顿了顿,在她身旁站定,牵了一下她的手,林依蝶呆了一下,心紧了一下,忽然,莫名对眼前的人有了一丝恐惧,想挣开他的手,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是你说的,要演就演全套的,怎么,怕了么?是谁说的,给她的初恋一个美好的结果,怎么就想逃了。”
她愣了,她静静地看着他,不再言语,罢了,你的任性,自己不是一直由你么?那么,这一次,就这一次了,希望你记得我以后不是再是爱着你的林依蝶,而是林氏家族的林依蝶,他笑了笑,接着说:“我与她,没有那些新闻说得那么荡气回肠,也没有你们笔下那般辗转千回,只不过是一场青梅竹马的空欢喜罢了,那么一年,我十四,她十四,刚好在同一校园,同好在同一个班,刚好看对了眼,刚好她美好,刚好我年少,刚好有了那么一场措手不及的初恋,我不懂得她的好,她不明我的意,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我们长大了,不再单纯了,不再眼里只容下彼此了,不再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慢慢的,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在乎,再长大一点点,我们发现,我们所说的永远都不是彼此要的永远,我们年轻,不懂如何爱对方,本以为迁就着,就可以走完这一生的,可是走着,走着,彼此发现,你要陪我看那天长地久,我要你陪走过地老天荒,那不过是看那小说里谎言,人的一生,哪容得下半点迁就,我们中途都想放开了手,在爱情里,我们像个刺猬那样,将柔软给了自己,将伤害给了对方,把对方伤得遍体鳞伤,我们都累了,所以,选择放开了对方,至于,上官先生于我而言,他是我的恩人,刚好我进娱乐圈,他刚好找一个有价值的商品,我看中了他的才能,他看中我的市场,我们相互照顾,相互扶持,相互前进罢了,真正的兄弟,不管外界说什么,我们相信彼此,就是如此而已,当然,我尊重所有同性恋,也不排斥同性恋,可是这并不代表赞成同性恋,我的爱好,是女,非男,再说,爱情本无性别,同性恋也不过是爱上与自己同性别的人罢了,我说这些,并不想去解释什么,只是想告诉在场的每一个朋友,我单纯的,只想好好演戏,好好唱歌,好好弹琴,因为,我的粉丝值得我去努力,我不介意你们丫丫我跟阳,但请不要用难听语言来攻击我们,阳,他是我的哥哥,我最爱的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们有心中伤于他,无论是谁,我李炎,必然十倍要你还回来。”
“刷”林依蝶的脸迅速的白了下来,说到底,你还是不原谅我,十倍么?如果我背负了你给我十倍伤痛,你就能放下我曾经对你的伤害,我认了,李炎,你真狠呀,从此,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呐,李炎,你牵着我的手,说着守护上官阳的话,真是很过份呢,再说,我已经解除婚约了,为了以后的丈夫又或者我未来的名声,你先放开你的手,你这样会让我今天做斩一切都白做的喔。”放下,在这一刻,李炎,好好活下去,好好地爱自己,我爱过那满园的玫瑰,也爱过你。
“对不起呢,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要分开了,都会给他的公主一个吻,那么,林小姐,我献上我最后一个吻给你,谢谢你陪我走过的那些岁月。”他单膝下跪,郑重地握起林依蝶的右手,重重的一个吻在手背上,眼泪从林依蝶的脸上滑落了,她咬了咬牙说:“你给我起来,别再让我舍不得,不是所有的童话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也不是每一个童话里面的公主都是好的,所以,李炎,谢谢你。”她抽出了手,流出的泪逼了回去,她不能在众人面前哭,她是林氏家族的大小姐,她不能哭。
从一出生,我没有认真地想过,如果我的生命里只有三十分钟,我会拿来做什么?还是我什么也不做,任时光就这样流走,自从遇见了你,李炎,我有想过我毁了你一个爱,想重新给你一个家,可我给的,你不想要,哪怕我把我天下捧在他面前,他也不顾一屑。
有很多时候,我总觉得我的生命时光太过漫长,漫长到我想不起一些事情,记不起一些事情,不想做任何事情,我静下来,认真去想想,才发现,时光有时候真是残酷得可怕,这短暂的二十多年,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就过完,又好像什么都做了,我的二十多年还没有过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又或者说我们能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短暂的三十分钟。
青春是个残酷的代名词,新生是个希望的代表词,老去是个从容的情感词,可是,有些时候,这短短的三十分钟会变成青春的结尾,这短短的三十分钟变成新生的催命符,这短短的三十分钟变成从容的崩溃,例如,此时的解除婚约,例如,现在跪在我面前吻着我手背的你,又例如多年前,那一场自杀。
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只要你就够了,我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属于我,包括你,又没有什么可以留得住我的,例如你,我又觉得如果我什么也不做,又觉得对不起自己,例如占有你,我辛苦来这世间一次,不容易呀,相对于那些来不及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人,相对于那些还有话来不及的说的人,相对于那些一出生就带着残缺的人,我这样算不算也曾有过勇敢。
你们所有的人都在叫嚣着公平,包括我,可曾想知公平,谁又曾有见过这世界,有过公平,我在抱怨着不公平,那么我又曾见过公平呀,每个人的人生都着不可复制性,每个人的人生都带着自主选择性,我们无时无刻都在选择,每个人都在勇往直前,有时我都要怀疑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世上,他们为何而活,又为何而生,又为何苟活于世,每每这么想,每每不敢想下去,如村上春树所说,我们都枉为人,人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嘴上说着知足,我却不停地略夺关于你的时光,嘴上说着不爱,却从不停止寻找你爱过我痕迹,哪怕那一丁点爱。我说着有你在,我从不寂寞,却在那不知的人后,我默然流泪。
人呀,真是一种矛盾生物。
老人常说:“好死不如赖活。”
我在活着真的好么?人的情感总是多种多样的,伤心,难过,不安,不甘,开心,快乐,喜悦,自私,贪婪,欲望,黑暗,略夺,战争……我们常常说到不要随便夺去别人的生命,可总有那么一种人,以杀戮为快感,把伤害加附在别人身上,从而获得满足的快感,例如我,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还是,哪怕我遇见的不是你,我还是会这样?
我猜大概每一个灵魂的后面藏着一颗变态的心。
许多人说人死将至,其心亦善,其实有时候,我看到这些时,我觉得很可笑的,你说,他死了其心善又有何用?现在才发现,他们说得是对的,起码在我身上,我想这句话还是有可信度。
我所做过的伤害,我所做过的错事,我所加在别人的身上的烙印,会随着我的死而结束了么?我不是没有想过死了,我不敢呀,那个被我称之为父亲的人,他又何其无辜,他凭什么用他残剩不多的时光,来怀念我,对不起,我做不了自私。
时光那么长,记忆又怎么可以说忘记就忘记,我有过的恨,我想如果有一天,我错手杀了你,我爱你的记忆,会不会随着你的离开,就消去了呢?
我清楚我那一句轻飘飘对不起,于你而言,有用么?真的有用么?我想,是无用的吧。
人心呀,我要怎么才能看清了那背后的怎样的一片景色,李炎呐,我不想再看你往后时光的景色了,我累极不爱了,所以,从此,我们能不能不相见就不相见吧,我怕见了,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司徒紫总说,人变成这样,是人逼人的过错,细心想想,真的是人的过错么?什么叫人,说到底了,还不是人心作怪么?
是谁说的人与人之间是公平,我们说什么是理想中的爱情,真是可笑到极点呢,爱情中,真的能如你愿么?我不禁想到这么一句话,情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看苍天饶过谁?
我们总是相信着离开那个我们爱而不得的人会好起来,一定会好起来,每一天,每一天,在欺骗自己,真的会好起来吗?或许吧,当你好起来的时候,你已年华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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