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溪狼狈的回到寝室,寝室里只有姜素浅一个人在。
姜素浅本来想和简溪打招呼的,一看简溪衣服的领口被扯坏,丢了一颗纽扣不算,雪白的脖颈和小臂上,有好几道醒目的抓痕,就连脸颊也红肿不堪,丢下手里的《新闻学概论》,连拖鞋都顾不上穿,疾步走了过去。
“我说溪爷,你这是怎么弄的啊?和别人去打架了吗?”
简溪心里难受,想和姜素浅吐苦水,却又难以启齿。
对简溪家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见简溪不愿意说,姜素浅更加敢确定简溪这个样子是拜她家人所赐。
“是你爸,还是你继母打你了?”
和姜素浅是从高中就要好的死党,两个人大学都报了同一所大学,可以说好到穿一条裤子,简溪见她发现端倪,也就没有再隐瞒,把事情的全过程都说给她听,当然,关于霍霆琛那一段,她自动省略。
“我x,你这一家子的人都够丧心病狂的!”
姜素浅替简溪抱不平,她没有简溪生活这么艰辛,可能不是深有体会她的无助和怨怼,但是倘若自己唯一在世的亲人被如此羞辱,她指不定善罢甘休。
简溪苦笑,而后双手抱着脸。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要多心狠,才能让他们感到痛苦。”
简建威的不分青红皂白,杜媛虹的恶毒狠辣,简淼的口蜜腹剑……简家上上下下无一不算计她,侮辱她,打她,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也莫过如此了。
姜素浅蹙眉,简溪这个样子让她心疼,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先去给你买药,不然你这个样子明天该怎么上课啊!”
该怎么对付简家人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眼下当务之急是给简溪处理她脸上的伤。
——
姜素浅离开,徒留简溪一个人在寝室里。
将下巴支在搭在桌子上的手背,想到待自己极好的外婆,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曾经,她忍下与外婆分别的感伤,满心欢喜的来到帝都,来到这个让自己有归属感的“家”,可这里的一切,黑暗到让她喘不过气。
犹记得她刚到简家不到一周,十五岁的年纪虽然不大,却也有了察言观色的能力。
她能看出这个家里没有人喜欢自己,所以行事小心翼翼,生怕惹到杜媛虹这个继母不开心。
但就是这样,杜媛虹那个毒辣的女人也不让自己过得安生。
她纵容家里的花匠对自己动手动脚,要不是那次被路过的帮佣撞见,指不定自己就被强--奸了。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交替出现,痛和恨折磨着她,她想要和简家人决裂,却又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外婆教自己“与人为善”的话。
一阵敲门声响起,扰了简溪乱糟糟的思绪。
理了理情绪,她深呼吸一口气后,起身去开门。
前来敲门的人是她们班的女班长陈宁。
“简溪,辅导员让我送来的药!”
“……”
看到陈宁手里举着的药袋,简溪一愣,辅导员让她送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