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爱护之情,就根本不值一提吗?孜孜,你怎么能够这么伤我的心?初阳是我的女儿,你也是啊,我凌雨沫可有那里对不住你的,竟让你这么害初阳。”
“偏偏,你害了她,还死不承认,你怎么会一步步变成了这样?如果知道你会变成这样不可理喻的模样,当初我就不该让你来到这里。”
孜孜微冷的眸光,看向凌雨沫,眼眶里流转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仰头哈哈大笑,泪流满面。
“妈妈,你扪心自问,自从你认回叶初阳,你的心里何曾关心过我?从前在村子里,你整日神思模糊,疯疯癫癫。你想女儿了,需要人慰藉了,你才想起我,给予我温暖。一旦你不需要我了,随即便将抛诸脑后。”
“我的名字叫孜孜,你却经常喊我格格,从前我明白,为什么你会喊错我的名字。后来渐渐大了,我便知道了,原来你的亲生女儿就叫格格。这么多年,你虽养育了我,给予了我母爱,可是我却不过是叶初阳的替身罢了。”
“你将对她的愧疚,全数补偿给我,你将我当成她,一日日一年年,我成了一个替身,享受着你赐予的母爱与温暖。呵,那时我还沾沾自喜,高兴自己遇见了好的养父母,谁知,直到你们认回叶初阳的那天起,我才将一切都看明白了。”
“我哪是你的女儿啊,我只是叶初阳的替身罢了。替身,一个替身而已……哈哈……”
孜孜笑得眼泪,不断的跌出眼眶。
她匍匐在地,自怨自艾,只觉得自己可怜,可怜极了。
凌雨沫哪曾想到,原来孜孜的心中是这样看待她们多年的母女之情的。
她收养孜孜时,是为了弥补自己失女的痛苦,她那些年神识迷糊,常常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她就一直以为,那是她的女儿,她的格格。
所以,这么多年,她之所以能够撑过来,也是因为有了孜孜的陪伴。
凌雨沫清醒后,为了弥补对孜孜的亏欠,她将孜孜接到了凌家住,她想要让自己的家人变成孜孜的家人,她想要孜孜融入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里来。
可是,她没想到,这样的朝夕相处,反而增加了孜孜与初阳之间的仇怨。
她更没想到,孜孜居然会憎恨初阳至此,甚至不惜危害她的生命。
凌雨沫一时之间悲喜交加,心里难受极了,她怔怔的望着孜孜,望着她眼中的怨怼,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翊早就看孜孜不顺眼,也不愿再看这女人在凌家疯疯癫癫,哭哭闹闹的,弄得一家人不得安宁。
所以,他立即招手,让两个佣人上来。
“你们两个,将她拉回房间里去,给她收拾她的行李,等着秋恒来把她接走……”
两个佣人立即应了,他们连忙上前,一人一边驾着孜孜便要走。
孜孜不愿意,她奋力的挣扎,破口大骂。
但是她的挣扎与反抗无动于衷,凌翊没发话让停下,谁都不敢放人。
孜孜看向凌雨沫,低声哀求:“妈妈,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叶初阳啊,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没有害她……”
凌雨沫眼底的失望,越发浓厚,她从沙发里爬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孜孜面前。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执迷不悟,不肯承认自己所犯的过错。既然如此,我也无法再留你了,我不会留一个危害我女儿的人在凌家。如果因为我一时的心软仁慈,饶过你这一次,万一下一次,你再对付初阳,甚至是她的孩子,那我可真是死了,都不会赎罪。”
孜孜停止了挣扎反抗,她瞪着血红的眸子,凝着凌雨沫,扯着唇角,冷声笑着。
“哈,看……你最后还是为了亲生女儿,而选择抛弃你的养女。我终究只是叶初阳的一个替身而已……我懂了……”
孜孜不再挣扎,也不再恳求凌雨沫。
因为她知道,凌雨沫一旦涉及叶初阳,她的心就好变得异常坚韧。
半个小时后,秋恒匆匆赶到,当他看见凌雨沫那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庞时,他的心,忍不住的颤栗一下。
他急忙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关切的问:“雨沫,你怎么了?”
凌雨沫感觉自己好疲累,但她还是忍着不舒服,与秋恒讲清了前因后果。
秋恒越听脸色渐渐变得越难看,到最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冲到了孜孜的房间,扯着她出了房间门,然后将她扯到了凌家大门口,将她丢上了车。
孜孜哭喊的厉害,也吓坏了。
她自小便有些害怕秋恒,如今见他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秋恒将孜孜锁在车里,带着她离开了凌家。
后来,秋恒找了一个房间,将她锁在了房间内,并且对她说,三天后,他会将她送出国,永远都别踏进凉城一步。
孜孜彻底的崩溃了,她跌坐在地,不敢相信这一切。
她没想到,秋恒会这样绝情,难道她做了一次错事,便真的不能原谅了吗?
她拉着秋恒的胳膊,哽咽哀求:“爸爸,我错了,我求求你别把我送出国,国外我什么人都不认识,一个人会非常寂寞的,我不要出去……”
“从你有了害初阳念头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我的女儿。国,你必须出,你没得选择。”秋恒毫不留情的冷声回道。
然后,他甩开她,走出房间,将房门从外面锁上了。
孜孜瘫倒在地,这一刻,她感觉她满盘皆输,输的彻底。
低声哭泣了几分钟,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她眸底一亮,连忙说道:“救救我,救我出去……”
……
初阳醒来时,便看见床头爬了一个人。
她轻轻的动了动身体,那沉睡过去的人,便立即醒来,抬起了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她沙哑了声音,冷了眼眸,毫不客气的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