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赫连奉真之前给他的那块玉佩,透明的,毫不显眼,但看沈闲珍惜小心拿出来的模样,看得出他对这块玉佩很在意。【】
“你曾说这是祖上的东西,”他抬头认真的看着对方,道:“我可否问问有关祖上的事情?”
“祖上……”赫连奉真的眼眸里晃过一丝惆怅,将情绪隐藏后,两边梨涡漾起,笑道:“你是说沈归?”
“他是叫沈归吗?”沈闲摸着玉佩圆滑的边。原来他的祖上是叫这个名字。
“对,沈归,五十年突然出现在巅帝城的怪才,怪才,真的很怪,当然若不是他的怪,我也不会对他产生兴趣,以至于后来轻信他,结果被封印……”
“……”沈闲怔了怔,接着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你说谎了。”
“嗯?”赫连奉真摊摊手,那模样别提多无辜,唇角动了两下,在他刚想辩解的时候,却看到沈闲那张带着气“给我说真的”的脸。
赫连奉真眼睛眨了眨,缓缓点下头,放下手:“好吧,就算我说谎了,其实我从未信过谁,对谁都带着几分戒备,但真的,有一次我很想相信沈归,可是那时候事情已经乱套了,某个混蛋巴不得我死,给我制造了不少的麻烦,我就一时没忍住你知道吗,有的人真的很可恨,之后我就忍不住杀了人,只是没想到当时沈归也在场,当时我就觉得不妙了,接着就破罐子破摔继续杀……知道吗,一旦杀了,一旦尝到血腥,就很难停得下来了,你……”
赫连奉真有点激动,这股激动在接触到沈闲的冰冷眼神时,瞬间降入冰点。
这眼神,仿佛就是当时沈归看他的眼神,只是沈归的眼神里,有股情绪更激烈。
他冷静了:“抱歉,一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脑子就有点乱。”
……
五十年前,巅帝城。
酒店中,赫连奉真一身清爽儒雅的白衣装扮,紫发用魔力改变了颜色,是凡人那黑不黑棕不棕的颜色,连眼睛都如同正常人没差。
他一口有一口无的落座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吃着小菜,喝着米酒。
行为气质,优雅端庄,他此刻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和某人重合了起来,自己的那位兄长,就是如此沉稳,如此优雅风度,即便是吃饭,也是如此斯文。
只是……兄长始终不是他,他也不是那位兄长。姿势一垮,他支着脑袋看向窗外。
本是清静的正午,没多久,却被一阵子吵闹的声音打破。
“给我追!抓住他,那小子,估摸着就是杀害刘家八条人命的凶手!!”
这声音,听着像是巅帝城,城主手下的客卿们,在帮着抓什么人。
刘家,八条人命?唔……
赫连奉真拿起白玉酒杯转动了下想了想,有点耳熟,该不会是自己昨晚闲着没事去灭了门的一家子吧?
他正想入非非,忽听到一股嘶哑的声音在抻着脖子喊:“追个鬼啊你们,我才不是凶手!你们抓错人了你们!你们这些笨蛋、白痴、脑袋进水、缺根弦的蠢货!”
话音未落,赫连奉真就听见窗口传来踩踏瓦片的声音,没一会儿,一个全果的家伙……哦,不,是全身被几个红肚兜围着依稀能看出他除了胖次啥都没穿(胖次?别问我,问好友她说内裤古代叫胖次),头上还挂了一个肚兜,浑身一股胭脂气的男子从窗户外就那么爬了上来。
他一脚踩到窗沿,然后奋力一跃,跨过了一桌子的饭菜,落在了一边,身体晃了晃。
赫连奉真视线就那么跟着这个人,从左边,划了个半圆,到后边,愕然……
那人没有扯掉头上的肚兜,反而将肚兜盖的更严密,似乎好像怕被人看到脸,很丢人似的。
他尴尬的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赫连奉真,抱歉又无奈的说道:“对不住啊兄台,吓你一跳,他们搞错了,一个劲的追我,我也是……啊,他们来了!”
对方急切的往着四周看了看,忽的看到赫连奉真桌下,眼前一亮。哧溜一下,他就那么藏在了桌子下面。
他拉了拉赫连奉真的白裤,连忙小声的说道:“诶,兄台,你帮帮忙,帮忙把那些人赶走,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绝对不会让我这个好人,同样落在那群搞不清事情真相的白痴手里对吧!”
“……”赫连奉真略感麻烦的看他一眼。
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是让那些人把他快点带走比较好吧?
“兄台兄台,你别愣神了,一定要帮我啊!”这人拍了他两下,神情看不到,被那红艳艳的肚兜挡着了,只是他觉得,这人应该快急死了。
“呵……”赫连奉真不由笑出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见,倒是挺有新鲜感和刺激劲的。
就在这时,外面跑过两个追兵,赫连奉真的笑容很快收了起来,像个没事人似的品着不算好喝的米酒。
几个追兵跑走之后,有一个往他这边撇了两眼,踏着瓦砖走到了窗前,扬声道:“诶,看没看到一个全身都是女人肚兜的人?”
“噗……”赫连奉真听着哈哈大笑,用着“你没病吧”的目光看着对方说道:“你说什么,全身肚兜?哈哈哈哈,怎么会有这种人,你在开玩笑吗?!笑死我了!”
对方一阵羞赧,一看赫连奉真的模样,就知道他大概是没见过,扁扁嘴,身形一转,从二楼瓦上跃下,去别地方去找了。
见追兵都消失在周边,被追的某人的爪子从桌下伸出来,摸着桌面盘子中的一个糖包,拿走便塞进嘴里,饿死鬼一样的咀嚼,从桌下爬出来,站起:“哎哟我的天,好险好险。”
赫连奉真从乾坤袋里拿出几件衣服,扔给了他。
对方看了几眼衣服,将衣服快速的穿好,肚兜都用火玄气烧掉,一屁股坐在了赫连奉真的对面:“我说,你这人还真不错,这几件衣服看着挺昂贵的,就这么给我了。”
“几件衣服罢了,看你模样,似乎饿了,这桌的菜你便随意好了。”赫连奉真大方的道。
“客气客气了,但我只要糖包,我这人只吃甜食。”他很快解决掉他手上了糖包后,刚要去抓第二个,却想到了什么,笑道:“诶,我叫百……咳,我姓沈名归,兄台如何称呼啊?”
“赫真。”赫连奉真饶有兴趣的抱抱拳,随即问道:“阁下之前是怎么回事?”(.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