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被打的手背红了一片,难以想象这个男孩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收回手,揉了揉,目光望着那男孩站起跑开,苏青正准备也离开这里,却突然感觉到被一股视线盯着了。
见苏青望过去,那躲在红色大岩石的人很干脆的走了出来。原来也是个男孩,这男孩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目光晶亮,眼睛上挑形状很漂亮,身穿着被染黑的白色松垮的单衣,胸口露出大片,都可见骨,显得有些瘦弱。
但即使对方很弱的样子,苏青却从对方的气质上感觉到了特别,面对一个陌生人,这么长时间的躲在一边,他到底有什么话想说呢?
“大人是玄士对吧!我刚刚看到你凭空就出现了!”
锵锵有力的声音,让苏青一愣,紧接着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睿智的光,清冷一笑:“想找我帮忙?”
男孩到没想到苏青这么直接,连忙点点头:“您刚刚看到了,被打的那个家伙……他是无辜的,其实……”
听到男孩说完话,苏青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前阵子他们私塾的先生被杀,因为浑身没有被刀扎的痕迹,也没什么奇怪的致命伤,只有背后一个紫色淤血印,而当场也只有那个男孩一个人在,再加上男孩有能力杀死一个成年人,所以被认为是杀人凶手。
“实际上……实际上凶手是我!那个先生,他之前被魔附身了,要杀了罗撒,罗撒被吓晕了,所以我才为了救他,杀了先生……我不是故意陷害他的,只是当时我害怕极了,扔了刀就跑掉了,忘记罗撒他还在那里了……”
说着话,苏青看到他的手还在颤抖。
说起来,罗撒?
苏青好像想起什么哑然的看向男孩:“刚刚那个孩子,他叫罗撒?”
“对的!”
罗撒虽然没见几次面,但之前在香城里,他给苏青的感觉很特殊,浑身正气,有种勇往直前的感觉。之前在林子里,那个被黑球吞噬的人,似乎也是他,而这里,又碰到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起来,刚刚那孩子长得还真的很像罗撒,尤其那双眼,似乎带着血气,锐如利爪。难怪他身边的孩子眼中都不经意流露恐惧的目光。
那么那个男孩是罗撒,眼前这个男孩又是谁?
“你是怎么打死人的?”苏青好奇的问,罗撒力气大可以理解,但眼前这人看起来弱弱小小完全没有恐吓力模样,哪里来的气力?
“我,这个……因为想要得到力量,有一天,我胡乱学着玄士们修炼,竟然修炼出一丝玄气!”男孩眼中闪着惊喜,随后又沉寂下来:“那应该是玄气吧?反正那时我就感觉我有了自保的能力……”
“你使出你那力量,打碎那岩石试试。”苏青眼神奇异,干脆指着刚刚他躲藏的红岩石说道。
男孩“嗯”了一声,乖乖地抬起双手,推向岩石,没一会儿,手掌中便汇聚起纯白色的光。
白色的光随空一跳,只听“铛”的一声,窜出他的手心,击打在岩石上,岩石登时连个粉末都没有留下。
“创世的规则之力……”苏青怔怔地看向那消失的大岩石。
“嗯?大人您说什么力?难道……”男孩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我修炼错了吗?会不会像是书中那样走火入魔变成笨蛋?!”
苏青回过神,摇摇头,这男孩可真是可怕,年纪小小的,居然已经透彻了天地,感悟到了规则,真是比景殊奕那天才还天才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起有比景殊奕还天才的人存在,苏青就想窃笑呢。
“别担心,”苏青连忙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你修炼的没错,以后只要按照平常心继续修炼,你的力量会更强的。”
“真的没错?”男孩还有点不放心。
“真的。”苏青清冷的笑了笑。
“噢耶!”男孩兴奋地跳起来,“这样,这样我终于有实力和哥哥们争夺家主的位置了,我终于可以让父亲刮目相看了。”
苏青无奈笑了笑。
男孩一把抱住了苏青,抬起头,目光闪闪的,很是耀人:“大人,请受我一抱!要不是您的出现,我还担心未来会怎么样呢。”
苏青无语,这个地方的习俗还挺特殊,感谢人都是用抱的吗?
“对了,大人,我失礼了,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迟空一,迟家最小的孩子,名字是母亲起的,意思是空前绝后,独占鳌头,可惜,我那霸气的母亲很早就因病过世了……”
迟空一吗?苏青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个名字真的很霸气,可以想象他的母亲又多厉害,绝对是现代妻管严的代表。
“不说我了,大人,您快去救罗撒吧,他很可怜的,经常在外被同龄的孩子欺负不说,回到家还会被他父亲揍,尤其最近他还摊上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他会被他的父亲打死的!”
苏青也感觉到不妙,这么下去的发展,罗撒肯定会悲剧,不管怎么说当初都和罗撒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她不确定这人还是不是那个罗撒,但能救的话,她就去插手一下好了。
“带我去他的家里。”
迟空一笑了笑,小时候的他看起来颇为清秀:“好的,大人。”
迟空一很快带苏青来到了罗撒的家。罗撒的家,看起来那完全不能称之为家了,石头砌成的屋子,坑坑洼洼的,好像被人用什么砸过的模样,而房顶,更是一片有茅草,一片漏风,活脱脱就像是乞丐所住的穷苦地方。
院子里的草长得很高,好像很久没有人整理。而一些种的菜更是长在草中,就苏青这个会药理的人能一瞬间辨别,而其他人估计一时半会都很难辨别哪些是草哪些是菜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混账小子,敢顶嘴!我打死你!!”
“你打,你打死我好了!就像是你打死娘他那样!”
“你……”
“完了完了,都是我的错。”迟空一听着茅屋里的声音,自责的泪水流下来。
“还没完呢,”苏青径直走过乱草丛生的院子,上了两层阶梯敲了敲门,“有人在吗?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