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灵听了这话,又是急忙说道:“潇哥,我们这便去那万魂谷,求那毒仙老人来为解师父毒。”
这时,秦天成又说道:“哎,如今看来也只有如此,毒仙老人销声匿迹十余年,不知是否还活在世上,若当真能够寻到他,师妹得救的希望那便大得多了;韩师侄,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出发吧。”
此时的韩潇听得端木清的性命尚有一线希望,脑中顿时清醒过来,沉思片刻说道:“师叔,您不能同我们去万魂谷。”
秦天成奇道:“这是为何?”
“端木浩用毒计害您和师姑的事,您须得快些回山告诉我师父,事已败露,我怕他更出什么阴险的招数对付师门。”韩潇说道。
秦天成猛的跺脚说道:“不错,我只顾着师妹的性命,却忘了端木浩那个畜生!你放心,如今朗师叔便在山上,这畜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那便有劳师叔回山通报师父!”韩潇说道。
秦天成回身看了看端木清,实有些不忍离去,良久才说道:“韩师侄,那……一切拜托你了!”
韩潇说道:“师叔放心,韩潇便是赔上性命也要想办法医好师姑,师叔请快回山吧。”
“对了韩师侄,你师祖他老人家可去了哪里?”秦天成又问道。
“师祖如今可有些神志不清,我亦不知他去了何处。”韩潇说道。
秦天成叹了口气,说道:“师祖的事大家都已听盟主说了,哎,这一次多亏有你在,否则端木家……”
韩潇急忙说道:“师叔这时说哪里话,这是弟子应该做的事。”
“你很好,大家当初都错怪了你……”秦天成说道。
江婉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动,不禁看向韩潇。
这时,秦天成又看了眼端木清,便转身向终南山的方向奔去。
此时此刻,白沐灵忧心师父的毒伤,面上的胭脂早已被不断留下的泪水褪得一干二净。冷文成点子虽多,胆子却小,眼见方才麒麟针的可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苏少筠拉着阿茹娜仍是冷冷的看着众人,浑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而江婉心肠极软,眼见白沐灵哭成泪人,不禁把她拉入怀中,轻声安慰。
只听韩潇说道:“五师兄,你快去镇上雇一辆大车来,此地距那信州府实有千里之遥,师姑可是行走不得。”
冷文成急道:“这三更半夜的,镇上的车夫都已睡下了啊,我可去哪里雇车?”
韩潇从怀中掏出一大块银子扔给冷文成,说道:“你到了镇里便去问客栈的伙计,他们认识的人极多,定能找到车夫。”韩潇身上的金银甚多,皆是返回中原时,吉日格勒与舍伦相赠的。
冷文成接了银子说道:“我这就去。”可刚走出数步,便又听韩潇说道:“等一等,你还需买几味药材来。”
而后,韩潇便连说了十余种草药,好在冷文成常年与陈石在一处,也认得不少药材,否则一时之间哪里记得下这许多草药的名字来。
韩潇又说道:“大伙还需购得几匹快马,嗯,这镇子甚小,恐怕买不到好马,还是赶到杨家镇再买吧。”
冷文成走后,韩潇又探了探端木清的脉息。
这时,白沐灵好似回过神来,见此便问道:“潇哥,师父可还有救?”
“我从离人谷带来的丹药加上五师兄一会购得的药材,大概可令师姑撑得十余日,”韩潇说道这里却是面色一沉,“不过若找不见那毒仙老人,师姑恐怕撑不过二十天。”
白沐灵听了这话又是泪痕满满,韩潇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怪我不好,若是早些出手,师姑也不会被麒麟针射中了。”
只听白沐灵说道:“潇哥,这又怎能怪你,任谁也不会想到,三师伯……他会对师父下如此毒手。”
江婉也说道:“那个端木浩虽然阴险狡诈,可我当真未想到他连自己的亲妹妹与师兄也要杀害……”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苏少筠却忽然对韩潇说道:“你们难道看不出,这端木浩早已与那牧齐远在此地约好见面,而且端木浩更是猜到这二人要让他交出掌门的位子,他一旦知晓这二人要揭穿他,那么立时便会与牧齐远一齐动手;又或者,端木浩早已策划停当,今日要杀人灭口!”她的声音冰冷之极,听之令人不寒而栗,可韩潇等人听了这话,又想到方才的情形都觉这话十分在理。
只听江婉恨声道:“掌门的位子难道比自己亲妹妹的性命还重要吗?”
只听苏少筠又说道:“婉儿,端木家在武林中的地位非凡,自来‘北端木,南皇甫’,名头绝不亚于武当与少林,能做端木家的掌门,那便是与武当少林的掌门齐名了,你想想看,玄真那老东西也快有七十岁了,还有几年可活的?慧空与皇甫朗亦是风烛残年,将来这武林盟主的位子空出来,这个端木浩可是大有机会。”
韩潇心道,没想到苏姑娘如此了解中原武林的事。
江婉听了这话点头道:“筠姐姐说的不错,哼,以端木浩的功夫未,他必做得了武林盟主呢!”
苏少筠说道:“某事在人,此人心狠手毒,又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韩潇说道:“他若坐稳了掌门的位子,再想办法讨得盟主的信任,让盟主在皇帝面前为他美言几句,说不定皇帝也会赏赐他一个名位,到了那时,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等玄真卸了盟主之位,这武林盟主更是非他莫属,这些可与武功的高低毫无干系。”
江婉不屑道:“就算他当了武林盟主又能怎样?”
韩潇说道:“如今玄真道长可是有皇帝的赐封,他若卸任,任谁做了盟主也须得皇帝御封才可,那便是代表朝廷统领武林各派;端木浩这狗贼当了盟主便握有各门各派的生杀大权,他又怎会向玄真道长一般宽厚仁和?”
江婉听了这话说道:“原来这端木浩的野心当真不小。”
韩潇咬牙道:“我在山中学艺时,此人甚少露面,师兄弟们都以为他与世无争,每日里不过是安心修炼武艺,真未想到,他竟有如此歹毒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