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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两人应该是一起的了。”项南星长出了一口气。
梁京墨歪过脑袋看着他:“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故事太长,有空再说吧。简单来说这个洛林跟老独眼之前的某个熟人应该有关系,所以后者有帮助他的理由。”
项南星一边说着,眼睛却是盯着场中三人的一举一动。虽然还不完全理解老独眼告诉他那个故事的含义,但眼下显然没有详细思索的空隙,还是先加紧观察更为重要。如果老独眼和这个洛林真是串通一气的话,那他们就肯定有接下来的打算,这场对决注定不会公平。
仅有的悬念就是,他们打算如何达到目的呢?
“这样的话,也难怪他们要在第一天就开战了。”梁京墨也正看着场中的人,“早上的话可以抢先出门换装,但作为囚犯,这个假主持人必须在每晚固定时间前回到自己所处的房间,这样一来他的身份至少就瞒不过旁边的邻居。虽然在展开游戏时遇见的机会不大,而且才刚调整完房间,消息的传播速度有限,但暴露了就是暴露了,终究是个隐患。只是这里面又有个矛盾啊,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以手抚着下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这才仅仅第一天,对方又是另一个区的陌生人,他们又是怎么选定目标的呢?”
项南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应该不难吧。虽然只是第一天,但如果有心算无心,又有一点话术技巧的话,应该有可能从别人那边套出刑期信息来的。更何况这黑小伙看起来就像是新人,一般的老手不就喜欢挑这种猎物下手么。”
“刑期信息么……如果只是为了赢取筹码的话,确实没错,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梁京墨笑了笑:“别忘了最重要的前提:这个主持人,是假的。”
短暂的沉默。
“啊!”
项南星猛然醒悟过来。确实,这件事虽然在他看见老独眼的时候就想到了,然而在那之后的考虑里,这最重要的一点挂在他的眼皮底下,反而被他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了。
按照常理推测,玩家和假主持人两人联手作弊就能确保赢下游戏,获得对方的筹码,问题只是这过程中要用什么方法实现而已。
但这其实不可能。因为只有真正的主持人才能提供游戏所必须的,代表刑期的筹码。
同样的,只有在主持人见证下的游戏才有意义,在那种情况下赢下的筹码才有兑换减刑的资格。眼下既然老独眼只是个假冒的主持人,那么他们所用的筹码要么是伪造的,要么就是他和洛林两人提前展开过一场对决,在那时向正牌主持人兑换而来。不管是哪一种,在这种情况下游戏的输赢对于他们的刑期根本没有影响。
梁京墨说得没错,这两个人苦心布置了这样一个局,肯定另有目的。
“那他们到底为的是什么?”项南星感觉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
“鬼知道,先看懂手法再说。”
梁京墨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场上此时又经过了一局。洛林这次奋战到了最后,双方同样是三条,然而牌面上却是黑小伙更大,堪堪险胜。这一回他笑容满面地将桌上的筹码收入怀中,众人看到,这一次的筹码足足有二三十个,已经是个不可小视的数量。
“可恶,就差一点啊!”洛林狠狠地捶着桌子。
在旁人看来,这一局他的策略毫无问题。三条确实已经是很好的机会了,而且他还是三条q,算是三条里第三大的牌面,实在没想到黑小伙那边刚好就换到了三条k,堪堪压过他一头。这种“输一点点”的感觉,有时就比大败还要让人心中郁闷。
而人一旦陷入这类情绪中,就很容易做出冲动的行为。
“呼……呼……”
洛林伏在桌上,双目血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对面的黑小伙或许刚冒起了见好就收的念头,此时见他这副模样,又是觉得有些可怕,又觉得似乎是个机会,一时间犹豫不决。
而洛林的下一步彻底坐实了大部分旁观者对他的推测:他输红眼了。
“showhand!”
洛林狠狠地将作为底注的一个筹码摔到桌上,然后伸手从桌子抽屉里抓起一把筹码,高高扬起就要往桌上扔。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身为主持人的老独眼发话了。
“慢着。”
他出手如电,直接抓住了洛林抓着筹码的手。后者似乎用力挣扎了一把,然而老独眼的手只是微微一晃,几乎不为所动。众人记起,在游戏中主持人之所以具有至高无上的仲裁权,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有着足以压制全场的超强实力。
眼前这个带着墨镜和贝雷帽的中年主持人,看起来虽然身材稍显瘦弱,站久了还有点佝偻的感觉,但这一出手就把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制得一动也不能动,显然是行家高手。
“现在还不是下注阶段,而且……双方筹码差距较大,裁定这次showhand不成立。”老独眼缓缓地说,“你是要重新考虑一下,还是直接以现在的数量下注。”
“不用考虑了,那我就以现在的数量……”
“你最好想清楚。”
老独眼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说道:“我得提醒你一下,若不是showhand的情况,而第一轮又压上全部筹码的话,第二轮可是没办法跟注了。”
一滴冷汗顺着洛林的额头滑落,冲动的脑袋仿佛被一桶冷水浇下,瞬间清醒了不少。同时惊醒的还有周围一众的围观者。是啊,虽说这里的游戏通常都修改了规则,让人无法以筹码数量直接压倒对方,也因此让外头常见的加注逼人强退的手法失了效,但终究还是架不住有玩家自己作死。若是双方showhand,那自然没问题,直接发牌换牌开牌一套流程走下来,不存在第二次下注的阶段。可是要是洛林真像他刚才说的这样压下全部筹码,而对面的黑小伙又跟注的话,在第二轮的加注阶段,哪怕他只掏一个筹码洛林都没法跟,只能被判输掉。
这是完全符合规则的行为,就连主持人也没有理由叫停。而此时这个主持人肯在他下注之前出言提醒,已经非常厚道了。
黑小伙之前还没想通这一层,此时一醒悟,才发现大好的完胜机会就这样在主持人的一句话中飞走了。虽然还不至于对主持人公开表示不满,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另一边,大难不死,洛林的头脑开始恢复运作。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放弃一局定胜负的想法。短暂的考虑后,洛林收起一个筹码,然后将剩下的筹码郑而重之地堆到了自己面前。
“我就下这么多。”他盯着黑小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这其实还是相当于全压上了。收起的一个筹码解决了刚才老独眼提出的问题,这样黑小伙在第二轮加注中不能下超过对方剩余筹码的数量,只能选择一个,而他就可以用这个筹码跟注。虽说之前输了几局,让双方的筹码拉开了差距,但洛林此时堆放在桌子中央的筹码数量差不多就等于两人原本持有筹码数的三分之一了。
换句话说,这一局黑小伙如果跟注,而洛林又成功赢下来的话,双方等于形势逆转。
“要是我的话就不会跟了,直接拿了筹码走人。”项南星冷静地评价道,“目前赢下的已经不少,这种五张换的扑克游戏运气成分又很大,技术再好也不能决定一切,对方此时已经输红了眼,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综合以上几点,足够理智的人应该会见好就收。”
梁京墨笑着接上他的话:“但经过刚才的风波,他只会觉得机会来了。”
“对。”
项南星点点头:“原本是showhand的局面,此时变成了对方showhand,自己出一半,这无形之中就会营造出一种对自己很有利的错觉。与此同时老独眼适时的提醒看似让洛林避免了自取灭亡,实际上只是为他制造了一个表现自己‘听到劝告后冷静下来,但依然无法保持理智’的机会。看起来机会就在眼前,只是距离指尖还差那么一点——现在轮到那个皮肤黝黑的哥们很难保持理性思考了。”
果然,就像他们推测的那样,黑小伙面对洛林的挑衅笑了笑,从抽屉里数出了同样多的筹码:“我跟。”
他转向老独眼,示意后者可以开始了。这一轮其实有点乱了规矩,因为双方都已经提出了赌注,但是主持人还没发牌呢。这种情况,他们只能算是私下达成口头协议,还不能算是正式押注,随时都能反悔。
不过眼下显然和正式押注差不多,等老独眼各发完两人的五张牌,这些筹码就要被堆到桌子中央,作为正式压下的筹码看待。可就在这时,洛林忽然举起手,大声说道:“慢着!”
“怎么了,想反悔?”黑小伙似笑非笑,拳头却握紧了。他实在不想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不,我只是想要求更改发牌方式。”洛林冷着眼看向中间的老独眼,“坦白点说,我不相信这个主持人。这次毕竟是压上了我的全部筹码,要是遇上一个和玩家串通的主持人,那我岂不是白白被坑惨了!”
周围已经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质疑主持人,这是多危险的言论,换做是那些脾气不好的主持人,说不定直接出手把他打趴下了。只是他今天遇见的这个主持人似乎脾气特别好,不光刚才热心提醒,此时面对玩家的质疑也只是苦笑一声。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改?”
“把牌全部背面向上摊开来,我们自己选。”
在场下,梁京墨无声地笑了。
“总,算,看,懂,了。”
他笑眯眯,用嘴型对项南星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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