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正在坐在一个地方闭眼默诵着一些东西。
“殿下,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啊!!呼,什么嘛。是爱丽丝啊。”
被突然进来的人吓一跳的卢克,回头看到是爱丽丝才放下心来。
看到有些敏感的卢克,爱丽丝也没有多出声打扰,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我知道了。”
卢克强装镇定地说道。
站了起来,活动活动坚硬的身体,上去面对众人演讲对卢克来说还不如带着军队冒险去打一仗呢。
可有些事必须要去做,去演讲对卢克只有好处没有一点坏处,这也是阿尔弗修涞家族遗留下来的问题。
“走吧。”
拿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心中不断默念就当他们是一颗颗大白菜的卢克迈步走向刑场,不是,是演讲台。
还没到刑、演讲台,卢克远远地就能看到人头攒动,原本杂乱的像烧开的水一样沸沸扬扬的人群在看到卢克之后立即停止了讨论,身体也不自觉地挺直站好,仿佛不是在准备倾听而是要挑选跟卢克上战场的人一样。
也靠近卢克就越紧张,眼皮都不争气地跳了几下,不知道为什么卢克有点想笑,但只能拼命憋住屏住呼吸。
卢克不知道爱丽丝也没有听到,反正卢克是非常清楚听到自己的心像是有一头小鹿乱撞一样,但卢克不敢稍微偏一下头去求证。
自从卢克出现,人群的目光、视线和心中的念头一直就没离开过卢克,一直一直跟随着,他们的心情也随着卢克的表情而上下颠簸着,卢克的一个皱眉都能让他们心中止不住地颤抖。
慢步踏上这临时舞台前的台阶,卢克心中某根也弦被触动了,一路走来一直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子民的卢克,第一次和所有人同时对视起来,仅仅一瞬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被卢克注视到了,心中布满成就和恐惧,不敢再去看卢克的眼睛。
充满威严的眼瞳。
在台下的爱丽丝是唯一一个能直视卢克的人,而她简直要迷醉在这能摄人心神眼神之中。
卢克转动自己的眼瞳,此刻看到的远不是之前的世界,不再是人类的视觉,这是庚金白虎死后的馈赠,不仅是味觉、触觉、听觉和不可名状感知还有这能看到世界真实的眼睛。
卢克将所有人一扫而过,能看到他们身体之中慢慢散发出来带着颜色的气,人群之中大多是杂乱不堪的颜色,越是强者气的颜色就越明亮,此刻周围发出最强的气的是山上那两头散发出不详却又让卢克暖心——黑色的龙狼。
“我是卢克、卢克.阿尔弗修涞!”
卢克张开双手,手肘微微弯曲手心向上,像是在捧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片大地的主人,也是你们所有人的领主,而你们都应当是受我庇护的子民。”
卢克的这句话,让许多人直接低下头去,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不配了。
“而你们大多数都是领地的罪犯。”
底下的人群也因为这句话骚动起来,分成两派,少数几个还留在中间,少数较少的一方甚至直接朝对面吐唾沫,而人多势众的那方只敢躲避不敢有丝毫反抗。
但这样的骚动没有持续多久,人少的那一方全都朝着惊恐地跪下了,因为卢克没有继续直视神色不善地盯着他们,抒发了心中一时气愤的人这才想到在至高的领主面前没有他们来处置的余地,更何况刚才他们的行动已经是对领主大人的不敬了。
“每人扣除一天的工钱。”
呼!
听到卢克的处罚,那些人才舒了一口气,纷纷感激涕零道:
“谢谢领主大人。”
这些人有人庆幸,有人心疼,但不会有人敢要回这一天的工钱。
卢克转头看另一方,那些听到卢克处罚而一时庆幸的人又开始坎坷不安起来。
“你们有的是因为食物争夺而入狱的人,更甚者是冲击粮仓而被抓起来的人,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底下那群人几乎将头和身体垂成一个直角。
“死罪!罪不可赦的死罪!像这样的行为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人的领地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只是有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死法。”
死!
这个字眼不仅萦绕在那群人的心头,也弥漫在了他们的脸庞,此刻他们的脸就如一张白纸一样苍白无比,这些天明明被养到十分壮实能抗一块数十斤大石来回跑几千米的他们竟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
“在过去每次发生饥荒的时候,都会有人去做你们现在所做的事,但都没有严重的责罚他们,所以你们就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做这样的事对吗!”
依旧是一片沉默,只是不同的是,有些人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并慢慢向某个方向一点一点挪去,这倒还不算什么,还有人偷偷看向卢克。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再像之前的领主一样,对这样的事情不闻不问了!”
人群突然往后退了几步,卢克走下台前看着几个偷偷摸摸准备摸上来的人,没有过多思考直接跳了下去,被救被惊住的那几个人被这样突然的行动吓得直接趴在地上。
现在不仅是人群的问题了,周围原本负责保护卢克的人都差点因为这意外的举动心脏破裂而死,至少现在他们的心跳比之前快了数倍。
没有去管其他的人,卢克径直走向刚才就站在中间没有选择站队的人,卢克越是靠近对方心中就越恐慌,心脏狂扑乱跳地十分厉害似要跳出这无法喘息的胸膛。
“安德鲁,他们和你都承认你是这次粮仓计划的幕后黑手。”
卢克对一个两鬓有些发白但看起来依旧很壮实的一个人说道。
“是。”
安德鲁朝着卢克跪下:“我想请求您的宽恕,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猎物越来越难弄到,很多次带回来不是猎物而是同伴残缺的躯干,在村子附近能吃的草全都被扒光了,我们每天只能喝一点清水菜汤果腹。”
安德鲁抬头看向卢克,等了一下卢克:“你说完了。”
看到这架势,感到不妙的安德鲁握紧了双拳,但又无奈放下。
他可以做出抢夺粮仓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甚至还可以杀害无辜路人,可要他对任何一个阿尔弗修涞家族的人下手,他的回答和做法只有一个——
为了阿尔弗修涞家族死战。
他曾经是一名战士,在战场上被随手而为的阿尔弗修涞家族救下的芸芸众生之一,直到现在那具挡在他身前的影像都恍然昨日历历在目。
“对此,不仅是你们有错,阿尔弗修涞家族和我的过错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