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慧悟上山来了,看见达摩已出洞,知道他的闭关修行结束了,赶紧跪拜:“弟子慧悟拜见师父!”他正正式式地磕了三个响头。
达摩将他扶起,才笑说:“对不住啊,徒弟,我来时没见着你,直接就进了你后山的山洞,礼数不周,请勿见怪!不过,既然女施主已代贫僧收你为徒,那咱们总算有了师徒之缘,从此,你好好修行吧!”
想了想,又说:“看你性情,倒也随和,这样吧,从今天起,你也在这洞中闭关修行,就一年吧,再定定性子,为师再传你诸法神通!”
“啊,一年?那么长?”慧悟不禁大惊,心下顿时打鼓:怎么一见就叫闭关?这一年该怎么过?
“对,一年,一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达摩说。
“喂,大和尚,一年算什么?大师和我肖哥不是一下就闭了九年吗?大和尚,轮到你了,你不会连一年的苦修都不敢吧?切,你这少林住持可真是太差劲了哈!”梦镜见状,晓得这和尚怕了,打趣他。
“大和尚,一年很快的,清修是必经之路,不经苦修,难成大器,大和尚加油!”肖雨给他打气了。
“好吧,一年就一年!”慧悟终于进洞了,脸上仍是不乐意,他很喜欢寺中的生活,那里他像皇帝般享受,这会,真成了出家之人了。
“这和尚的资质有限,也吃不得苦,难成大器,幸好,性子还好,戾气不多,否则,难成正果,连个佛徒都不合格;如果这一年苦修,能有领悟,说不定,最后还能得个罗汉身!”梦镜说。
“女施主说得是,看他的佛缘了!既然他闭关了,贫僧就该管管寺庙了,不过,你们快点给我找几个合意的弟子,寺院才会有规有矩,少林寺才像少林寺!”达摩说。
“行,我们一定犬马效劳,尽快给你物色几个弟子,让少林寺真正成为传诵千古的佛教第一大寺!”肖雨说。
“啊,贫僧没那个奢望,能将中土佛教纳入正行,贫僧就心满意足了!”达摩说。
“但那确实是后世的事实啊,达摩祖师确实了不起!”梦镜笑道。
达摩也微微一笑,却不再说话了,显然,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达摩思索好一阵,才说:“慧悟闭关这一年,寺中的事情只怕要贫僧操心了,我也要开始在少林寺正式讲佛法了,所以,这一年无法陪你们修行了,你们愿意在寺中呢,就帮贫僧管管事;要不愿意,你们可以随时自行下山!”
“我们当然不愿意留在寺中了,大师不是说要我们替你找传人吗?我们还是去山下弘扬佛法渡人,我们入世,大师出世,岂非更好?”梦镜说。
“妙哉,看来女施主的境界比贫僧还高,一年后,我也入世修行,渡渡有缘人!”达摩说。
随后三人来到寺中,僧众早跪倒一边,高呼:“拜见达摩祖师!”
达摩见过僧众,问明情况,就由原来慧悟的两个弟子智空、智明继续管事,却要求他们严守寺规,不得再做酒肉和尚,否则,立刻下山;两人在少林寺呆惯了,又自小被慧悟,并不他去,只得同意了达摩的要求。
从此,少林寺开始纳入正轨,僧众有了清规戒律,正式修行佛法。
待达摩事毕,两人就说要告辞,没想到,达摩居然亲自相送,肖雨说何必着相,达摩却说:“你们中土文化说礼多人不怪嘛,再说,送送又有何妨呢?”
他一直将两人送至山脚,才惜别说:“两位施主,有缘再见,记住哦,帮我找几个弟子!”
“大师放心,一定给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弟子!”梦镜抢先答应了,然后他们相别而去。
“给达摩大师找弟子复杂不复杂,好不好玩?”肖雨问。
“很好玩啊,不是说达摩大师他的传人是姬光吗?咱们就先找这个姬光,听说,他和达摩之缘先是孽缘,然后才是师徒之缘,肯定有趣!”梦镜说。
“哦,那就好了,我还怕找小和尚你觉得没趣呢!”肖雨说,想了想又说:“怎么找他,总不至于直接去姬大将军府里找吧?”
梦镜想了想,理了理思绪,说:“放心吧,好哥哥,这段时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姬光虽是姬大将军的儿子,在军中也有职务,但他好像更是名侠士,只不过杀心太重了,唉,可惜,否则这个姬光说不定也是一代佛啊!可惜了,只能成为达摩的传人!可惜,可惜!”
“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也许,他也是佛了,再说,只要将他纳入正道,少造杀孽,于苍生也是大好事,是不是?”肖雨说。
梦镜点点头,同意说:“好,咱们就先点化这个姬光,看看他的佛缘!”
然后,他们向都城洛阳走去。
到了洛阳,梦镜引着肖雨上了一家酒楼,说:“好哥哥,你不知道,那小子还是个酒鬼,附近的人说,他每天至少有一半的时候在这里鬼混;表面说是交朋友,实际和那些酒鬼们赌酒,有时还打架,听说还他还打伤了不少人;情绪急了,还当然杀人,当然,他杀的也是那些该死之徒,倒也无可厚非!”
“什么?当街杀人?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官府不管吗?”肖雨说。
“嘿嘿,这个时代的人命本就不值钱,有权有势者杀人如草芥,特别是奴隶,更无地位,打死不也犯法!况且,姬光还有个当大将军的爹,你说,谁敢管他啊?只要他去聚众造反,法律在他面前就是儿戏!”梦镜说。
这时,他们已上了酒楼,梦镜马上喊:“小二,拿酒来,拿你们最好的酒给我们公子酒,不准拿那种拖泥带水的,要绝对正宗的杜康酒!菜,也给我们上最好的,如果真好吃,我们公子有赏!”
“是,是,是!”酒保赶紧去张罗了,事实上,他们一进酒楼,酒保早就殷勤地侍候着了。
“我们哪有钱啊?再说,这个时代的货币我连见都没见过,怎么付账?”肖雨伸了伸舌头问梦镜。
“好哥哥,你放心吧,你有的是钱,要多少有多少,就是洒金子,咱也付得起,放心,好哥哥吃好喝好就行了,一切我打点,你只管看戏,一会儿啊,那个傻小子又要来闯祸了;不过,说好了,好哥哥,你只能看戏不能管闲事,这是北魏的梦境时空,我们不能管太多闲事的!如果影响了姬光的佛缘就不好了!”梦境说。
“好的,一切听妹妹你的安排,希望这个姬光不要让我失望,他可是中土佛教二世主,达摩祖师的传人!”肖雨说。
“他不会令你失望的,只会让你大吃一惊,别吓着了哈,这可是当街杀人!”梦镜再次提醒他。
“哦,希望别太血腥,否则,说不定我会插手的,妹妹,我可不可出手?”肖雨有些怕自己管不住自己。
“拿捏好分寸吧,唉,我就知道你想出手!记住了,我们是不能杀人的!”梦镜说了最后的底线。
这时,一个剑客打扮的人进来了,他正是姬光,身上蕴藏着一股阴沉的杀气,一下,酒楼的气氛凝重了,像从地狱跑出来一阵阵阴风似的!
肖雨并没有询问梦镜,却打出询问,梦镜马上点了点头。
“小二,给爷让最好的酒,最好的菜,一切都要最好的!一会,爷还有几个朋友要来,这张桌子,是爷的!”说着,他已在靠窗的桌旁坐下。
“是是是,姬公子,你的酒菜马上就到!”招呼完他,已将肖雨他们的酒菜端上来,又笑咪米地说:“公子、小姐,你们的酒菜来了,陈年杜康,最好的菜式,宫廷里传出来的,听说,是当今皇上的素席,我们大厨的手世,两位请慢用!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小的!”
“哦,谢谢小二哥!”肖雨赶紧站起来说。
小二一听,居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公子,您在跟我说话?”
“是啊,小二哥,谢谢!”肖雨又再次言谢,旁边的梦镜不觉卟哧一笑:这傻哥哥还以为他在现代社会!
“公子,您客气了,你对小的用不着客气,有事儿自管吩咐!”说着,他赶紧下楼了,这个客官他吃不消。
那边,姬光却透过来一道冷冷的光,嘴里还道:“什么东西?居然给一个小二客气,下贱!”
“你骂谁呢?长了眼珠没有?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说话,你活得不耐烦?”梦镜一听,马上粉脸含怒,发出箭了。
姬光一听,顿时一拍桌子,叫道:“我不骂了,怎么的?你个女人,老子不给你一般见识,那小子,有种过来,让爷教你怎么做贵族!”
肖雨笑了笑,说:“大侠,你威武,你厉害,咱惹不起,要一块喝酒,我奉陪!”
“公子,你干嘛跟他客气?他比你贱多了,什么东西,敢在我家公子面前摆谱,小心你的脑袋!”梦镜说得更离谱了,像要故意挑逗姬光似的。
“你!”姬光忽地站起来,想拔剑,却又忍住了,说:“算了,算了,你是女人,老子从来不教训女人;小子,你最好管好你的女人,否则,爷的剑就要拔向你了!”
“我从不打架,不过,姬公子,你是斗酒的话,我倒可以奉陪,请!”说着,又向小二要了个碗,倒满了,请姬光一起喝。
“好,看你小子挺顺眼的,爷奉陪,看看谁喝得过谁!”他真就走过来了,又仔细打量了梦镜一下,说:“你小子艳福不错了,这个女人太漂亮了,爷喜欢,要不,把她送给爷,爷给一个小将做做!”说着,他就想伸手去摸梦镜的脸了。
“啪!”梦镜抬手一个耳光已甩在他脸上;这时,姬光反而不生气了,嬉皮笑脸地说:“美人一打,千金难求,再打一次!”
“你!”梦镜一下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却想:这是达摩祖师的传人?活脱脱一个小流氓啊!
“送你?”肖雨笑了,说:“那不可能,她是我的至爱,哈哈,大侠想横刀夺爱?说不定会有意外之灾哦!”
“什么?你老兄莫非是高人?要不,咱们比划比划再喝酒?”姬光兴奋地说,他向来喜欢比剑,更喜欢所谓的高手。
“哎,比剑有什么意思啊,不如,你说说你最厉害的招数,我参考参考!”肖雨说。
姬光的眼睛马上又钉在肖雨身上,上下打量一阵,才说:“你会武功?哪一派的!爷是道家正宗,追风剑式,听说过没有?”
“我没派,不过,说到剑法,倒是有位大师曾教授了我一套剑法,目前还没名,不过,我却已将它叫做‘达摩剑法’,你听说过没有?”肖雨开始说剑了,这是他第一次与人论剑。
“哦,达摩剑法?这个闻所未闻,哪派的?谁教你的?我一定要去找他比比剑!”姬光的眼睛又放光了,像看见了宝贝似的。
看来,他是个武痴!
“哈哈,就是达摩大师了,不过,他是不会跟你比剑的,不过,我们倒可以切磋切磋!”肖雨说。
“好,这样最好!你的剑呢?”姬光说,事实上他从未见到他的剑,心头藏问:你没剑,怎么比?
肖雨看出他的疑问,就说:“比剑不一定要拿拿对抗吗,咱们说着比,比谁的境界高,谁的招数精妙,如何?”
“你真是达摩的徒弟?我听说过达摩,听说,他在少林寺面壁,不听说他有传人啊,寺里和尚的那套拳法也不怎么高明啊!”姬光说。
“我不是达摩大师的徒弟,不过,罗汉拳我也练过,要不要我说说罗汉拳的精要?你自己领悟领悟!”肖雨说。
“哎,咱们说好比剑的,拳法我不怎么感兴趣,你说说,咱们怎么比?”姬光的情绪显然在剑上。
“好嘛,比剑就比剑!你先说说你的追风剑法,我听听,也学习学习!”肖雨说。
姬光又看了看他,思索了片刻,才说:“你想偷学?还是另有什么阴谋?”
这时,小二已摆上姬光的酒菜,肖雨又赶紧谢过,姬光仍皱了眉,却不想再喝斥他,他一直在思索肖雨的意思。
“偷什么师啊?就你那破剑招,也敢吓摆弄,就你那几手,谁稀罕?也就你这种没见识的,才把他当宝贝!”梦镜又损他了。
“你!”姬光又想发作,却又竭力忍住了,想了想才说:“我的追风剑法是道教正宗,你是女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你也不准再批判我们道家的剑招!”
梦镜又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姬光过了会儿,才说:“这追风剑法,共有八招,每招八式,共六十四招,招招环环相扣,式式如风卷云,威力无穷,是道家的无上剑法,及太上道祖当年新自创出来的!”
一听之下,肖雨顿时明白:原来他是道家的传人,不知道,是否他的潜在对手?
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这才北魏时代,距离决战期早着呢,看来,应该另有其人!
姬光见他摇头,上火了,说:“小子,你别看不起咱道家剑法,我第一招清风徐来,你如何破?”
说完,他拔出长剑,真就在酒楼上舞起剑来;这时,他有意卖弄,提足真气,顿时剑气漫漫,将整个酒楼搞得东晃西晃的。
“喂,姬家小子,别提你那破气,我们公子看得懂,你要把酒楼拆了是不是?”梦镜说。
“你!”姬光脸上青气一闪,随即哼了声,说:“小子,你如果招架,没撤,就将这小美人送给我,嘿嘿!”
“简单啊,你这招清风徐来固然不错,但是你没练对,清风徐来最讲究的是意境,剑法舞出来应该有清晨清风拂面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哪象你这样弄得酒楼的桌子都晃了,正如我丫头说的,完全不对劲!”肖雨着。
“可你没出招啊,你怎么破?我练了十几年,不知道清风徐来该么出?有胆你来,破破我的剑招!”姬光仍不服气。
肖雨笑了笑,才拿了筷子,随手一划,说:“姬公子,你看清出了,你的清风徐来,应该是这样的!”
然后,他将姬光刚才的剑招比如,八式轻松自如,随手间就有一种清风佛面的感觉,顿时,整个酒楼都安静下来,人们像在早上喝茶品茗似的,那一缕缕温馨就在空气里不停传说,人人都感觉清爽了。
“好剑法,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清风徐来!”这时,一个道士走了进来,随即又说:“姬光,你的剑法就是太霸道了,追风剑法讲究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你确实走上邪路了!”
“啊,大师兄,怎么你也这么说?”姬光心头一惊: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那道士却只是微微一笑,却向肖雨说:“施主贵姓大名,如何称呼,你怎么会我们道家的追风剑法,而且,练得这么好?”
“嘿嘿,我们家公子会的岂止追风剑法?再说,追风剑法又算不得什么,只有你们道家的徒子徒孙才当宝贝,切,有什么稀罕的?”梦镜又直言不讳了,事实上,她似乎一直在试图激怒姬光。
果然,姬光忍不住又怒了,狂笑:“好好好,你厉害,好,你怎么破我们的清风徐来?”
“道长有礼,在下肖雨,这是我妹妹梦镜,请教道长如何称呼?”肖雨赶紧起身施礼。
那道士听了梦镜的话,也不生气,作了一揖,说:“贫道清虚,施主有礼!的确不是宝贝,我们那几招确实练得不好,让两位见笑了!”
看来,他的修养很高,说话谦虚,不像姬光那样,总爱咄咄逼人。
“不过,我也想知道,这清风徐来,如果是肖施主施展出来,如何破得?”清虚道人说。
“破倒未必,不过,达摩剑法的第一招达摩东来似乎与清风徐来有异曲同工之妙,道长请指教!”说着,肖雨用筷子演了一下达摩东来。
“果然好招,两者似乎不相上下,都是好剑招!”清虚赞道。
姬光这时脸又变青了,他看出来,这招达摩东来的确可以抵挡清风徐来,而且,隐藏的后势,似乎正好将清风消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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