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又跑过来,再次把脉,又将伤口掀开,仔细瞧了几回,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硬着头皮回话:“大将军,看来公子是中了奇毒了,咱没见过?要不,咱们赶紧回洛阳?洛阳的大国手很多,相信他们定有办法医治公子之毒!”
“是是是,对对对,洛阳的名医应该有办法,尤其,那个号称不死神医的姚圣手肯定有办法,咱们赶紧回城,快!”姬大将军说。
“要不,就由咱五个带公子回城,大将军统率大军班师回朝!这一路上的大军事情,只有将军最清楚,寻名医就由咱弟兄五个代劳!”陆成说。
姬大将军思考片刻,只得同意,同时要求他们五个好好照料姬光,五人自然郑重承诺,一行人就出发了。
“真回洛阳吗?大哥,我瞧姬公子的病非一般大夫可瞧的,只有大国手姚春可医治,可姚春并不住在洛阳城啊,他住在城外的百花山庄啊,那里,可是他的禁地,只有奉了皇帝的手诏才敢前去打挠啊!”王赫说。
他曾经拜会过姚春,可那老头子架子大得很,他去了好几次,老头甚至连照面都不给,只吩咐小童说须奉圣结果才会见面,还说,他本来就是奉圣旨专攻医道的,不准外人打挠。
“那,咱们先去百花山庄,西门老弟,你去向大将军回报咱们的决定,希望大将军讨来皇帝手诏,好让姚春及时为姬大公子瞧病!”陆春立刻决定。
“是,大哥放心,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西门雷赶紧承诺:他虽粗鲁,却也知道,如果姬大公子出了意外,他们五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几人兵分两路,各自公干,但姬光的情形却越来越糟糕了,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弱了,此时,他们离百花山庄尚了二十里路程。
“怎么办?我瞧姬公子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只怕撑不到百花山庄就没了,西门老弟即使得来圣旨也无用,怎么办?”陆成不觉烦躁了。
“大哥,急也没有,咱们尽力就行了,快!”韩风赶紧催马加鞭!
可惜,他急更没用,马却突然停了,只因梦镜阻止他前行了,原来,他们早知道姬光中毒了,这会儿,特来指点迷津。
见到他们,陆成当然大喜,这可是活神仙了,有他们在,姬光的病,岂非小菜一碟?
“两位仙长有礼,陆成拜见两位仙长!”陆成说完,长长作了一揖。
“切,小陆,你们跑那么快干嘛?是不是谁家奔丧啊?”梦镜随即捉弄说。
“仙子说笑了,只因姬大公子在黑虎山受了伤,咱不是着急送姬公子去百花山庄那儿吗?听说只有姚春老先生能治,他是大国手吧,非其他庸医可比!”陆成向来思虑周祥,这会儿,见他们拦路,显然,有所指教,他乐得随便激将一下。
“嘿嘿,姚春算什么东西?不过,让他瞧瞧也无所谓,只怕,这病不是姚老头儿能医,好了,你也别瞎动脑筋了,谁叫咱们给姬小子有缘呢?接着,一粒仙药,可保姬小子十日之内无虞,就看姚春老头儿的本事了,哈哈!”梦镜一路哈哈。
“谢谢仙子,你老人家真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陆成不由得由衷赞美,显然,梦镜已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的小算盘哪儿逃过她的法眼?
“陆成,你倒是老成啊,好,你小子本姑娘喜欢,记住了,姬小子这次是自找的,简单是神经病嘛,干嘛呢?非把人家黑虎寨搞得绝子绝孙、寸草不生?你们记住了,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啊,你们几个小子要吸取教训,别再滥杀无辜了!”梦镜说得更不客气了。
“是是是,我们一定遵从仙子的教诲,仙子但有吩咐,陆成等决不推辞!”陆成这才稍稍开了窍。
“好了,你小子不错,有空多劝劝姬家小子,别让他再造杀孽了!还有啊,你们几个的杀心也该收收了,否则,自怕你们也难得善果!”梦镜又损他们。
“是是是,完全按照仙子的旨意办,小人等决不敢放肆!”几人立刻立誓。
“这就对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为姬小子奔波吧!这小子活该,这一劫是天意,谁也奈何不得!”梦镜说。
然后,就和肖雨一起离开了;直到看不见他们,肖雨才说:“那小子没事吧?死不了,对不对?”
“死不了,就是受十几天罪,他活该,谁让他滥杀无辜呢?是不是,好哥哥!”梦镜笑兮兮地说。
“嘿嘿,你说了算,再说,不是有姚大国手吗?让他去忙吧!”肖雨这会儿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梦镜在耍姬光!
“那,姚春能治好姬小子吗?只怕无能为力吧?”肖雨一笑。
“嘿嘿,就是要整治一下那个自以为是的姚春,否则,他还以为他真是神医了,好哥哥,你不会怪我吧?”梦镜不确定地说。
“怎么会?妹妹真是冰雪聪明啊,我也想整治姬小子,也想过办法,都不如妹妹的帅,不过,这会不会让他反感呢?”肖雨。
“那小子迟早会顿悟的,放心吧,他不是蠢材,只是太执拗,否则,清虚就不用那么紧张收门徒了;不过,我们得赶紧做好这里的事情,否则,在这里呆久了,只怕不利于哥哥的修行!”梦镜说。
这些话肖雨不懂,但他向来以她的意见为主,就说:“妹妹,你说了算,我听你的!”
梦镜一听,果然一笑,真如牡丹盛开,又让肖雨惊呆了。
好在此情此景,他已几度倾心,只温柔地亲了亲她,才说:“希望清虚的事情我们也早点办好,最好,佛道两家同时完成,咱们也走得安心!”
“那是一定的!不过,说好了,道家的小子你作主,你选谁就是谁,我不表态哈!”梦镜开始考他了。
肖雨顿时感觉压力上来了,如果梦镜真撒手不管,他还不知道从何做起,不过,耍耍赖皮最好,他只得说:“不行,说好的,前十日你说了算,道家传人你也必须作主!”
“好吧,好哥哥,我发现你也很会偷懒、耍懒的,行,咱们来个道家的‘顺其自然’,看看清虚究竟有何打算再说!”梦镜建议说。
“对,毕竟是道家的事儿,得听他的!”肖雨马上同意。
此时,陆成等已快马加鞭赶到了百花山庄,然而,正像事行估计的那样,姚春架子大着呢,什么姬大公子,在他眼中,跟一根草没啥区别,他连瞧都没瞧一眼。
陆成等也不着急,依旧在庄外静静等候,他只等西门雷带来圣旨;而西门雷自不负所望,姬大将军在闻讯后,立刻上书皇上,说明了剿灭黑虎寨的事情,皇帝自然大喜,又闻姬公子受伤,自不免一翻慰问,随后立刻颁了诏书,直交西门雷。
当西门雷投上皇帝玉诏,姚春果不敢再摆谱,立刻笑脸相迎,然而,诊断之下,他傻眼了:这是什么病?中毒,不像吗?中邪倒有可能,可是,这去邪之法,又非他之所长!
他只得拉下脸,说了姬公子的状况,然后提出由道士驱法;陆成顿时有悟,立刻派了韩风去请清虚,清虚推辞不得,只得前来,他细看之下,也没辙,只得按照道家的传统驱把钱方式,试图化解姬光之灾,然而,却毫不见起色,姬光仍一副死不了活不成之色。
清虚顿感气馁,只得说:“贫道道法有限,无法替姬公子消灾解难,几位只得另请高明了!”
“什么?连你都解不了此灾?清虚道兄,你可是灵虚仙长的高徒啊,道家法统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啊?”姚春一脸不信。
“也许,这符不是杨剪下的,而是另有高人,陆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按说姬光面相福缘深厚,不至早妖,应该有所机遇才是,没事的!”清虚道长只得安慰他们。
“高人?难道是他们?”陆成不觉眼珠一转,像在黑暗里看见了兴明似的。
“对,也许,肖公子他们会有办法!一见他们,我就觉得人家仙风道骨,很不简单!”王赫说。
“好吧,那我们暂时将姬公子带回姬府,不过,姚国手,你也得同行,一路上也好有所照应!”陆成要求说。
“那是自然,既有皇上手谕,又是姬大公子的事情,本人理当效劳!”姚春乐得捡现成便宜。
不多时,一行人已赶赶姬府,然而,肖雨、梦镜却不在,陆成不由得问:“他们去哪儿了?府上没人知道吗?”
“不知道啊,昨儿个就没见人了,听说出去游玩了!仙人们的事情,府中的下人们哪敢地过问?”管家只得老老实实说。
“这下麻烦了,看来,只有等了!姚大夫,这几日只得麻烦大国手你了!”姬夫人搞明状况,赶紧要求。
“是是是,小人一定好好照看好姬公子!不过,陆大侠,你们得赶紧派人找高人啊,我怕姬光子撑不了多久,十天之内,必须找到解救之法,否则,公子只怕就没了!”姚春毫不在意地说。
陆成他们赶紧允诺,然而,他们翻遍了整个洛阳,也见不到肖雨、梦镜,只得扩大范围,继续搜索。
他们可不知道,这会儿,肖雨、梦镜正为清虚的传人操心呢,只因他们突然听见了一个消息:听说,有人自称道祖了!
却不在北魏,而在南朝!
两人只得赶到南都,去见所谓的“道祖”,原来只不过一毛头小伙,为了扬名立万,自称道主,细盘之下,此君一问三不知,货真价实的“西贝货”!
可正当他们欲离南都时,却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只见城门的一个小乞丐,成天只会玩蛐蛐,他的目光,始终盯中他的蛐蛐,仿佛蛐蛐就是他的主宰似的!
“这人不简单,他的这份痴劲,比老花匠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打赌,他一定并非凡人,肯定有仙骨!”肖雨一见,就喜欢了。
“好哥哥说的,一定不差,也许,这就是清虚的弟子也说不定,问问!”梦镜说。
“好!”肖雨一听,果然上前打听,一听之下,两人顿感幸运:原来这小子叫徐陵,只是梁都的小混混,平生只好蛐蛐,在当地人们甚至称他“蛐蛐王”;可徐陵道祖,他们却曾听其大名的。
两人听了,大喜,这才是“道祖”啊!就热烈相邀,肖雨说:“小兄弟,听说江北的蛐蛐更好玩,有没有兴趣?”
那徐陵一听,当然高兴,于是就和二人一起渡江了,他说他要找最好的蛐蛐,然后,让他的蛐蛐称霸天下!
他们过江并不费神,自有船夫,一过江,就直奔洛阳,直奔姬大将军府。
姬大将军夫妇听门卫说高人回来了,赶紧出来相迎,热情万分,说:“二位仙长,等煞小人了,快快快,去帮帮小儿,他快不行了!”
“哎,姬大公子命长着呢,不急,不急,倒是这小兄弟的事情急,姬大将军,你快点打几个士兵,去帮咱们的小徐找蛐蛐!”梦镜毫不在乎地说。
姬大将军只得照办,又说了姬光的病情,脸上像被火烧似的,汗一直不停。
“大将军,姬公子这是劫数,我们也是解不了的,不过,我们有办法;这样吧,明天,你让几个军士将姬公子抬到少林寺,他听听达摩大师的佛法就没事了!”梦镜马上说出了解救之法。
“啊?原来需要佛法渡劫?好好好,我们一定按仙人的指示办,明天,我们全家上少林寺,以表诚意,相信达摩大师一定会解救犬儿的,谢谢仙人指点!”姬大将军赶紧谢他。
“这样最好,姬大将军,你们去时就不要佩刀佩剑了,达摩大师见了肯定不喜欢!”肖雨赶紧提醒他们。
“是是是,我们一定按照仙人们的指示办,不带兵器,只带敬佛之心,但愿,达摩大师能解小儿之灾!”姬夫人说。
随后,姬大将军又热忱地给他们张罗饭菜,肖、梦二人倒不在意,徐陵却开心得不得了,大概是他有生以来吃到的最好饭菜,他乐得享受,酒也喝了不少,大醉酩酊,才被下人带到客房。
“道长,这个小陵子怎么样?你觉得如何?”梦镜问清虚。
“好像有点好吃懒做,看看再说!看看再说!”清虚的心却凉了:这样的人,是道家的仙骨吗?
“道长不要以貌取人哦,不妨,你仔细看看徐陵再说,千万别先入为主,所谓道心,不外乎人性嘛,何必一定要成天‘道德经’呢?经是死的,人是活的!”肖雨顿时明白了他的看法,不由得提醒说。
“是是是,既然是仙人的看法,一定错不了!不过,再看看,好吗?”清虚仍不确定,继续打埋伏。
“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们家公子的事情了哈!反正人我们给你带到了,要不要,你自己做主哈!臭道士就是没眼光!”梦镜忍不住发火了。
“哪敢,哪敢,仙人们说的,肯定错不了!”清虚表面应承,心里仍惴惴不安。
“你这个小道士就是目光短浅,看不到小乞丐的长处,你看看,他玩蛐蛐都那么认真,如果迷上道学了,还不是一日千里?小道士,你的灵根还差得远呢!”梦镜越说越不客气了。
一下,清虚像有所悟,顿时,喜笑眼开:“是是是,一定按仙人的指教办,仙人放心,我会让徐陵成才的!”
“这就对了,小道士,记住啊,道学只有在徐陵那里才能发扬光大,你还差得远呢!”梦镜又说。
这回,清虚不敢再说话了,却也不信:一个小乞丐,就比我强?骑驴看唱本,我倒真要见识见识这小子的灵性了!
待他向徐陵说要收他做徒弟时,徐陵却拒绝了:“我是来玩蛐蛐的,不是做道士,道长,要不,咱们抓蛐蛐去?”
一下,又气得他脸如寒霜,想发火,却又不敢,只等按下疑问,试图再找肖雨他们解决问题。
“唉,你们道观有几百年了吧?怎么会没有蛐蛐呢?放心放心,灵虚老道会喜欢这小子的!”肖雨听了清虚的询问,也大包大揽了。
“这这这,万一,师尊他老人家不乐意呢?”清虚又问。
“放心,小道士,灵虚可没你这死脑筋,他喜欢徐陵还来不及,他一定陪他去抓蛐蛐的!”梦镜又指点迷津了。
这回,清虚彻底明白了:原来,这徐陵才是他们的道统传人!
可他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好啊?比自己还懂道学?难道,他以前的道德经全白念了?
姬光的病还是那样,不死不活,只由丫环们调养,不过,饮食却由清虚作主,他只给他最清淡的食物,说是只有清淡的东西才能涤除姬光的戾气。
姬光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似乎他在挣扎,偏偏,谁也不知道他在挣扎什么!
“两位仙人,我瞧姬光这孩子似乎快不行了,要不,你们还是做做法吧,驱除邪恶,孩子就好了,好吗?”说着,姬夫人向肖雨、梦镜跪下了。
梦镜赶紧将她搀扶起来,过了会儿,才说:“夫人放心,姬小子没事的,这只是他的一劫,明天不是初一吗,达摩大师要在少林寺讲佛呢,咱们不妨听听去?”
“好好好,我也喜欢佛学,不如,咱们一起听佛学去?老爷,这可是咱们孩子的佛缘啊,你也得去,省得人家达摩大师说我们心意不诚!”姬夫人赶紧要求姬大将军。
姬大将军皱眉了,想不去,却又舍不得儿子,只得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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