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桀失声道:“苍龙啸!你为何会我们崆峒派的武功?”
那一声剑吟显然已耗尽了小仇所有的内力,她握着长剑,冷汗从额头缓缓滴下。
鹤仙翁捂着肩胛处的伤口,眼神中露出一丝恶毒。
他冷笑道:“好,好个厉害的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小仇不屑道:“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
鹤仙翁道:“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才能给你烧些纸钱,否则在下面你会收不到的。”
小仇长剑一指,冷冷道:“少说大话了,信不信我马上杀了你!”
鹤仙翁听后仰面狂笑三声,身体忽又飞起。
众人面色一变,然而就在这时,林中突然荡出一道缥缈通灵的声音。
“鹤老魔,你这么大把年纪了竟然对这些晚辈动手,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众弟子大喜道:“是师父!”
林中突然出现一道消瘦的人影,那人一袭道袍,轻飘飘落在地上,正好挡住了鹤仙翁。
来人正是崆峒派飞龙门掌门“不动龙王”解庸。
鹤仙翁见到他,身形向后方闪退几步,冷笑道:“解掌门真是教导有方,这么快就将本门绝学教给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甚至连我都吃了亏。”
解庸轻瞥了一眼小仇,沉声道:“若不早些传授,恐怕我这些弟子今日一个都活不了了。”
鹤仙翁冷哼一声,道:“解庸,等我养好了伤,再来领教一下你崆峒派的苍龙啸!”
他话音未落,人已飞身掠起,不知逃向哪个方向了。
解庸没有追去,他转身在阳桀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又喂食了他几颗丹药。
众弟子中阳桀受伤最重,连吐两口鲜血。
解庸又简单帮几名受伤偏重的弟子简单治疗了一下,又派人将那死去的几人埋掉。
望着死去的弟子,解庸长叹一声,眼中含着浓浓的悲悯之色。
田宫向解庸介绍了一下小仇,还连连向小仇道谢。
“若没有莫姑娘相救,刚刚我说不定就死在那魔头的手里了。”
解庸听见莫小仇的名字,身体忽然怔了一下,又道:“敢问姑娘师承何门,刚刚听弟子说你施展出来的功夫好像与我门绝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仇道:“晚辈乃是鸣声派的弟子,所练的《鸣声剑谱》虽也能发出剑鸣,但与贵派的龙啸相比自是不如。”
解庸笑道:“姑娘属实客气了,我这些不成器的弟子即便教了他们功法在鹤仙翁手中也坚持不住几招,莫姑娘能破了他的分身已实属不易,如若有机会,在下一定登门拜访一下贵派。”
他又接着道:“听说你师兄中了五毒教黑白护法的毒,如今我弟子也受了伤,正好我与那王老先生有些交情,等下就去拜访一下他。”
小仇连忙道:“多谢前辈。”
小仇又急忙跑到车厢中,那拉车的骏马儿早已被杀死。
车厢倾斜,小仇蹿到车厢中,将小凌扶起,关切道:“你有没有事?”
小凌道:“没有。”
小仇喜道:“那还好,等下带你去见王神医,你就没事了,再挺挺。”
小凌苦笑一声:“好。”
他叹了口气,又道:“你的剑很快。”
小仇调笑道:“那,有没有你的刀快?”
小凌缓缓摇了摇头。
小仇不屑道:“切。”
小凌道:“你的剑法很特殊,想必是上乘的剑术,那一声剑吟之清脆便可看出,一定要比崆峒派的苍龙啸高明很多。”
小仇微一扬眉,骄傲道:“那还用说,姑奶奶要是比不过那几个弟子,还怎么在江湖中混。”
小凌脸色略微凝重,道:“你要小心一下这个解掌门。”
小仇面色微变,道:“为什么?”
小凌道:“这人在鹤仙翁现身后不久就已赶到,但却一直躲在暗处,甚至自己的弟子马上有了生命危险都未出现。”
小仇冷哼一声,道:“果真铁石心肠,名门正派没一个好东西,倒不知他有什么盘算。”
小凌道:“也许是想看看你的武功。”
小仇沉吟道:“还好你眼尖,到时候我们多留意就是。”
田宫为了对小仇表达感谢,主动要求去背她的“师兄”。
当看见小凌腰间的长刀,田宫疑道:“东瀛刀?小凌兄弟,你莫不是……”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
众弟子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小凌道:“不是。”
他没有解释,也从不会去解释。
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解庸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小凌,却也并未表态。
在中午时分,众人已赶到了祁阳城。
城中往来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江湖中大大小小各大门派基本已悉数来到。
有的是无根门邀请的,还有很多却是闻声而来。
祁阳城中有一条街,这条街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极热闹。
在这条街中,只要你想玩,只有你不知道的玩法,没有没有的玩法。
这里有无数的酒楼,有无数的赌坊,有无数的妓院。
所以这条街名叫欢乐街。
如今这条街上已住满了人,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在街头的尽头处,有一家寒酸卑贱的娼寮。
此时却有一个黄袍道士在这里独自饮酒。
他举着酒杯,面容陶醉。
好像他喝的不是酒,而是糖浆。
他望着往来的侠客,眼神迷离,似已沉醉。
他嘴里喃喃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他的桌子旁还立着一根幌子,上书“梅花神数”几个大字。
他正在这陶醉间,忽有一人坐到他的面前,笑着道:“那道士,你都会算什么?”
黄袍道士头也不抬,跟着笑道:“只要你有事,无事不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