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姜楠都没有再提赵梦德的事,而是让我们去大街上散布皇上要携皇妃来微服出游的消息,并偷偷篡改了几个精壮男子的记忆,让他们认为自己就是皇上的侍卫。不仅如此,我们还特意安排了几个有名望的当地贵族和其中的几个侍卫相熟。当然也没有放过这个世界唯一的县令,让他有了一段机缘巧合为皇上献宝的事儿,当然最重要的便是这次皇上出行,要由他亲自接待。
我们办妥这几件事,也就花了两天,姜楠听我们汇报完毕,便拿出一本这个玲珑世界通用的黄历,指着阴历二月二十七日这天,对我们说:“你们说巧不巧这天是这里的黄道吉日,也就是三天后,到时候咱们就算不想见这个赵梦德,估计他也会逼着我们去找他。”
“所以,这几天赵梦德才完全不管我们?他还挺迷信。”我好奇道。
“这一天是阴历的鬼节万事不宜。”姜楠冷笑一声。
“呀,这么晦气,那如果咱们主动挑事儿,会不会先倒霉啊?”桃心嫌弃的说。
“就是要找个最晦气的时辰,将这里的一切颠倒过来,才能破了赵梦德的规矩。”姜楠看了一眼桃心解释道。
“我有些不明白,这个赵梦德设下的规矩,不是我们出门被那熊孩子打么?”桃心不信的看着姜楠。
“你们还记得,赵梦德的后院么?那些你们进入过的结界,我当时查看你们记忆时,就觉得有些怪异,后来我再探赵府,才发现那些结界是个五行八卦阵,起初我以为赵梦德布阵是用来克制桃树的阴邪,后来我翻看了这里的黄历,才想明白原来赵梦德这个玲珑世界的气运,都是靠那些阵法吊着;如果是这样的布阵,不可能会出现万事不利的的一天,可偏偏每年的二月二十七日这天,又是一年中最败运的一天。还有就是,我那日闯进了赵府,赵梦德将桃树上的桃子尽数打入我的体内,当时虽有班戟的灵气护身化解了戾气,但这些天我融合那些灵魂时,却得到了一些有趣的记忆。”姜楠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
“那些从地狱来的灵魂中居然也有非十恶不赦之人,只不过在地狱被关了数百年早就磨没了心性,当他们彻底堕落之后,这个所谓的地狱却偷偷放入无辜人的亡魂,供他们吞噬,吃的越多灵魂就越强大。我虽不知道在冥界噬鬼算不算罪过,但阴差对此事的推波助澜,甚至羡慕、渴望这一天到来的态度上,我不妨先大胆猜测一下,冥界或许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来一位,或几位大人物通过赵梦德的桃树,吞噬掉这些恶灵。你们想,这些恶灵既然能为赵梦德的桃树供养,那这些还未完全长成的桃子被我给吃了,冥界的人又会不会迁怒于我呢?”姜楠说完,平静的又添上了新茶。
“可,我们,我们也吃过桃子啊,我们怎么什么记忆都看不见,是不是桃子有什么问题?”桃心急切的看着姜楠。
“桃子是恶灵所生,他们早就没有了人性,只有恨和怨念,被净化过的桃子,既然没有怨念,怎么还会有记忆。”姜楠耐心的说。
“桃子吃都吃了,没什么可纠结的。但如果真如你猜测的一样,那这里就太危险了,你布置了这么多,难道要我们在这一天想办法离开这里?”我问道。
“离开,就算我们想走,这个赵梦德也不会轻易放我们出去。”姜楠把弄着手中的茶杯说。
“那怎么办啊,这个赵梦德太无耻了,这简直是借刀杀人,可是他难道不想要你的灵魂么?怎么舍得白白便宜了冥界那帮孙子?”桃心坐直了身子抢过姜楠手中的茶杯催问道。
“哼,冥界如果知道我是噬寿者,我想他们便不会吃我了,但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很可能会被赵梦德利用。”姜楠厌恶的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不会吃噬寿者啊,难道我们还不清真了,咋?”桃心又开始没正形起来。
姜楠瞪了桃心一眼说:“我只想赌一把,赌赌灵三爷和他们的关系。”
“难道,你是觉得灵三爷为他们提供合法化的途径噬魂,代价就是不伤害噬寿者?”我问道。
“我们如果有前世,那这一世就是第二世,可噬寿者的寿命岂止百年,如果地狱关的是些十恶不赦的恶人,那噬寿者为什么从未下过地狱?我们死了就变成了珠子,甚至是回归主体,开个窍就又回到了人间,甚至连灵三爷偷了噬魂珠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发现冥界追查了么?灵三爷他自己又畏惧过,特意躲避了么?”
姜楠此时语出惊人,这不竟让我又想起了前世的事,还有桃心的灵体,果真我们是那四颗珠子幻化,那我们的那些记忆又是在珠子形成之前还是之后呢?
说到这,我们三人早已是正襟危坐,气氛异常。
“姜楠哥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桃心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试探道。
“如果真想起什么那就好了,只是融合了木牙的灵魂后,我发现我的记忆似乎补全了一部分,所以这个赵梦德必须要办了他。”
姜楠说完,便看了我一眼,对我传音道,陈文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一直在琢磨,“待你成为了主珠,收回其他的两颗噬魂珠,自然就会明白这里是哪里,也会真正看清你们各自的身份,到那时或许就是我们再次相聚之日。”那是不是说明,到时候我就完整了呢?
话道此处,我们都陷入了各自的思考,这盘棋灵三爷下的好大,从他费尽心思偶遇桃心,不,或者说费尽心思让我们成为噬寿者的这天,我们就乖乖的按照他的剧本在演戏了。那陈文,陈文又是谁,他俨然已经知晓了一切,如果冥界早就和灵三爷勾结,这个陈文又会不会是真正的收网之人,不,不会的,如果这样就太可怕了。
话至此处,竟也无话可解,于是就此打住,各怀揣心事等待了三天。
这三天,我自己看不清也理不出,桃心却也一改往日之态,时常静坐发呆,我却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是在思念陈文,还是在担心着自己的命可能丢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