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土地很松软，每一步都深浅不一的，就像人的生活一样，高低起伏。霍羽裳走着走着走到小白龙面前。

“你没事吧。”霍羽裳说道。

“习惯了，跟你们历经多了，自然也看的开。”小白龙说着，喷出冷冷的鼻息来。

“也是啊。”霍羽裳的头仰望夜空。

在这个寂静的地方，有微弱的虫鸣声和蛙叫。“我好像记得，上一次你也是在这栽了个跟头。”

“不是吧，是那边过去一点吧。”小白龙的口齿像笑着一般。霍羽裳的头往龙身上靠。“谢谢你当初救了我。谢谢。”霍羽裳说着，靠着小白龙坐了下来。微微的哼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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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羽裳哼着旋律，那字词，那歌谣便在军中朗朗响起。他们哼唱着，在肥沃的地，无马可牵。在晴朗的天，恶龙拂面。我们心中家，却无法遇见。在痛彻之间，却无泪洗面。只求能与你，一起生与灭。但愿能与你，一起生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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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将士们的歌唱，一幕幕那恶龙湮灭羽裳家乡的情节，浮现在霍羽裳的眼里，霍羽裳抱着手里的陨石大剑，嚎哭着，硕大的眼泪滴在了剑上。她还记得那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终于明白，那紧握的双手为何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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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愁善感的霍羽裳在小白龙身上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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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光照在他们的身上，白皙明亮，银煞老龙躺在大山上，詹望霍羽裳与小白龙。突然！巨响轰鸣而至，空气为之振荡，霍羽裳睁开了双眼只见光茫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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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白龙的羽翼遮盖，那光逐渐被挡去。当大地不在动摇时，那轰鸣也慢慢在天际消散。小白龙缓缓的收回羽翅，邻近的那些士兵慢慢的在帐篷中探出头来，玉晓玲还在，洪雷还在，营长的帐没有事。

可霍羽裳看了看眼前的景象，那浓烟在大坑中冒出，那坑里，都是正在休息的将士们，而那道蜿蜒到远处的裂纹就这样横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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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羽裳朝上看了看银煞躺卧的地方，那个地方，成一个大洞烙印在山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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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霍羽裳喊着。随之砂石从霍羽裳的顶头落下，而那银煞老龙正盘绕在霍羽裳顶上的山体。

银煞说道，“吓得老龙一跳，还好老身反应快。”银煞落到地面，躲到小白龙的身后。“那老龙神，眼这么利。这个距离都看的见，实在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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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别怕，那雷霆咆哮有一定的时间间隔。估计十二小时的样子。”霍羽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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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对面的祭司们才走出账外，也是被吓的不轻。拨开兜帽，露出两鬓和一头苍老的白发。向霍羽裳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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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羽裳走到营长那边说道，“是老神龙的雷霆咆哮，先把死伤的兄弟埋一下。清算一下人数。”霍羽裳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跟大家说下，不用担心，这一下老神龙要憋上一段时间了，我们有半天的时间赶紧动身行军，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默哀，走！都动身。”士兵在霍羽裳的催促下，忙活手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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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羽裳快步走到洪雷的旁边。“干爹，你帮帮我处理一件事情，这很重要。从这个大坑的痕迹和那山顶的大洞，我可以断定老神龙的方位，你让地龙骑队朝这个方向走，其余陆战按阵容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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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就去安排。”洪雷叔叔说道，便往前方的大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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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霍羽裳心里想到，对着志空招了招手。绕过大坑，向祭司们走去。“你们暂且跟在队伍中间。小白龙殿后，我们都走陆路，免得被老神龙发现，待会我会让银煞老龙偏离队伍的路线在空中惺惺作态，为我们作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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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霍羽裳的安排，大军如期进军。银煞则被安排在右手方，这样老神龙的雷霆咆哮，也不会打到大军。

大军的马蹄踏起松软的黑泥土，在道上留下一行脚印来，那泥土的气息就像无声的呐喊，伴随大军死去的人，静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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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羽裳驾着马走到营长那，“都清算过了吗？”

“牺牲的，多半是战士和弩炮手。人数大概在四五百人左右。”营长说着。

“真是天杀的！晚上找地方挖洞，在洞穴野炊，外头不得有一点火光。”霍羽裳说着拉着缰绳，让马匹往前方队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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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雷叔叔！”霍羽裳喊着。霍羽裳的马慢慢的靠近洪雷。“遇到湿润的黑泥时，让大伙都长个眼睛。我担心有虫类出现。队伍拉的太长了，让前面的人稍微放慢脚步。”

“羽裳啊，你长大了。”洪雷握着缰绳跟羽裳说着。

“都是什么话，只是干爹你太懒，把事情都丢给了我。”霍羽裳笑着道。“就这样吧，我跟营长们四周巡逻一下。在我印象里，这段路很好走，全是火山灰和岩层，没什么东西。”说完，霍羽裳快步往后面的军队走去，寻找着玲小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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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玲！”霍羽裳骑着马向玉晓玲走来。“那些伤者安排的怎么样？“跟你意思，留了一部分人照看他们，那些战车也都留在我们扎营的地方了。物资什么的都安排给弩炮手，和地龙骑队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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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做的很好。”霍羽裳说着，让坐骑靠着玉晓玲的飞龙一块走。

“你打算跟我一块走吗？”玉晓玲趴在斑斓碟龙身上看了看霍羽裳。

“就走一段，过了这岩层，我得在前面给你们开路呢。”羽裳从马背上掏出一点干粮，喂到自己嘴里。“这甜甜的，挺好吃的，你要尝一口吗？”

“好啊！”玉晓玲把手向霍羽裳伸了过去，霍羽裳掰了一块递给了玉晓玲。“你尝尝怎么样？”霍羽裳笑了笑。

“嗯！好吃。”随着干粮被晓玲送进嘴里，感觉一丝丝甜意。“唉，我说，为什么你的干粮那么好吃，我的怎么干巴巴的。”

“管的事不同，待遇也不同。要不这样吧，我的干粮，跟你的干粮换一换。”霍羽裳把干粮好好的包裹起来，随着马匹颠簸，一些碎末落到了地上。霍羽裳与玲小玉交换了她们的干粮。

“嗯，我先试试你的是不是真的干巴巴的。”霍羽裳说着，打开玉晓玲的干粮。掰了一块送进嘴里。“嗯，你的干粮好干，好像放了很久，而且没有糖在里头，确实不好吃。行吧我晚上跟炊事反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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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羽裳是要求把她的那一份让给玉晓玲，她知道还有更苦的干粮噎在兄弟们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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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裳。”玉晓玲说着。

“怎么啦。”霍羽裳又说道。

“你变了。”玉晓玲笑着说。

不知道何时开始，霍羽裳总会惦记着玉晓玲，即便那口兔肉没有吃完，即便那是仅有的闲余时间。但确实，羽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