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柳安宁已经蹲坐在牢里了,脏臭的,潮湿阴暗的,她觉得这个地方竟然莫名的熟悉,回想了一会儿后,她终于知道原来这个地方的环境同自己刚刚成为柳璇时的环境像似的紧,甚至好像比那里还能强一点点……
呵,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呢?
即便如此,柳安宁面上一派冷静,她倒是不着急,只是局面现在倒是有意思的紧,那个要和自己成亲的男人,和他有纠葛的两个女人双双下了狱,莫不是命里克妻?
想到这里,柳安宁但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牢狱里暗无天日,不知岁月,她必须想着东西让自己不那么无聊,否则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熬下去这漫长时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除了每次扔一个馒头进来却从不开口的狱卒终于语气不好道:“柳璇是吗?出来!”
柳安宁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刚准备往前走,却看到隔壁牢房有人噼里啪啦地涌上来,这排牢房里的都是犯了大错的人,像柳璇这种谋害太后的罪名,这次出去怕是要被砍头了,可只要能出去,就还有机会,不是么?想到已经传递出去的消息,柳安宁终究勾起唇角,现在只希望安南已经将所有证据都收拾稳妥了。
这次出去究竟是刑场还是公堂,端看他了,毕竟她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告诉了他,也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他,只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大胆柳璇,胆敢谋害太后娘娘,还意图栽赃给婉儿姑娘?此事可是属实?”柳璇直直地跪在地上,抬头看到公堂上的人,老熟人,大理寺卿陆正,一个很正派的人,当初三审柳家,多次为父亲寻找机会,后来终究抵不过楚离,因而一切也没有什么改变。
“陆大人,太后娘娘确实被人所害,只是,方才的话你若是能倒过来说一下,大概就是我的供词了。”柳安宁淡然到,看着旁听席上的安南国师,两人神色碰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看来这个安南倒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啊,竟然能争取到这样大的案子的资格。
“一派胡言!”另一个紫袍官员真的怒了,“你的意思是,婉儿姑娘谋害了太后娘娘,还栽赃嫁祸给你?”
“柳璇,你凭什么?”那人毫不客气,“你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掌事,人家婉儿姑娘靓丽美貌,身份也不低,可你……无冤无仇的,她那里来的功夫精力舍下身段来对付你?”
“这位大人分析的很对。”柳安宁神色淡淡:“婉儿小姐,何苦要这样舍下身段来对付我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呢?”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奴才,婉儿姑娘早知道自己的一片孝心却招来一匹狼,还连累自己遭受无妄之灾,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哪位紫袍官员疾斥道,整个人因为急切被气的一狠一狠的。
“大人,您可是审官,说话行事可要对得起您的身份。”柳安宁也索性把话说开了,整个人依旧保持一个直直的跪姿,丝毫不见软化,“您含血喷人,口口声声污蔑我这么久,证据何在?”
“这皇宫大内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哼,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紫袍官员哼道:“来人,把婉儿姑娘证据和证人都带上来!”
“大人,这个小丸子是在太后娘娘的床榻上发现的,因为过于微小,不太引人注意。所以奴才差点忽略。”上来的人面色郑重,“而且奴才当时都盘问过慈坤宫的人,证实了药材都是这位姑娘要的,她们也都是按照这姑娘的要求去准备的,途中并未经人之手。”
“还有,当时除了看着她的人,同她在内室,其他人都没有进内室,更何况,看着她的几个人也完全没有近太后的床榻。”
“好了你退下吧。”大理寺卿忽然开口,声音威严:“柳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奴才无话可说。”柳安宁道,“只是就凭这些浅薄的,所谓证据,大人就要如此轻易的治我死罪,,恐难服众吧?”
“你——”那紫袍官员又怒了,可片刻后他又嘲讽一笑,“自然不是,来人!”
“将证人小蛮带上来!”
柳安宁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疑惑为何要带小蛮,脑袋已经不自觉的快速回转起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想通之后,柳安宁这才嘲讽一笑,原来如此,看来这个人为了扳倒自己,还真是挖空心思了!
“奴才小蛮见过大人。”
“小蛮,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陆正声音威严,端的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前几日,掌……掌事大人吩咐奴婢去找一些犀角,还让奴婢偷偷地带回来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我不知道掌事要这个做什么,但她的吩咐我不敢不听,就费尽心思地弄了一些过来,掌事拿到后威胁我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陆正道。
“否则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我!”小蛮说着,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奴婢不知道掌事是用这个来害人,奴才人微言轻,奴才知错了!”
“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柳璇!”陆正道:“她说的,可曾属实?”
“大人,她说的,我一件都没做过!”柳安宁口齿清晰,“我从来没有让她帮我寻过什么犀角,这是污蔑。”
“哦?”陆正看着这个少女从始至终都没有体现出一丝惊慌,心里的好奇也被激了起来,“那你的证据何在?”
“奴才的证据和证人,都是国师大人。”柳安宁道,“怎么,还要坐着吗?”
“我的国师大人。”
安南国师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面色终于回暖了些,看着柳安宁胸有成竹地看着他,安南国师道:“真的是……”
“好了,剩下的就由我来说吧。”
“柳璇姑娘平日里胆小慎微,前段时间我因为一些麻烦碰到了她,她心地善良帮助了我,因此我们自那时起就有了点交情,这个不光是春晖院,所有人都应该知道我和她算是有交情的。”